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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失了准头

“绾婳,你今日如果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给毁了,将你给我带来的一切痛苦,都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

绾婳闻言先是蹙了蹙眉,随即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那些惨遭她狠手剖腹的母亲么?

她绾婳虽非恶人,可又何时算得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了?

还是萧淑早就知道了新婚之夜袭击她的就是自己,所以才觉得自己会为了保命而选择杀人灭口?可这样似乎也说不通,如果她早就知道,按她的性子,不应该会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由着事情过去才对——

可如果没记错,她跟萧淑往来无怨近日无仇,唯一的过节就只有那一回,如果都不是,那对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萧淑之前动了青裳她的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那也只是短短一瞬的念头罢了,她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下手,何况现在青裳虽然苦,却到底是留住了性命,她没必要因此赶尽杀绝。

当然,她不下杀手,主要是顾及到对方西岐五公主的身份,虽然不知道萧淑为什么会在两国商定联姻前就以花倌的身份嫁给夏侯聿,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凡威胁到了她想保护的人,她都不会手软。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战沣这个人,她很清楚在城外树林里战沣见到她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神色,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对萧淑存了不一般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在看到她时眸底出现那一瞬间的异样。

一开始收到消息她还只觉诧异,可后来想想似乎这一切也并非不能理解的,她和萧淑几乎长了同一张脸,如果说萧淑就是那个五公主,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战沣见到她时会是那种反应了,当初赫连珏也曾经失口说她是什么五公主,虽然被战乾适时阻止,却还是被她听到了。

至于战乾,这个人她看不透,只希望将来他们不会是敌人——

“至于为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萧淑却不知道绾婳心下许多心思,闻言只是咬紧了牙,猛地收回手,一把擦去嘴角尚未干涸的零星血迹,悲哀地大笑道:“绾婳,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

绾婳冷冷地看着她,全然不在意萧淑的满眸怒色,只勾唇,淡淡地说道:“那在让我后悔之前,太子妃怕是要先委屈几天了。”

“出尔反尔,这就是夏侯彻教给你为人处世的方法么?”萧淑说着,面上仍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拿准了绾婳不敢对她怎么样。

绾婳暗自摇了摇头,这萧淑有时候精明狡诈得像只狐狸,可但凡是涉及夏侯聿的事情,她便如同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一般,全凭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说该怎么做她也不会多加思虑一股脑地去了。

都说这恋爱中的女人全无智商,她原来还觉得不对,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旁的不说,眼下这萧淑不正是一个极好的验证例子么?

若非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以萧淑的性子,怕是巴不得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到大越皇室,又何至于一时情急以花倌的身份进去遭人非议和白眼?再看现在,若非脑子混沌,她又怎会因夏侯聿的蛊毒而相信这子虚乌有的歪门邪道,听从虞凰的话残忍地杀害一对又一对母子?

虞凰是爱子心切,又不愿欠自己人情才会选择铤而走险,可萧淑不同,她是单纯地出于对一个男人的爱慕,情有可原,却也不可理喻。

“我只说不杀你,何时说过要放了你?”

她的确顾忌萧淑的身份,但这和将对方困住几天并不冲突,何况萧淑既然知道了这囚牢底下的人就是魏缭,难保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对魏缭多加为难,这种女人间斗争的把戏她见得多了,信不过对方。

虞凰毕竟是一国之母,再怎么不可理喻身份也摆在那里,她不点头,自己就没有足够的理由将魏缭光明正大地带出这阴暗的囚牢。

眼下虞凰既然不愿同自己达成先前的协议,甚至不惜草菅人命也不想欠自己一份人情,那她绾婳也不是好打发的主,虞凰不是让萧淑出来剖腹取胎修炼邪法么,那眼下萧淑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就算不在乎萧淑的生死,也总该顾及一下她一国之母的颜面吧?

“你敢!”萧淑却全然不入耳,冷哼一声又说道:“哼,莫说我如今是你们大越国的太子妃,就算不是,你怕是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原以为你也是个人物,不料竟也是个只懂得依附于人的渣滓,怎么,除了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说事以外,你就没别的能耐了么?”

“你!”

“说也奇怪,按说这种人早该躲回闺房自我反省,你萧淑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以至于除了仗势欺人外全无用处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绾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国师不让我动你……”萧淑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顿了顿,几息后这才又转而道:“总之你我半斤八两,你没资格对本公主的事情说三道四。”

国师?萧淑口中这位神秘的国师究竟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萧淑会说她是因为这个国师,才会压住性子不对自己动死手的?

绾婳当然不会觉得蠢到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就是很好奇,虽然与这位国师从未谋面,却也深知他不简单,旁的不说,单是能让萧淑言听计从的人这天底下加起来怕也没有几个,他便算是其一。

“聒噪。”手起掌落,萧淑应声而倒,眼见着额头就要磕到地面一处凸起的石头,绾婳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脚尖一勾,将石子踢开,如此一来,倒是险之又险地护住了那张同自己别无二致的脸。

“如今,你倒是愈发心软了。”

夜的薄雾,闲闲地散开,衬得来人的脚步,无比的悠然宁逸。

绾婳闻声一怔,却只是那样笔直地望过去,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语言,但是周身凛然的寒气,却是一点一点地收敛了起来。

那人终于来到面前,一派斯文儒雅,唇角带笑,若非脸上那半张面具泛着毫无温度的寒光,这男子倒浑身散发一种纯良无害的气息。

“你来做什么?”绾婳看着来人愈发接近的身影,语气不善道。

对方显然不在意她的无礼,只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徒儿,你觉得为师此行除了是来帮你收拾烂摊子外,还能做什么?”

“呵呵,萧淑方才同我动手的时候,师父你老人家干嘛去了?”说到这里,绾婳火气一下子便上来了,言语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白居岐名义上是她的师父,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呢,除了一再欺骗她外,她倒是半点儿也看不出这人有哪点像是为人师表该有的模样。

“这等不入流的角色如何是乖徒儿你的对手?”白居岐这么说着,随即似乎是笑了,只是碍于面具的阻碍,他笑的声音也太过低沉,绾婳只微微听得一些声响,并未确确实实地看到他是否真的是笑了。

绾婳自知萧淑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是恼怒白居岐一再躲在幕后看戏看得趣味盎然罢了,若非那日自己以身犯险,他怕是还不愿现身。

其实从方才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身后有人,只不过是因为这气息太过熟悉,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不利,这才没有立时去拆穿,如今真真切切地看着白居岐站在自己面前,她突然破天荒地觉得有些委屈。

白居岐望着绾婳面无表情的脸,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那样瘦弱的人,却有着比蒲草更坚韧的坚强,甚至比男儿更勇敢的魄力。

然而,也正是这样瘦弱的她,才倔强得让人心酸……

“谢谢。”绾婳收回心神,眸底却在不经意间掠过一抹释然。

白居岐走近一步,诧异地望着她:“要说感谢的,不该是为师?”

“什么?”绾婳侧头看他。他那半张妖媚惑人的脸,趁着苍白的憔悴,一袭素衣圣洁,多了些许孱弱的隽秀韵味,着实惹人怜爱。

他弯下腰,凝神看着她,道,“谢徒儿手下留情,没有杀了她。”

“我不过是失了准头。”绾婳如何能不知他讲的是谁,一时只觉心底委屈更甚,原以为这便宜师傅就是爱看戏,不想到头来竟连自己也成了他眼里名副其实的戏子,说难过倒也不尽然,更多的应是委屈吧,难以言喻的委屈,如同是被自己最为亲近之人背叛的那种委屈。

白居岐本就不是喜怒言于色的人,可如今他却能面色不改地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不易,可见萧淑在他心中的地位。

白居岐失笑,道:“以你出手的迅速,绝对不可能有失准头。”

他蹙眉思量下,又补充了一句:“以你的速度和智慧,完全可以轻易求胜,却是为何一连几次失了准头?似乎有些……力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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