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箫一出书画协会便四处寻找来往的出租车，可每次拦下都发现车上满人了，地方这么大上哪找回家的路去？无奈之下只好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出租车。
百无聊赖之际，艾箫摸出了昨晚才到手的手机，据说这是最新款的爱疯六？
但是初次接触到手机，艾箫压根不懂用，更不知道曾经听方倩倩提起的什么微信摇一摇是啥意思，这上哪操作去？好半天他唯独弄懂了怎么打电话。
“喂，许姑娘，我画师证拿到了。哦你快上课了啊，那好再见。”
艾箫的手机里只有寥寥几个人的电话，新鲜感实在太足，于是一个个打了过去。
“喂方姑娘，哦没啥事儿，就试试这个手机好不好用！”
“无聊！”手机那头传来方倩倩的咆哮声。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艾箫发现这也没什么好玩的啊？怎么街上人人捧着个手机玩个不停呢，真是傻X！
这时候艾箫不经意间一个抬头，发现一辆出租车从自己眼前掠过，这大概是二十分钟内出现的第一辆空车了！
“哎，老司机你等等啊，等等我啊！”
艾箫凭借着自己像马达一样强劲的脚力一路追赶，边跑边喊，出租车终于在四百米开外缓缓停了下来。
生怕再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艾箫二话不说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气喘吁吁，“哎呀老司机，你可停下来了，好……好累啊！”
这司机也才三十多岁的模样，剃着个闪闪发亮的大光头，由于常年开车的缘故肚子也发福了，但他对艾箫的称呼极为不满，“谁是老司机了？你才是老司机，再乱说你就给我下去，老子不差你这单生意！”
艾箫当时就懵了，怎么自己说话老是犯错呢？看他这样子一定干这行很久了，不是老司机是什么！
“行行行，大哥别见怪，隔那么远我哪知道你是老是少啊。”艾箫终于不喘了，擦了擦汗道：“麻烦你把我带到秋水路的秋水公寓。”
司机淡淡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师傅，你干这行多久了？”
“十年。”
“师傅，你肚子怎么那么大啊，都快赶上女人了。”
“……”
一路上艾箫由于实在太无聊了，便一直想着跟司机聊聊天，奈何司机大哥就前几次还回答一下，后来就直接视若无睹了，服务态度极差！
“这是什么？”艾箫左顾右盼，发现车座旁边放了一大摞的传单。
随意拿了一张，上面赫然写着低价驾照服务！
好像开车都需要这个东西？艾箫也想起了之前许如墨所说的话，让他考个证买部车。
“师傅，这驾校你开的啊？”艾箫拿着传单又开始发问了。
这回不再是一些无聊的话题，反而是让司机眼前一亮的事情，“是啊兄弟，咱这是私人驾校，打通了不少关系才成立的，绝对正牌，绝对信得过！”
说道这个事情，司机打起广告来可谓不遗余力：“而且，咱价格公道，看兄弟你这么有眼缘，只收你九千八！”
九千八？
艾箫当场就急了眼，瞪大眼睛看着司机道：“你宰我呢？当我人傻钱多啊，我还就告诉你，本人虽然钱多，但是人不傻！”
“别介啊兄弟，刚刚我在跟你开玩笑呢，考个驾照哪能那么贵？”司机的冷漠完全消散，反而腾出一只手抚了抚艾箫的胸膛：“五千八，这回绝对公道了！”
“你干嘛呢你。我不好这口。”艾箫拿开司机的咸猪手，掸了掸衣服道：“我其实也在逗你呢，考个驾照嘛，多大点事儿？咱后边儿关系多着呢，别说你这五千八，两千八我都照样拿下！”
“只是麻烦了点，要欠人情啊，你也知道人情这东西……”
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一拍方向盘大喊道：“兄弟你什么都别说了，三千八，就三千八！”
“成交！什么时候能考？”
这司机别提多心痛了，谁考个驾照只要三千八啊？但实在是没生意了，最近才干起了老本行继续拉客，否则实实在在当个财主多惬意。
“随时能考，那也没什么人流量了。”司机痛心疾首，不过一时说漏嘴了……
“哦，怪不得那么便宜，原来是没生意。”艾箫很认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艾箫的话无疑又给司机补了一刀，本来生活就艰难，宰客没成功就算了，至于这么挖苦吗，好歹都是天朝同胞一家亲啊！
当下艾箫也觉得自己该有个驾照了，然后再买部车，否则天天这么打的也不是办法啊，大城市出租车虽多，可人也多，十有八九车上都是满员。
于是司机便改道了，开往自己的驾校。
又是辗转大半小时，出租车开往一处偏僻到几近荒无人烟的地方，艾箫当时就惊了，“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啊？谁家驾校开在这种地方，有人来才怪！”
“怎么就不能开在这了？节省成本不懂吗？前段时间人可多了，最近才萧条下去的，别急马上就到了。”
司机一语落下，猛地一踩油门，颠簸在碎石小路上，在艾箫的唧唧呱呱下终于到达目的地，传说中的私人驾校。
艾箫刚一下车往前看去，在空旷的地皮上，目之所及只有一间简陋到无以复加甚至下雨天还可能漏水的小瓦房以及孤零零的一辆残破教练车！这也叫驾校？艾箫突然后悔了，感觉已经上了贼船。
“师傅，你这也太……太节省了吧？”艾箫一阵阵惊呼，使得司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紧接着又碎碎念：“这鬼地方有人肯来的话，价格指不定多便宜。”
司机唉声叹气地晃了晃脑袋，可怜兮兮地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都是生活所迫啊，不然谁想在这种地方做事，还得靠你多多支持，打打广告拉点人来呗？”
“哦，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不会干。”
“……”
“你的员工们呢？”艾箫问道。
“就我一个……教练兼老板。”
艾箫彻底服了，关于这些他也不想再吐槽，只要能拿到本本，那其他的就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