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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分的概述暨分的序言

19世纪60年代,一项前无古人的科学壮举轰动了全世界。美国南北战争后,建立在巴尔的摩的大炮俱乐部的会员们,居然异想天开,要与月球建立通讯,其方式是向它发射一枚圆形炮弹。在询问了剑桥天文台的天文学家之后,整个计划的策划者,俱乐部的主席巴比康先生,开始为实验的成功做着各种铺垫工作。大部分专家都认为这个伟大的实验是可行的,于是,在得到大约三千万法郎的捐款后,这项耗费巨大的工程便开始了。

依照剑桥天文台的测算,要瞄准位于天顶的月球,发射装置应该建在北纬或南纬零度到二十八度之间的区域。炮弹的最初速度应达到一万两千码每秒。发射时间为12月1日晚上十点四十六分四十秒,炮弹将在四天后抵达目的地,也就是12月5日晚上十二点整,那时,月球位于近地点,也就是说此时月球与地球的距离最短:

八万六千一百四十法里。

大炮俱乐部的骨干成员,巴比康主席,艾尔菲斯通少校,秘书马斯顿和其他学者商量了几次,就炮弹的外形及构造,大炮的设计及材料,火药的构成以及成本等问题进行了探讨。探讨结果是:一、炮弹将用铝金属制造,半径为一百零八英寸,炮弹壁厚十二英寸,重为一万九千五百二十磅。二、发射炮弹的大炮将采用融铁铸成的哥伦比亚大炮,长九百英尺,直接在地上浇铸。三、大炮的火药采用了四千万磅的火棉,其产生的六十亿升气体将毫不费力地将炮弹送上月球。

解决了这些困难之后,在默奇森工程师的帮助下,巴比康主席选定了佛罗里达州北纬二十七度二分和西经五度七分的一个地点作为炮弹发射地,预备工作顺利完成之后,哥伦比亚大炮在这里烧铸成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个突发事件让人们对这一勇敢的举动更加注意。

一个法国人,一个突发奇想的巴黎人,一位聪颖胆大的艺术家,请求乘坐锥形炮弹去月球考察,这位胆大的冒险者叫做米歇尔·阿尔当。他一到美国就受到了隆重的招待,他的想法获得了尊重。在他的努力下,巴比康和他的死对头尼切尔船长达成一致,但作为赌注,三人结为伙伴同时登上月球。

达成一致后,人们将炮弹改为圆锥形,并为这个“炮弹车厢”装上了强力弹簧和用易碎物质制成的隔层以抵消炮弹发射时的后坐力。炮弹车厢里携带了足够一年用的粮食,几个月饮用的水和几天使用的煤气。一个全自动设备将为三个旅行者提供所需要的空气。同时,大炮俱乐部让人在落基山脉的一个高峰上装备了一个巨大的望远镜,以便追踪炮弹的空中旅行。一切准备就绪。

12月1日,在无数观众的期盼下,炮弹按时发射,人类首次离开地球,向太空进发,而且极有可能会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三位勇敢冒险者,将开始历时九十七个小时十三分二十秒的飞行。他们将在12月5日午夜十二点,也就是月圆之时,登上月球表面,报纸于4日披露了这一消息。

出人意料的是,哥伦比亚大炮发射时巨大爆炸产生了大量烟雾,它们聚集在天空中,影响地球的大气层。这一现象使人们极其愤慨,因为他们接连几个晚上都看不到月亮。

他们最忠诚的朋友,令人敬佩的马斯顿在贝尔法斯特的陪同下去了落基山,他来到朗峰观测站,用望远镜可以将月球拉近到两法里。令人敬佩的秘书先生要亲自观察搭载他的英勇朋友们的飞行器。

12月5日到10日,由于大量的乌云在大气层中堆积,人们无法进行观察。人们甚至以为只有到了次年的1月3日才能进行观测,因为从12月11日开始,能观测到的月球部分会变得越来越小,炮弹的踪迹也无处可寻。最后,人们的愿望得以实现。12月11日到12日的晚上突起的暴风驱散了云层,半圆的月亮清楚地呈现在漆黑的夜空中。当晚,在朗峰观测站的马斯顿和贝尔法斯特给剑桥天文台发了一封电报。上面都说了些什么呢?

电报的内容如下:12月12日,晚上八点四十七分,马斯顿和贝尔法斯特追踪到了哥伦比亚大炮在乱石岗发射的炮弹,但由于未知原因,炮弹的方向发生了变化,它并没有抵达目的地,但离月球非常近,并受到其引力的作用,也就是说,炮弹由直线运动变为圆周运动,沿着椭圆轨道绕月亮转动,成了月球的卫星。

电报上还说,关于这颗“新星”的一些参数还没有办法测算,实际上,只有从三个不同的地点进行测量,才能算出这些数据。据他们估算,炮弹与月球表面的距离大约是两千八百三十三英里,也就是四千五百法里。

电报最后还提出了两个假设,或者受月球引力的影响,乘客们最终抵达了目的地。或者炮弹的运动方法不变,一直围绕月球转动,直到永远。

旅行者的命运到底会怎样呢?的确,他们的食物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就算是他们如愿以偿地到达月球,又怎么回来呢?怎么知晓他们的情况呢?时下最著名的学者对这些问题喋喋不休,人们也对这个话题乐此不疲。但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虑。当一个学者向公众公布他的诊断时,他必须要极其严谨且小心才行。因为没有人迫使他发现一个行星、彗星或是卫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搞错了,只会被大家嘲笑。因此,有时等待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这也是鲁莽马斯顿在发出这封轰动世界的电报前应该考虑的,因为就是这封电报给整个试验下了。

实际上,后序的事件发展也表明,这封电报上有两个谬误:第一,对于炮弹与月球间距离的观测荒谬,因为在12月11日是不可能看到炮弹的,马斯顿原先看到的肯定不是哥伦比亚大炮所发射出的那一枚炮弹。第二,关于炮弹宿命的理论谬误,因为炮弹成为月球的卫星的这一诊断根本不符合力学的定律。

观测者们做出的假设只有一种可能会实现,即他们预测乘客们——如果他们还生存的话——会利用引力在月球着陆。

然而,这三位聪颖胆大的冒险者并没有死于炮弹发射时所产生的恐怖后坐力,他们描述了在“炮弹车厢”里旅行的独特感受,就连那些最富戏剧性的细节也包括在内。他们的记录推翻了许多猜测和推断。对于这样的科学壮举,人们必然会产生许多怀疑,而他们的笔记将给出一个正确的回答,同时,巴比康的科学理性思维,精明的尼切尔的博学,以及米歇尔·阿尔当的幽默和勇敢在此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同时,这一记录表明,他们那位令人敬佩的朋友马斯顿整天在那个巨大的望远镜前观察月球在太空中的动态,完全是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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