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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佛光万丈

摩诃十城之一的灵双城。

岁月变迁,灵双城的繁华不如昨。老旧的城墙驳落着,摇曳的驼铃声清脆而平缓,与萧条的街心相比,马市上则另有一番风景。

一匹匹神骏的马被赶上竞价的高台,叫生人奇怪的是,每匹马的其后都跟随着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与马不同,长年饥饿与折磨使得他们瘦得只有皮包骨头。

他们是马奴,在灵双城,他们的生命远比马儿来得下贱,他们被做为附属,与马一起接受富人们的挑选。

竞价台上的马都是安分的,除了那匹较矮小又显瘦弱的枣红马儿。

及它身后,那个瘦瘦的十七岁男孩。男孩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长发肮脏而凌乱地披在肩上,粘湿的刘海遮在眼前。

不见他眼中的恐惧,此时,只有异常倔强的眼神通透着,瘦到凹陷的脸,包裹着着他本相俊美的轮廓,有孩童般的真诚。

他依恋地抚摸着枣红马的躁动。“红儿乖……”

如魔幻般,小马开始平静了下来。

他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算命先生说,这是大忌,因而父亲早逝,家道没落,他便扛着所有的罪过,他们的生活艰苦,男孩便卖掉自己来换得家人的温饱。十三岁时,他就是灵双城最大的地主势力梦氏庄园里的一名奴仆。

那时,家里得到了十两银子。如果过得顺利无病无灾,这些钱省着花便够娘亲和弟弟妹妹们过上一年半载的了。

可是,娘亲没有安享这些银子,儿女们不至于饿死她便去做了个小买卖。然而梦氏庄园的规矩是,凡被卖入梦氏庄园里的奴仆,他们的家人一生只可依俯梦邺,绝不容他人另辟生路!

娘亲知道她的举动触犯了庄园,但她却没有停。

因为她要赎回她的儿子,除了这样,她已无路可走。

男孩进入庄园的第二年,娘亲被梦氏庄园的人杀害……

比他小一岁的妹妹,和比他小六岁的弟弟,也便成为了庄园的奴仆,相形之下他们的光景更惨。至少,男孩是乐意服侍深通人性的马畜的。

而与马畜相比,梦氏庄园的主人们本该自惭形秽。

庄园里的每匹马都血统纯正,卖价很高,因为它们需要专人侍候,于是,每卖一匹马,便卖一名奴。

他叫小子。

小子和他的枣红马来到马市已经是第四次了,前三次都没人看中,一是因为枣红马个头较其他骏马矮小许多,二是,枣红马的这个马奴小子,也不被人看好。

剩返的马匹和马奴,都将受到主人的惩罚。

枣红马被谴往农场做劳力,而小子则会遭到一百皮鞭的重刑,几年来便是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枣红马和小子能被一个富人看中,卖出好价钱的那日方止。

夕阳浸染,照进灵双城不散的哀伤。

天黑了……马市的人们散了,街心的人们散了,日暮交替时分,灵双城仿若抽干了血液的人体,有如死般地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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