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杜芷书反倒诧异,本以为大公主还想求驸马平安,如今却对那李二只字不提?
看出杜芷书心思,惠安也是无奈一笑:“我心中也是很不满意李二的,夫妻间的事情我们外人本不该掺和,但气人的是,心爱怀孕期间,他还在外头拈花惹草,夜夜押妓!心爱下嫁于他,已是天大恩典,他竟这般不懂珍惜,哎,只是日后可怜了那个孩子。”
竟是这般!之前在宫里,她听的心爱的消息都来自李昭仪口中,如今想想,怕都不是真实,心爱竟也一个字都不曾和她提及,不知是心高气傲,还是对她心有怨气。公主再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是确实那孩子可怜。
“如今想想,我夫君虽性子温吞,朝堂上来得不那么活络,可我嫁他四年,膝下只有一女,他却从未对我有过怨言,府中一个姬妾都不曾有过,待我一如从前,倒还真是我嫁对了。”
杜芷书不禁又想起了大姐,大姐出事后,她只见过一回,那时大姐面容憔悴,哪里还有昔日建安第一美人的风韵……她若有了孩子,定要细心为女儿挑选夫婿,这关乎一生的幸福,马虎不得!只是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她与陛下之后为视若珠宝的女儿千挑万选,却还是选了个最糟糕的!
重华寺地处山间,夜里难免风大,杜芷书才熄了灯,正要入睡,却听见窗户吱呀作响。
明明记得睡前关了窗户,虽有疑惑,却还是起身前去关窗。因为只着单衣,刚靠近窗边,便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颤颤地伸出手,正要关窗,突地一个身影从后边扑向自己,便是铺天盖地的吻下来。
月色当空,床上两人都是疲累,杜芷书紧紧依偎在重光帝怀中,重光帝则轻轻抚着她披散的长发。
“陛下怎么来了!”杜芷书缓缓问着,重华寺里大梁宫并算不得近。
重光帝笑着点了点杜芷书的鼻头:“这得问问皇后,皇后什么时候学了那些民间相术了?”
杜芷书微楞,抬头看向陛下,不解辩解道:“臣妾什么时候学过相术了!”
抬头的瞬间,头顶磕着了下巴,重光帝倒不觉得疼,反是将下巴搁在她发间,道:“那皇后怎么把朕的魂魄勾来的?朕在宫里,批阅奏折时想着皇后,用膳时也想着皇后,特别夜里孤枕难眠时……”
“再等几日,朕一定接你回宫,到时,宫中再无他人。”重光帝郑重承诺着。
这是第一次,陛下亲口对她说出这句“宫中再无他人”,这是陛下允诺她的最动人的情话!虽一直知道陛下对自己的心意,可听见这句话,心头一暖,轻轻道:“嗯。”
犹豫了一会儿,杜芷书再次开口:“苏美人还年轻,陛下可否想法子给她换个身份出宫,也不至于耽误人家一生,至于宸妃,望陛下莫要伤了她,她曾真心待陛下,陛下既负了她,不如放她回鲜卑,在建安寻不到爱情,不如回归故里,即便不是公主,在故土生活,也是心安的,臣妾曾听她描述过鲜卑雪景,可见她心中最难忘怀是故乡。”
“你倒替她们想得周到!可是一早就在心中谋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