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有了身孕,不能过于劳累,她们只得走走停停。黎深深知不管是辰洛洵还是辰洛轩都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们,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她们只得乔装打扮。
希静一袭男装,锦绣玉袍衬着她英气逼人。轻月粉白暗绣梅夹袍,小鸟依人般的倚在希静的怀中,如何看都是一对令人钦羡璧人。而黎深则不断的变换角色,或是中年男子,或是潇洒剑客,或是樵夫等等,总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这一路倒也没有被人认出。
走了近十日的路程,黎深的毒终是再次发作了。虞美人之毒,乃天下剧毒,无人能解。她本应该早就死了,却应朱颜丹而多得了两月的生命,已是不可多得。那些被希静强行拧来的大夫皆面露难色,素手无策。
赶走了宁城中的最后一个大夫,希静颓废的坐在桌边,轻月正端碗银耳粥喂给黎深。
“小姐,我和轻月该怎么办?”希静带着哽咽。
黎深苍白一笑,“希静长大了,这生离死别之事总要经历的。”
她泪眼婆娑,“小姐…”
“好了,不哭,我还在。还有一日的路程,我们就到家了,离家这么久,总要高高兴兴的回去才行。”
轻月的手有些颤抖,“小姐,说的是。”
黎深挣扎着起来,“收拾东西,我们离开。”
一听马上要离开,希静急了,“小姐,你才毒发,怎么可以?”
“方才被你这么一闹,必定已暴露了行踪,现在只得趁他们赶紧之前离开。”
希静的眼中已经溢出了泪珠,“我真是没用,什么也帮不了小姐。”
轻月为叹了口气,放下碗,边安抚她边推她去收拾东西,“不要哭了,你一哭小姐看着就更是难受,去收拾东西。”
黎深猜的果然没有错,还未等她们出客栈,宁城的知府就已经带着大批官兵赶到将客栈层层围住。正值旁晚,来投宿的人很多,见客栈被围皆慌了神,围在大厅。
“怎么办?”轻月问。
“什么怎么办,我出去把他们都揍一顿,揍得他们家的老母鸡都不认识。”希静挥着拳头示威。
黎深带着他们躲进了人群中,“等。”
不多久,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原本杂乱的客栈慢慢安静了下来。那知府站在门口拱手行礼,“下官宁城知府,请王妃与下官同去衙门,不日王爷就会前来接王妃回府中。”
人群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见呼吸的声音。黎深踱步到窗前,窗外的街道已经被肃清,数十个衙差笔直的守着客栈。
“王妃出来已多时,王爷甚是挂念,请王妃移步。”
黎深对希静暗使一个眼神,希静立即会意,将行李往轻月怀中亦塞,一个燕子翻身便出了客栈,衙差将她团团围住。
“老头,是哪个王爷如此差劲,竟然连王妃都看不住?”希静痞笑的看着知府。
虽然她此时是以男装示人,但他还是认出她来。“可是希静姑娘?”
“老头,你是不是没有娶够小妾?小爷我可是纯爷们。”说着还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周围嬉笑声顿起,那知府的脸色已是铁青,“希静姑娘说笑了,既然姑娘在此,那么王妃自然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