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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堂集中后,莫仪和云曦登上大巴。有些人终于忍不住问云曦为什么早上没有去游泳。

云曦微微带着笑说:“莫仪昨晚说有些胃里泛酸,不舒服!睡得晚了点!”这话一出,大家也无话可说了。更何况看着莫仪的精神头的确有些欠佳。

一个上午,工厂的参观匆匆而过。云曦和Jennifer的先生一下子熟悉了起来。两人天南地北地谈着,得知云曦是特种兵出身后,这位也曾经当过兵的男人一下子很兴奋。云曦几次差点露陷,幸亏他在天上也是领兵打仗的。

孩子们有行政部的一个小姑娘带着,钱俢华家的瑶瑶和Jennifer家的天天因为年龄相近,两个孩子很能玩在一起。小男生和小女生一个追一个逃,等吃中饭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Jennifer拿了块毛巾塞在了天天的背上,一边在骂他调皮。

“妈妈,瑶瑶跟我说,莫阿姨会是她的新妈妈!”天天吃饭的时候问Jennifer,这声音不大不小,一桌子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天天,不能乱说!”Jennifer拿眼神示意天天。好在这一桌,Roger和莫仪都不在,顶多加了点八卦而已。

“我没乱说,是瑶瑶的奶奶说的,让瑶瑶在莫阿姨面前表现好一点,她还说,以后她爸爸肯定为了莫阿姨不要她了!昨天晚上她爸爸还教训了她呢!她会去跟她奶奶住的。”天天为了证明他没有胡说全数倒了出来,而且由于Jennifer的制止,让他觉得委屈,说话非常大声。这下把在座的五十多人中一大半知情人士给震惊了。

然后齐刷刷地看向莫仪和云曦,他们看见的是,云曦给莫仪舀了一碗甜羹递给莫仪说:“胃不好就少吃点辣的,甜羹吃掉!”

莫仪舀了一口吃说:“太甜了,我吃不下!”云曦就把碗给拿了过去,全部吃完。然后把空碗放在莫仪的面前。莫仪一开始有些觉得不对劲,忽然想想口水问题早在接吻的时候就解决了,自己这个时候介意什么?

钱俢华看了看他们,转头看着瑶瑶,小姑娘一下子哭了出来。这哭声弄的莫仪不胜其烦,的确她拉李云西过来也是存着让钱俢华彻底断了念头的心思。可是这样的境况真的不仅让自己难堪,更让李云西难堪。

她之前想的是,李云西是她的男朋友不错,不过这个男朋友,还是朋友的成分多一点,情人的身份少一点。让朋友一起帮忙解决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也不算是过分的事情。此时此地,她却觉得这样的关系完全让云曦去处理,让自己的心情变地非常不舒服。为什么当年钱俢华带着女朋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只用了一句话就秒杀了她。而她带着李云西过来,反而自己弄的,应该说是狼狈了!

云曦拍了拍她的手,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句:“没事儿!”温热的气息,反而让莫仪心绪稳定了下来。莫仪转念,如果不是今时今日,李云西在身旁,自己这几天恐怕过的会很艰难烦乱。

因为下午要进山,中午没有要酒。莫仪倒上果汁,走到了正在哭着的小朋友面前,摊开来讲吧。她看着瑶瑶说:“瑶瑶小朋友,狐狸精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女孩其实这些天很委屈,奶奶跟她说,要好好讨莫阿姨的开心,她以后才能过得开心。妈妈跟她说,莫阿姨是让爸爸妈妈离婚的狐狸精。爸爸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知道每次爸爸妈妈吵架,妈妈都会问爸爸:“你不愿意调回来,不就是因为还想在S市找那个女人吗?”是的,她才七岁,大人觉得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隐约是明白的。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说他要回来,跟她一起住。她真的很想问爸爸:“为什么要等和妈妈离婚了才回来?妈妈也想要爸爸的!”后来奶奶说,莫阿姨也在爸爸的新公司的时候。瑶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瑶瑶呆呆地看着莫仪,她为什么要问她是好人还是坏人?瑶瑶忘记了继续哭,她转念想了想,尖锐的声音说出来:“当然是坏人!是最坏最坏的人!”

“瑶瑶!”钱俢华厉声喝道,他是新人,来不久,很多夸张的传言根本没有到他的耳朵里。他如同一个有出轨妻子的丈夫,直到昨天莫仪带着那位李先生,有着强大气场的李先生出现的时候,他一下子如被雷击中。他一直以为莫仪当如他一样心中是有他的。才真正地意识到莫仪真的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莫阿姨也觉得狐狸精是坏人,尤其是做爸爸妈妈当中的狐狸精,真的很坏,莫阿姨也不喜欢。昨天李叔叔说,莫阿姨是菊花精对不?所以莫阿姨不是狐狸精,莫阿姨是菊花精,李叔叔家的菊花精!这样瑶瑶还担心吗?”莫仪低头看着瑶瑶说。

瑶瑶摇头。莫仪说:“那就好好玩!和天天玩,应该很开心的哦!”瑶瑶点点头。

“大家抓紧吃饭!五个小时的车程,太晚了进山不好走!”莫仪看了众人一圈笑了笑说。对着钱俢华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她的无所谓。坐落到了云曦的身边,云曦抓住了她的手,手心到底还是冰凉了。云曦心里微叹,不知道莫仪何时才能将这个人完全驱逐出心田。

大巴走在高速路上,Amanda找的这家旅行社品位独特而新潮。莫仪抬头看屏幕上正在放的山寨MV,画面里的故事居然是一个女人在找自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正在自己的亲密男友在一起。Jennifer忙大声喊停,她家还有小朋友在呢,儿童不宜的画面怎么能放?

接着司机索性放起了动画片来,云曦偏过头跟莫仪说:“昨晚没睡好,先睡会儿!”莫仪点了点头,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云曦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自虐是不是形容钱俢华的,他偏偏要坐在莫仪这一排,隔着通道,他将这一幕看地清清楚楚,云曦对他淡淡一笑,笑容中的疏远和威压意思不少,钱俢华的心一紧。

车子停在服务区,释放了三急之后,莫仪索性抱着云曦的手臂闭眼睡了。直到目的地快到达时候,车子行驶在悬崖峭壁之边的盘山公路上,车上的人渐渐兴奋起来。天天在那里问Jennifer说:“睡美人都醒了,莫阿姨怎么还没醒啊?”

Amanda说:“那是李叔叔吻得太多了,莫阿姨累了,就睡了啦!”

Jennifer瞪了一眼骂:“你别胡说八道!”

Amanda勾了勾指头叫Jennifer到她那边来,Jennifer走过来,Amanda坐在莫仪和云曦的后座,莫仪靠着云曦的肩膀,透过两个座位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段颈脖子。莫仪今天围了一块桑波缎的丝巾,由于睡觉的缘故,将那段脖子露了出来,雪白的皮肤上是两块红紫色的痕迹。

“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传说中刮痧的效果吗?”Amanda问。

Jennifer咯咯一笑:“没错!这出痧出的很特别哦!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妈妈!阿姨说的是真的吗?”天天问他妈。

“不是,阿姨瞎说的!”Jennifer糊弄她儿子。

云曦早就听见了,将手臂从莫仪的怀里抽了出来,拍拍她的脸示意她已经到地儿了。莫仪才搽搽眼睛看了看外面的风景雄浑,崇山峻岭,山泉淙淙,红叶尽染。再看看身上,盖着云曦的外套,云曦就一件薄毛衫。忙递给云曦,云曦穿上外套。

云曦转头看天天说:“莫阿姨醒了!”

“是李叔叔你吻醒的吗?”天天问。

云曦看着他笑着说:“不是,是被李叔叔给拍醒的!叔叔给你拿棒棒糖!”云曦站起来,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包棒棒糖递给天天说:“天天给小朋友一起分吧!”

天天谢过云曦之后,拿去一个个分了起来。一大包,小朋友吃不完,到最后每个人嘴巴里都含着一根。莫仪看着云曦,觉得真的如梦一样,自己身边会出现一个这样的男人。

“走吧!”已经是八点了,而且是这种深山老林里。可云曦却对她说这里有惊喜,刚才问她去不去。她居然答应了。

“我以前野外生存训练来过这里,那时候还没有开发。”云曦拉着莫仪的手,走在山间的小径中,手电筒的光源之外黑魆魆的一片。莫仪有些害怕,云曦揽住她的肩膀说:“听我的,没啥的。”到后面没有路的时候,云曦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绳子,叫莫仪到他背上。

“我算不算脑子有病,才跟你出来?”莫仪声音里带着笑,又带着一丝丝害怕。

云曦严肃地说:“要相信特种兵中的特种兵!”

云曦带着她攀下了一小块崖壁之后来到一个溪谷,流水已经不是潺潺,有一条奔腾的小河非常急切的冲刷而过,云曦带着带莫仪往前,顺着河流而上,攀爬上了一块大石头,面前是如镜面一般的一个池子,云曦拉着她朵在了树后。将手电筒的亮光调暗了,示意她别出声。拿出单反,准备好。

等了一会儿之后,非常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如果不是云曦在旁边莫仪几乎要尖叫了。黑魆魆的夜晚,在深山老林里。旁边还有咕噜噜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

绿油油的眼睛,冒了出来,是一群鹿来这里喝水了,云曦开始拍了起来。后来,又有一群猴子过来,之后还有牛什么的,到后面,莫仪觉得自己快瞌睡了!云曦一看,人家不好这一口,他是想让这个女人佩服的,没想到……,可见自己虽然经验多,但是真正如何讨好一个女人还是有待改善。吹了她一口气,让她直接睡着,缩地成尺,回了房。

等莫仪醒过来看见夜间照片里的那些动物,又开始抱怨为什么当时不叫她,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啊?云曦挠头,处理照片,莫仪洗澡去了。

莫仪打开电视机,这里可能信号不好,很多台都特别模糊,莫仪在那里抱怨说:“我还当你带我去洗温泉呢,搞到后面是看动物,最后直接就你拍照片,我睡觉,太不值了!”

云曦挑开被子,看着莫仪说:“你还真有情趣,居然想到野外夜浴!”

“不好吗?”

“挺好的!以后带你去一个山顶!很晚了,睡觉吧!”云曦关灯搂着莫仪睡下。

莫仪看着枕边的这个人,一下子睡意全无。刚开始只知道他外表出色,其他的真的说不上来有什么好,可渐渐的发现会的很多很多,也许他只是刚刚从部队里出来,还没有完全适应外面的生活,不过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以他这样的性格和能力,总有一天也会爬上高位。他到底喜欢自己哪里?

“想什么呢?”云曦侧头看着莫仪问。

莫仪嘴角勾了勾说:“没什么!我在想,你这家伙很会花钱!这日子怎么过的!”

“这怎么说的?”

“你看看,摄影很花钱,刚才你那个设备价值不菲吧?海钓更是花钱!登山也是。”莫仪说,突然觉得自己说出来的倒真是疑问了。

“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家那些房子,租出去,付我的房租还有富余。我自己每个月挣来,全花光,我也就喜欢摄影,登山,这些都挺花钱的。不过还好啦,我自己能力强很多东西自己动手。海钓,那个没多少钱的,我是海边长大的孩子,这个是祖传的技术,不是跟景朗他们一样,纯粹是学着玩儿的。”云曦看着莫仪说:“你不会担心以后嫁给一个败家子吧?”

“我没想过结婚!”莫仪脱口而出,这是埋藏她心底多少年的一句话,她以为这些日子跟云曦在一起,已经忘记了。但是,实际上没有。当年钱俢华离开她,走投无路之下,她居然跑去算命。算命的告诉她,她是天生的孤煞星,男人都会离她而去。不管是何种方式,总之她不会有好结果的。

“为什么?”云曦以为这些日子好歹做地够多的,他可是一直以结婚为目的追求莫仪的,都已经决定了要帮她避开那个劫数,和她在一起过完五十年。

“人生有太多的变数,还是不要约束的好!结婚了再离婚,那不过是在痛苦中加上一层。”莫仪说了这么句话。

云曦一口气重重地呼出来说:“莫仪,我追你!只是因为喜欢你!我追你,从头到尾都是想和你结婚的。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没关系!但是,如果我们结婚,直到你死,我都不会离开你!这是我下定了决心的!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我没有说现在就结婚,但是希望你想过之后回答我!”

这些话听在莫仪的耳朵里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那些月月缠着她的梦境提醒着她,她的婚姻从来没有过好结果。从来没有白头偕老,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别考虑这些了!睡觉!”莫仪对着云曦说。莫仪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提这些,一个晚上她基本都没有好好睡,第二天起床,三十出头了,黑眼圈会因为睡眠不足,而非常灵敏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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