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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罔顾人伦,颠覆人类婚配文明史(2)

小公主的暴死,没有唤醒糊涂至极的李治。永徽六年(公元655年),高宗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下诏废王皇后,册立武则天为皇后。不久,心狠手辣的武则天,就将打入冷宫的王皇后和萧淑妃的手脚砍断,泡在酒瓮里活活折磨至死。同时,她还严厉地打击了那些反对她的大臣。显庆五年(公元660年)以后,高宗因“苦风眩头重,目不能视”,朝廷很多事情便由她来处理。弘道元年(公元683年),高宗在东都洛阳宫中驾崩,武则天开始了统治中国近半个世纪的女皇的生涯。平心而论,武则天虽然不择手段地取得了皇位,并改唐为周,但她毕竟是一个精明有为的政治家,在她的手里,大唐帝国依然在全世界独领风骚,独占鳌头。

如果说唐高宗李治后来的皇后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继母——因为武则天当时还不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仅仅是个“才人”而已,所以高宗的乱伦之罪还不太深重;那么,武则天的孙子唐玄宗李隆基的贵妃杨玉环,则是他的亲生儿子结发多年的妻子,玄宗的乱伦之罪更加一等。难怪,提起唐明皇和杨贵妃,人们总是给予谴责和批判。

历史学家认为,唐玄宗功大于过,是一个“半明半暗”的主子。他的特长是喜爱音乐,且有很深的造诣,能谱曲,会击鼓,敢于登台演出,所以素有“梨园祖神”、“戏曲圣人”之称。他的这一爱好,使他同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坠入了情网,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最终导致安史之乱,将大唐盛世引到了崩溃的边缘。

浑身都是艺术细胞的唐玄宗,对美女有极强的鉴赏力。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七月,幼年丧父、出身寒微的杨玉环,作为咸宜公主的伴娘出现在豪华的皇家婚礼上时,虽然低着头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但咸阳公主的胞弟寿王李瑁对她一见钟情,便串通她的母亲武惠妃,让玄宗下诏将杨玉环册立为寿王妃,婚后自然是如胶似漆,甜美异常。谁知5年以后,玄宗看上了这个儿媳妇。但公公爱上儿媳妇,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怎么办?玄宗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让杨玉环搬出寿王府,令她出家做女道士,并赐号“太真”,住进太真宫。又过了5年,玄宗为寿王重新娶了一个媳妇,然后把杨玉环接回后宫,封她为贵妃。同气相求。玄宗看上玉环的原因绝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而是她同自己一样的业余爱好——能歌善舞。正如《新唐书》所说:“太真资质丰艳,善歌舞,通音律,智算过人,每倩盼承迎,动如上意。”

说到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人们都不会忘记白居易的《长恨歌》这首著名的长篇叙述诗,诗中对玄宗晚年迷恋女色、荒淫误国进行了一定的揭露和讽刺,对当时的社会矛盾有所反映;同时又极力描写唐玄宗对杨玉环的缠绵情意,对他们的悲剧深表同情。这首诗在唐代就很有名,在我国叙事诗上有重要的地位。在全诗中,作者没有指责唐玄宗娶儿媳妇的乱伦行为。这表明唐代对这一问题不太在乎,诗人对其持宽容、开放的态度。

但我们现在还是要对唐玄宗的乱伦给予批评。这是因为,玄宗的乱伦问题是铁定的,毫无疑问。更严重的是,由于杨贵妃无比受宠,认安禄山为干儿,并兴师动众地在皇宫为他做“三日洗儿”礼,这就使心怀不轨的安禄山有了更多地接触唐玄宗的机会,从而取得了皇帝的信任。事情发展的结果是,安禄山更加了解大唐宫廷的情况,更加觎觊拥有天下的皇位,无疑给他下决心发动安史之乱创造了一定的条件。如果唐玄宗和杨贵妃对这个远方胡人不存有好感,如果他们不把他当儿子对待,如果安氏对宫中情况一无所知……那么安氏也许不会迅速地打进皇宫,唐朝也许不会衰落得如此之快。当然,封建社会的兴替自有规律,我们不能把大唐帝国的命运归结到一个皇帝和一个女人的身上,尤其不能把一切罪恶都加在一个女人的头上。

陷姑妈、侄女于“火坑”

唐代以后,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和社会伦理学的确立,皇室在婚姻上乱伦的事越来越少,尤其是宋、明时代程朱理学的广泛传播,从民间到皇室,在婚姻上都远离了那种罔顾人伦的状况,在婚配上按资排辈,不许混乱血缘关系。但到了清代,也许是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太深的缘故,皇室在婚姻上似乎又退了回去,不太在意“班辈”这个问题了。在清朝12帝中,有好几个皇帝都是娶了姑姑又娶侄女,甚至姑姑、侄女同时娶。

第一个同时娶了姑、侄俩的,是后金的创立者、大清王朝的奠基人皇太极。作为“马上天子”的皇太极,继了奴尔哈赤的皇位后,一下子册封了两个蒙古姑侄为福晋:姑姑哲哲为中宫大福晋,哲哲的亲侄女布木布泰即后来的孝庄皇后为侧福晋。直到皇太极正式称帝之前,姑侄二人为他们的丈夫共生了6个格格(公主)。

由于漠北蒙古铁骑经常南犯,皇太极特别重视与科尔沁蒙古的亲善关系。天聪八年(公元1634年),皇太极通过3次亲征,打败了察哈尔蒙古林丹汗部这个多年的宿敌,林丹汗的妻妾们也先后率众来归。第一个来归的是林丹汗的窦土门福晋。起初,皇太极犹豫不决,大贝勒鼓动诸贝勒上疏皇帝应允,认为只有将窦土门福晋选入宫闱,才能抚慰众心。为安抚察哈尔部众,皇太极冠冕唐皇地前往迎亲。第二个归来者,则是布木布泰同胞姐姐海兰珠,她比妹妹大5岁。妹妹12岁进宫,而姐姐进宫时已经26岁了。据说海兰珠原来嫁给林丹汗,林丹汗死后,在皇太极宫中的姑姑和妹妹就推荐她也来到了宫中。但是,海兰珠的到来,给皇帝既违背人伦、又亲上做亲的婚姻带来了麻烦。原因是,皇太极对海兰珠这位健壮的美妇一见钟情,把先她而来的哲哲和布木布泰打进了冷宫。

天聪十年(公元1636年)七月初十,皇太极在崇政殿举行大典,册封五大福晋,她们是:清宁宫中宫大福晋哲哲,为国君福晋,称皇后;东宫大福晋海兰珠,称宸妃;西麟趾宫福晋娜木钟为西宫大福晋,称贵妃;原窦土门福晋为东次宫侧福晋,称淑妃;封永福宫福晋布木布泰为西次宫侧福晋,称庄妃。从册封次序看,哲哲保住了中宫皇后位置。原是姑妈副手的布木布泰被降到了第五位,也就是最后一位。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自从海兰珠进宫后,皇太极就专宠海兰珠,而忘记了别的女人。崇德二年(公元1637年)海兰珠生下了一个儿子,皇太极喜不自禁,竟开创先例,在崇政殿颁发了清朝的第一道大赦令,御制文中说:“今蒙天眷,关雎宫宸妃诞育皇嗣”,所以大赦天下,使万民咸被恩泽。诞育皇嗣,颁发大赦令,引来了八方朝贺,各种礼物纷至沓来。为表谢意,皇太极多次在崇政殿、清宁宫大宴宾客。

如此盛况,皇太极和海兰珠乐不可支,沉醉于幸福之中,而其他嫔妃则深感忧虑和妒嫉。尽管受宠的海兰珠是亲侄女、亲姐姐,但哲哲和布木布泰还是妒火燃烧,感受到了最大的威胁。哲哲有皇后之位,没有多少行动,而布木布泰则没有放弃接触皇帝的种种努力。果然,在海兰妃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布木布泰第四次怀孕了,他就是后来的顺治皇帝福临!

事实上,清朝的皇帝不知是何缘故,对这种同娶姑姑、侄女的事儿情有独钟。除了皇太极外,顺治、同治等皇帝也都步皇太极的后尘,娶了同一人家的姑姑和侄女。这种怪现象,即使在民间多妻制的富豪大户中也不可能发生。

清世宗福临创造了同娶四姑侄的奇迹。福临的元配皇后博尔济吉特氏,为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孝庄文皇后的侄女。她是福临亲政前由其叔父多尔衮作主聘定的,尽管她“足称佳丽,亦极巧慧”,但因亲政后的顺治帝与多尔衮面和心不和,刚刚15岁的皇后就被废除了皇后称号,打入了冷宫。顺治的贞妃的父亲满珠习礼同吴克善是亲兄弟,那么废后和贞妃则是堂姐妹;顺治的孝惠皇后与淑惠妃都是绰尔济的女儿,而绰尔济的父亲察罕又与吴克善、满珠习礼为兄弟,如此,孝惠皇后和淑惠妃又同为废后、贞妃的侄女。上面提到的4个姑侄关系的女人,都同侍顺治帝一人,真是历史所罕见!

在姑侄几人同侍一夫的迷雾中,虽然看不到女方的种种阴谋诡计,看不到血淋淋的残杀场面,但我们可以想见其中的难言的怨愤和无奈。姑侄同侍一人,那是一种践踏人性、不知廉耻的婚姻制度!这样不讲人间伦理的婚姻,只有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王朝才可能发生。

强奸父皇嫔妃的嗣皇帝

刚刚驾崩的皇帝称大行皇帝,即将继位的皇帝称嗣皇帝。大行皇帝的嫔妃应该是嗣皇帝的长辈。但一些荒淫无耻的嗣皇帝根本不顾人间伦理,没等大行皇帝走远甚至尚未动身之际,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强奸起父皇的后妃。以下仅举两例。

汉景帝刘启是西汉最有作为的皇帝之一,他和他的父亲汉文帝刘恒开创了“文景之治”。刘启的第五个皇子刘非被封为江都王,刘非死后,其长子刘建袭王位。可正当满朝文武正忙着为刘非大办丧事的时候,刘建就兽性大发,迫不及待地溜进后宫,奸淫了父亲生前最宠爱的十几个嫔妃,简直算上一头牲口!更有甚者,回家奔丧的妹妹徵臣,也被他这个畜牲哥哥强奸。刘建这个到处乱伦的色鬼,竟下令要宫女脱光衣服,躺在地上与公狗、公羊交媾,想看人畜交媾生下的是什么东西!

隋炀帝杨广,与刘建是一丘之貉。他这个逆子竟在父亲杨坚病危弥留之际,乘机逼奸其父的宠姬宣华夫人。杨广淫笑着对宣华夫人说:“夫人正值盛年,父皇一旦去世,我便会替夫人着想的。”宣华夫人听后严肃地说:“殿下错了。贱妾为殿下的庶母,殿下怎能如此说话。要使被圣上知道,殿下的干系可不小了。”“夫人爱我,怎会使圣上知道?”杨广说着就去撩宣华夫人的衣服……

听了宣华夫人的哭诉,大病中的隋文帝气得拍床大叫:“如此畜牲,怎能担当治国大任!”。说完急忙让兵部尚书柳述和黄门侍郎草拟敕谕,召废太子杨勇前来议事,复立杨勇为太子。可是迟了!杨广深知闯下大祸,马上派兵包围皇宫,最后将父皇害死。过了一会,杨广又假传先帝遗旨,要杨勇自尽,杨勇还没反映过来,有人便动手结果了他的性命。就这样,杨广这个糜烂不堪的野心家弑父杀兄,提前做了皇帝,断送了隋文帝创立的辉煌帝业,使隋朝成了继秦之后又一个二世而亡的短命王朝。

杨广继帝位后,变本加厉地淫乐,建造迷宫似的“迷楼”,广征天下美女,将数千良家女子关在“迷楼”,不时供他淫乐。有奸臣给隋炀帝进御童女车,用机关将女子手脚绑住,让隋炀帝在里面奸淫处女;又造什么“任意车”,车杂缀玉片鸣铃,车内画满男女交合之图。皇帝在车中御女时,任意左右摇摆,使皇帝仿佛进入云中一般,故名“任意车”。

可在平时,为了继皇帝之位,杨广却伪装起来,俨然一个正人君子。他把浓妆艳抹的姬妾藏起来,王府中只有几个又老又丑的妇人抛头露面;又将所有华丽陈设一律撤除,换上陈旧的家具……这一切都受到父皇的赞赏,所以才立他为太子。

小结

如本章开头所述,母马及小公马为什么都对近亲交配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愤怒?大家畜为什么排斥近亲交配?畜牧兽医部门为什么禁止家畜及其他动物之间的近亲交配和繁殖?所有这些生殖现象,都是自然规律使然,即自然选择的结果,而非出于人的主观愿望。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指出: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尤其在排斥血缘亲族结婚方面,自然淘汰也继续起着作用。他引用摩尔根的话说:“非血缘氏族的成员间的婚姻,产生了在肉体上和智力上更强健的人种;两个进展着的部落混合起来了,后代的头盖骨和脑髓便自然而然地增大起来,直到他们综合了两个部落的全部优势才能为止……由此可见,原始时代家庭的发展,就在于不断缩小那个最初包括全部落并且盛行共同婚姻的范围。由于依次排斥亲族通婚——起初为近亲,其次为远亲,最后以至仅有姻戚关系者。”恩格斯接着指出:“任何群婚形式终于在实际上都成为不可能的了,结果只剩下了一对还结合得不大牢固的夫妻,即那一解体就无所谓婚姻的分子了。仅从这一点上亦可以看出,近代所谓个人的性爱是跟专一婚姻的发生没有什么共同之处的。”

恩格斯在这里说的是原始社会的婚姻伦理关系,远在封建社会之前。可是中国的封建帝王的婚姻却远远落后于原始社会,他们的婚姻范围毫无边际,他们实际上实行的是人类野蛮时期的“掠夺婚姻”和“买卖婚姻”。中国的封建社会从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公元前221年到清朝灭亡的公元1911年,长达2132年,封建帝王的婚姻制度一直没有变。真是天不变道亦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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