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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达尔大尼央的三件礼物(2)

就在这时候,人们聚集到了这里。客店老板担心事情闹大,就让伙计们稍微把他的伤处理了一下。

而那个贵族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并带着不耐烦的神色盯着这群人,他们的到场留在这儿引起了他的强烈不满。

“喂!那个疯子死了吗?”他闻声望去并对那个老板说。

“您还好吧?”老板问。“是的,我很好,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情况?”

“他没事了,”老板说,“他刚才只是昏了。”“是这样吗?”那个贵族说。“不过在他昏之前,还说要跟您挑战呢。”“他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那个贵族叫了起来。

“啊!就是这样的,”老板轻蔑地撇了撇嘴回答说,“在他昏过去的时候曾经搜过他,他只有一件衬衣十二个埃居而已。他在昏迷时还是说,如果在巴黎,您会立刻后悔的,在这儿呢,您也会因此而后悔的。”

“看来,”那个贵族冷静地说,“他还是一个王族喽。”“我跟您说这些,”老板接着说,“是为了让您有所准备。”

“他还提到什么人了吗?”

“他还说:‘如果让德·特雷维尔知道他的被保护人受侮辱他会怎么想。’”

“德·特雷维尔?”那个贵族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他说出德·特雷维尔的名字?……嗯,我亲爱的老板,您不会没有去看这个口袋里面都有什么?”

“确实是一封写给火枪队队长德·特雷维尔的信。”“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阁下。”老板丝毫没有洞察那个贵族脸上的反应。“怎么会是这样!”他低声嘀咕,“难道他是特雷维尔派来对付我的?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有时候一个小小疏忽就能使一个伟大的计划破灭。”

那个贵族陷入了沉思之中。“听我说,老板,”他说,“您难道不能替我解决这这一令我头痛的事吗?”他脸上却有一种冷酷无情的表情,补充说,“他对我有了威胁?”

“在二楼我老婆的房间里,包扎伤口呢。”“他的东西还跟他在一起吗?还穿着紧身短上衣吗?”

“不是这样的。全都在楼下厨房呢,他妨碍到您了……”

“没错吧。他在这出了这么大乱子,凡是正派的人都会不赞同的。把我的账算清通知我的仆人呢。”

“难道您不要在这里了?”“你应该知道的呀。我让您给我备马。您没有去做吗?”

“按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随时都可出发。”“没错,就那样去做吧。”老板心里想,“难道他害怕这个毛孩子不成?”但是那个贵族用冷冷的目光让他行完礼走了出去。“不能让他与我的太太相遇,”那个贵族继续说,“她马上就要到这儿了;我还是骑马去迎接她吧……我如果能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就好了!”

那个贵族边说边朝厨房走去。客店老板一直认为是因为这个小伙子才使那个贵族离开这里的,当他回到妻子的房间里时,达尔大尼央完全清醒了。于是他感觉警察很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因为他曾和一位达官贵人有过别扭。达尔大尼央还有些头晕就被老板推着来到了厨房里,他头一眼就看见那个贵族,他正站在马车的踏板上平静地在跟人谈话。

和他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岁到二十二岁之间的女人。我们曾经说起过,达尔大尼央的观察力是很强的。

因此他发现这是一个既年轻又貌美的女人。之所以她的美貌打动他,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一个女人正在激动地和那个贵族谈话。

“这么说红衣主教给我的任务是……”夫人说。“立即返回英国向白金汉公爵直接禀报。”“还有别的事情吗?”女旅客接着问道。“都在这个盒子里了,等您到了目的地再看吧。”“那您怎么安排呢?”

“我要回巴黎的。”“就这样放过那个浑小子吗?”夫人问。正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一切的达尔大尼央冲到了门口。

“是他来教训别人了,”达尔大尼央大声喊道,“我希望这一次不会让他从手掌中逃脱了。”

“不会逃脱?”那个贵族皱紧眉头说。“没错,在女人面前,为了你的面子,您不会再逃走的。”

“要想好了,”夫人看见那个贵族准备出手了,便大声叫起来,“一定要想好了,不要让小错误毁掉一切。”

“有道理,”贵族大声说,“那我们就各做各的事吧。”他朝那位夫人点点头告别以后,就各自朝大街的相反方向飞速离去。“还没有结账呢,”老板急的叫了起来,对这个旅客的好感反变成了极端的蔑视。“快去把账结了,”那个贵族边走边向他的仆人喊道。

这个仆人于是扔下两三个银币给老板,便随主人去了。“一群骗子!”达尔大尼央也想去追上。但他体力不支刚跑了十步,就昏倒在地了,但嘴里还在嚷着:“胆小怕事的人!”“他的确是个胆小鬼,”老板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嘴里咕哝着。他是想来讨好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胆小鬼,”达尔大尼央咕哝道,“但是她,真是个美人!”

“那她是谁呢?”老板问。“那位夫人,”达尔大尼央迷迷糊糊地说。接着他便再昏了过去。

“既然这样,”老板说,“我损失了两个人的房钱,但我有把握留他住几天。好歹能赚进十一个埃居。”

我们达尔大尼央全身就剩下这么多钱了。老板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第二天早上五点钟,达尔大尼央就起床了,并且到了厨房里要了一点吃的。他用着他母亲的药方,自己为自己治疗伤口。毫无疑问因为那种神奇的药膏当天晚上就可以站起来,第二天就几乎复元了。

达尔大尼央只在迷迭香、橄榄油和葡萄酒上花费,至于那匹黄马呢,照客店老板的说法,它吃要比正常的计量多出三倍以上。当他在付钱的时候,达尔大尼央只找到了他的钱袋和十一个埃居;但写给德·特雷维尔的那封信,却没有了踪影。

达尔大尼央便开始一遍遍的翻找它。但是等他深信这封信真的丢了的时候他的怒火又第三次骤然上升。这个坏脾气的年轻人,威胁店主说如果不把信找出来就把客店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于是店主们就拿起各自的武器准备应战。

“信!”达尔大尼央大声喊道,“我的介绍信!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各个都打的屁滚尿流!”

然而达尔大尼央确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他的剑,已断成了两截。结果是当达尔大尼央拔剑出鞘时握在手里的只是一段残剑。而剑身的其余部分却被厨房师傅藏了起来,要用它改制成一把刀子。

如果不是客店老板同意他提出的要求,尽管这样也不能阻止这个暴躁的年轻人。

“最终,”他放低了长矛说,“这封信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没错,它究竟到哪了?”达尔大尼央喊道,“我要让你知道,这是封给火枪队队长德·特雷维尔的信。这是必须要找到的!”

老板被它吓住了。德·特雷维尔的名字和国王和红衣主教的知名度是一样高的。约瑟夫神父的名声就次点了,而被人称为“灰衣法座”他引起的恐怖令人难以接受。因此他命令他的伙计们放下武器,并且他带头去寻找那封信去了。

“这封信很重要吗?”他寻找了后问达尔尼央。“应该是这样的!”达尔大尼央大声喊道,他要靠它走上通往宫廷的道路,“它是我的一切。”“难道是债券吗?”老板着急地问。“陛下私人金库的债券,”达尔大尼央回答,因为他要靠它去为国王效劳,因此这样回答也不为过。“糟糕!”老板完全绝望地说。“还没那么糟糕,”达尔大尼央安然自若地接着说,“钱不是重要的,——但那封信却非常的重要。我宁可丢掉一切也不愿意丢掉那封信。”

他即使说更多的数目也无所谓;但是达尔大尼央却感到那样不太好。

老板尽了全力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镜头。

“它没有丢失!”他大声叫起来。“啊!”达尔大尼央激动的说。“它是被人偷走了。”“它是被谁偷走的?”

“就是那个贵族。他独自一个人待在你放衣服的厨房里面。我确信就是他偷的。”

“您敢保证吗?”达尔大尼央不大相信老板的话;因为他觉得这封信只对他个人很重要,他想不出别人拿走有什么用。事实上也是这样,这封信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您的意思,”达尔大尼央接着说,“是那个贵族拿走了它。”

“我确定就是他,”老板继续说,“当他知道您是德·特雷维尔的被保护人时,他显得非常不安,当知道那封信在哪里时,他便立刻到厨房里去了。”

“那,他就是偷信的贼了,”达尔大尼央这样说道,“我会向德·特雷维尔申诉的并且他会向国王申诉的。”

接着他神色威严地给了老板两埃居,老板毕恭毕敬的把他送到了门口。他骑上那匹黄马,顺利的来到了巴黎的圣安东尼门,他把马卖了一个很不错的价钱了。因为这匹马已经被达尔大尼央累得筋疲力尽了。因此买他马的这个的马贩子,直截了当的就告诉他是因为马的毛色非常独特才买的。

因此达尔大尼央只能步行进入巴黎城了,他找着了一间支付得起费用的房间。这是一间坐落在掘墓人街的顶楼房间。

付了定金以后,他就进房间了,接着他就把花边缝在了他的内衣上。这些花边是他母亲从父亲的一件上衣上拆下来偷偷给他的。接着他便去配了一个新剑身;然后他回到罗浮宫,跟他遇到的第一个火枪手打听德·特雷维尔的住所。德·特雷维尔的府邸刚好就在他租下的那间屋子的附近。他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他相信肯定会成功的。

随后他便憧憬未来,躺在床上,立刻陷入了那种酣睡状态。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钟,起来后便去德·特雷维尔家里了。根据他父亲的思维,这位大名鼎鼎的德·特雷维尔就是仅次于国王和红衣主教的第三位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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