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这一次墨循只是将凤栖桐送到温泉旁便退出了屏风后。他以为,只要不看见那些诱惑的场面就不会被影响,可是,他没想到仅仅是听见那屏风后华华的水声,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涟漪的画面。
他很羞愧,越发觉得心中有火,竟是喉头也忍不住一股子血气上涌,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就退出了房间。
他这一走,竟然就是两天。
两天以来,无忧山庄里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凤栖桐问了秋意,秋意也是摇头不知。凤栖桐这两天不断的泡着温泉,到了第二天下午,整个人都水肿了一拳,连皮肤都起褶子了,而且全身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似乎温泉已经不起作用了。
凤栖桐站在山间的栈道上,视线落在远处的夕阳上,浑身冰凉刺骨,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寒意。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虚弱得如即将消失的烟火,也许一闭上眼,风景就刹那而逝,再也不会出现。
秋意站在她的身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将主子最珍贵的银狐裘裹在了凤栖桐的身上,可是寒意却依旧那么明显,“小侯爷,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屋子吧,要不我们再去泡泡温泉?”
凤栖桐摇摇头,“没用了,你不是没看见刚才我的温泉里,不到片刻温泉的水就险些结冰了吗?好了,如果横竖是要死,那我临死前宁愿看些美好的风景。”
“小侯爷……”秋意的声音有些哽咽,凤栖桐是她见过的最好相处的贵族了,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她早就觉得那传说中的纨绔小侯爷和面前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秋意姐,你有梦想吗?”凤栖桐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指尖指着天边的夕阳,夕阳余晖勾勒出她手指的曲线,泛起一轮晕黄的光圈,很美。
秋意看着她的手指,心里有一种冲动想去握住那手,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意思温暖,“秋意不过是个奴婢,哪有什么梦想,唯一想的,就是能伺候好主子,主子是我的恩人,只要主子幸福,秋意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主子真的如小侯爷说的那样,喜欢男人,秋意也一定会站在主子这边的。”
“你家主子真幸运,能有你在身边。”凤栖桐笑着,忍不住伸手搂住了秋意的肩,这一刻,她竟忘了自己女扮男装,“秋意姐,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帮我一个忙吧。一定要把我的尸骨埋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哪怕是偷偷埋在大街上的石板下也行,我这人从小一个人长大,什么都不怕,就怕孤单……”
“你就那么想死?”突兀的声音出现在凤栖桐的身后。
凤栖桐回头,就见墨循冷着一张脸。
凤栖桐乐呵呵笑着,她没有想到他这冷得要命的表情在现在看来竟是那么可爱,她松开秋意,突然扑到他的怀中,撒娇的抬起头,“师傅,如果不到玩不得以,我一定不会想离开你的。”
这是真心话,虽然只是这么短暂的相处,可是他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