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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轶闻撷趣

荒唐年代话趣闻

“文化大革命”是一场文化领域里的革命,对于那些目不识丁的人,被狂热政治冲昏脑袋的人,必然演绎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那个疯狂而荒唐的年代,那些曾经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故事,也许如今的年青人听了不会相信。如今回想起来让人啼笑皆非。

大粪要紧

几个早起积肥的知青各挑着一担大粪匆匆地走着,忽然走在最前面那人不慎滑倒。

担着的东西泼洒一地。几个同伴赶紧放下担子,上前去正要扶他起来。

跌倒者奋力挣开同伴的搀扶,手指着正满地流淌的那物,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地说道:“同志们,不要管我,抢救公社的大粪要紧!”

政治远见

“文革”中有个农民因父病重,急需用钱,把自家那头值80元的猪赶到集上只卖了60元。

买主反而怀疑地问:“不是病猪吧?”

农民急了,脱口而出:“这头猪你买回去会永远健康!”

当时每天人人都要祝福“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因此,有旁人立即向公安局“告密”。于是那农民得了个“攻击最最敬爱的林副主席”的罪名,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判了15年徒刑。

1971年秋,林彪叛逃摔死在蒙古,那农民无罪释放。出狱那天,有关领导向那农民道歉,并赞叹道:“你真有政治远见呀。林彪还在高位上,你就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看出他是个大坏蛋,还把他比作猪,真是了不起啊!”

李时珍今朝来

“文革”某年,一个外国医药代表团访问泉州,有个“双突”官员负责接待。代表团团长说:“贵国李时珍在医药上的贡献真是了不起?”

这个官员马上大声问翻译,“李时珍同志来了没有?”

翻译吓了一跳,急忙向他摇了摇手。

“噢,没有来,快用小轿车去接!”

翻译急得直搔头皮。

“呀,他在理发?不行,叫他马上就来。”

翻译无可奈何,只好凑到这个官员的耳边,小声说:“李时珍是明朝……”

“明朝来?不行,一定要今朝来!”这个官员大光其火。

精神病人

精神病院两男病人都认为自己是毛主席,成天为此争吵不休,有时还动手打架,造成医院财产损失。

医生终于忍不住了,将他俩扭到办公室,说:“我要把你们关在小屋中三天,等你们商量好了才能放你们出来。”

三天后,医生和院长来到小屋前,问道:“你们决定好了吗?”

俩人都说“决定了”。

医生将门打开,只听一病人对另一位说:“江青同志,您先走!”

活学活用

“文革”中,有一个时期无论办啥事,都要先念一句毛主席语录。有一位老太太去买菜,售货员说:“‘为人民服务’,你买什么?”

“老太太说:‘愚公移山’,我买萝卜。”说着她就在大筐里挑起萝卜来。

售货员见她挑来拣去,很不耐烦,就在一边说:“‘要斗私批修’!”

老太太头也不抬,继续挑着,口里念叨着:“‘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念念有词

“文革”中,有一天,一对夫妻不和打架打得凶,俩一赌气就到公社革委会打离婚。

公社的人调解道:“‘要团结,不要分裂’,你们知道不?”

女的高声嚷道:“‘下定决心’,我要离婚!”

男的一听,急了:“‘排除万难’,我坚决不干!”

公社领导火了,冲他们来了句:“‘抓革命,促生产’,家庭小事我不管。”

女的不服气,拉住公社领导道:“‘全心全意’,阮偏偏要离!”

男的听了也拉住公社领导说道:“‘为人民服务’,你不通害阮有路无厝!”

“你二人免哭爹,”公社领导冲这夫妻俩说道:“‘为人民服务’我知势,‘坚持原则’咱不能乱盖印,叹早(趁早)回去好头共好脸(有面子)。”

吓跑了记者

“文革”某年,老记者某公,刚从干校回报社。新头目命令他去采访当时红极一时的惠安县典型,一位“活学活用”标兵。他抖擞精神上路,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位人物。

“请问,你原籍在什么地方?”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标兵侃侃而答,记者不得要领,只好再问:“你现在的生活还好吧?”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记者不甘心,又问:‘你家有几兄弟’?”

“全世界受苦人都是我的阶级兄弟。”

记者落荒而逃。

口祸

某小学,班长在开班会时布置任务后,一个学生站起来,调皮,模仿《南征北战》的台词:愿为党国效劳。结果一直被批斗到初中毕业。

喊反了

某村,积极分子在开会时领着大伙高呼口号:打倒刘少奇,拥护毛主席;打倒刘少奇,拥护毛主席……口号喊得越来越快,出事了!口号竟然喊颠倒了,把打倒和拥护拥的人给调了个,结果积极分子马上被台上拉了下来,立即批斗,并定为现行反革命。

效忠

“文革”时,人们每天早晨都要向“毛主席”请示一天该怎么生活、怎么做事,晚上汇报一天做了什么、做得怎样、有什么问题。最后组织喊口号、表忠心等祝颂礼仪程序。轮到老太太了,老太太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活够了,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节一些岁寿给毛主席,让他老人家多些万万岁。

针锋相对

“文革”时有一段时间,人们出门,无论说什么话,只要一开口,就必须念一句毛主席语录,然后再说所要办的事。

一天,一个中学生和售货员的对话,堪称经典。

中学生:“关心群众生活——给我拿支钢笔。”

售货员:“为人民服务——你买哪一种?”

中学生:“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多拿几支让我挑挑。”

售货员:“反对自由主义——不让挑,买哪支拿哪支。”

中学生:“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你就多拿几种让我挑挑吧。”

售货员:“在路线问题上没有调和的余地——说不挑就是不能挑。”

中学生:“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为啥不让挑?”

售货员:“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不为啥,不让挑就是不让挑。”

中学生:“注意工作方法——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

售货员:“一切权力归农会——爱买就买。”

中学生:“打倒土豪劣绅——你这什么工作态度?”

售货员:“友谊,还是侵略——怎么,你想打架?”

中学生:“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你以为我怕你?”

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旁人急忙上前调解:“要团结不要分裂——你们有话好好说。”

中学生:“将革命进行到底——我看你还能怎样?”

中学生:“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当个售货员啥了不起?”

旁人见他俩谁也不肯罢休,便劝中学生一走了之:“敌进我退——你先走吧,明天再买。”

中学生听了,就顺势下了台阶,转身而去,他边走边说:“别了,司徒雷登——哼!”

售货员如得胜的将军立即回敬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呸!”

忆苦思甜

学校组织开展忆苦思甜大会,请来“苦大仇深”的农民伯伯忆苦思甜,回忆旧社会给地主做长工的苦难。他先是满脸痛苦地说,给地主分子干活苦啊,活儿重得不得了。然后,脸色一展说,不过,地主分子家的活虽然重,但每顿都让吃得饱饱的,有红烧肉,饭后还发香烟。此后这位农民伯伯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忆苦思甜了。

操场种田

“文革”期间,惠安县革委会主任张明为了响应毛主席“农业学大寨”、“向荒山要粮”的号召,组织惠安一中学生把操场硬生生刨开,垦田种粮。这么荒唐的事一直延续到恢复高考那时才终结。

对视5分钟

惠安县东岭公社第一副书记陈国是位狂热的造反派。有一次开会发言:一小撮阶级敌人就隐藏在我们人民群众当中,如果你们敢跟我对视5分钟,就不是阶级敌人,否则就是反革命。众人风声鹤唳。

忠字舞

忠字舞是“文革”时一种狂热地表示对毛主席忠心、忠诚的一种集体舞蹈。连在田头劳动也不例外,所以有人调侃:担粗(粪水)三分,跳舞也三分(“三分”指农业社劳动工分数)。

扯亲惹祸

刘以贤是荷山中学第一个被打成反革命的老师,刘老师生性幽默,好说笑话和顺口溜。“文革”初期,刘老师与同事调侃:咱少奇叔一倒台,什么事都往他老人家身上推(因同姓刘,论辈分叫叔)。结果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五花大绑戴高帽游街示众。

历史经验

“文革”结束后,全国恢复了统一招考。一次考历史,出了一道题:“巴黎公社为什么失败?”

有学生答:“因为没有学大寨。”

换人我也行

公猪配种专业户,闽南人称此职业人为“牵猪哥”。

一日,“牵猪哥”老伯夫妻牵公猪到邻村配种,完事后行至村头,又遇一家发情母猪养殖户,让“牵猪哥”老伯的公猪“再接再厉”,老伯担心宝贝公猪身体吃不消,母猪养殖户央求试试,公猪果然不负众望,精神抖擞地完成任务。归时,“牵猪哥”老伯的妻子发牢骚:“老不中用的!还说不行,咱家的‘猪哥’可不像你”。

“换人老子也行!”老伯气不过大吼。

青年母牛搞腐化

生产队的母牛发情,一社员牵到农场配种。事毕开具发票时,农场出纳员不会“配种”这词,也不好意思外问,琢磨老半天开出一张:靑年母牛搞腐化,收人民币xxx元,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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