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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探查牛圈

我一路跟着那云朵来到牛圈,云朵上的三爷在牛背上,向我挥挥手,微笑着,闪了几下,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微风从西村的枫树上吹来,打在我身上,感觉无限清爽,头脑打了一个激灵,这才从刚才的梦幻中醒来。我理了理落在眼前的刘海,转身看着村西牛圈的方向沉思起来。

现实生活中,有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指引,未必就是虚假的,比如梦。因此我在思考刚才那个梦幻的指引,是不是想告诉我牛圈里可以找到关于三爷的一些线索,今天早上在那儿捡了老黄的半截牛尾巴,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还有,院子前边那两排车轮印,跟老黄尸体的消失是否有关系?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以及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三爷和文四,一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二是怕时间一长,村民发现三爷和文四不见,今天所隐瞒之事就非暴露不可,到那时事情可就变得复杂,百口难辨,他们真的就要遭殃了。

像这样的灾难,村人是不可能不追究的,只不过灾难才发生,很多事情要处理,才没把这事立刻放到议事日程上来,事情的真相只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一定要在村民着手查这件事情之前,把三爷和文四给找到。

文四是自己亲眼所见,被洪水给卷走的,现在多半已性命难保,但愿他像自己一样,得人相救,但这样的几率,也忒小了,所以基本上可以把他算着已经去了。

所以,现在接下来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三爷,毕竟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爷是否真的闯进了散花湖都还不一定。也许是文四自己发神经,他这人原本就疯疯癫癫的,跑到斩月河对岸,突然见到我一兴奋,就忙着招手欢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为何文四一招手,就把洪水给招来了呢?还把自己给淹没了。这事诡异得很,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岂是我这等普通村妇所能想得通的。

我这样一想,觉得得赶紧行动,寻找三爷所去的线索,而三爷的消失一定是跟老黄的死去有关,老黄的尸体居然一不见,三爷也跟着不见了。这两个消失事情,尸体的消失是最为古怪的,而三爷的消失是最恐怖的。

总之,老黄尸体的消失与三爷的消失息息相关,要找到三爷的下落,可以先从寻找老黄尸体着手。如此把事情一理,脑子也清晰起来,我决定立即去老黄牛圈看一看。

牛圈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以前的时候,人还没走近,牛圈里总会传出一两声哞哞声,那是老黄闻到主人的到来,打个招呼表示欢迎。而现在,太阳挂在西边的山头上,像是为照亮大地作最后的一搏,如血的残阳斜射在垮塌下来的木板上,显得凄凉无限。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人一辈子真不容易,连过安稳普通的日子,也是不能,不知道造了哪辈子的孽,连日来家庭遭受到如此大的变故。

牛圈的周围是茂盛的竹子,竹叶绿油油的一片又一片,把牛圈牢牢的遮住,由于很密,里面藏了很多的蚊虫,我一接近,就乱飞起来,发出嗡嗡嗡的乱叫。前后左右仔细查看了一遍,并无发现异常之处。

我重回到圈门前,打开圈门,进入牛圈的内部,立刻闻到老黄熟悉的牛粪味道,里面凌乱极了,之前让文四扔的一捆稻草,还只吃了一大半,看着里面不规则的牛草和粪便,我大概可以猜到,在这里面,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只是不明白的是,是什么东西,竟然要致一头牛于死地。

残阳去得真快,此刻牛圈里暗黑起来,我又在里面转了几圈,在板壁几处发现被利器砍过的痕迹,这跟院坝中央水泥地上的砍痕倒是可以联系起来,但仅凭这点线索,是无法得出任何结论的。

我觉得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便关了圈门,想离开。毕竟两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就是神人也招架不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本来生就不经饿,正吃饭的时候吃不了多少,吃了一会儿肚子就饿了,这可能跟小时候家里穷,经常饿饭有关。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饿饭的痛苦是比什么都厉害的,有人比较过,是吃饱了撑着难受,还是饿饭了难受,很多人选择前者,但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因为我觉得,撑着无非是一会儿就好了,肚子它总要消化呗;而饿的那种感觉,可是要命的,五脏六肺都跟你打架,前胸贴着后背,肚子闹起来,让你说难受都没力气。

我有时候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饿死鬼。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现在最想回家煮饭给自己吃,哄好不听话的肚子。

正想离开,一个东西从牛圈的楼板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上,还伴着“啾啾啾啾”的乱叫,又从头上弹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何东西,痛苦地挣扎着身子,显得万分难受,眨眼间腿一瞪,呜了一声,眼见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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