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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忆往事1

天渐渐暗了下来,西方的太阳印红整个天际。此刻伏凡和柯栱离开阳城已有千里之远。

这时他们经过一处相对宽敞的开阔地。柯拱勒住马,环顾四周,便对伏凡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的确是一处易守难攻的休息地。随后,柯拱和伏凡便下了马。柯拱将马拴在周边的一棵树上,然后从周边找了一些枯叶树枝,点起火堆。伏凡也拴上了马,在周边布置了一些机关陷阱,便来到了火堆边坐了下来。柯拱将手里的烤肉分给了伏凡一些。然后问道:“末日山?魔君?我只偶尔听说过,你能详细说一下他的故事吗?”一路上,他们俩都快马加鞭,不曾有丝毫歇息,现在柯栱才提出自己的问题。

伏凡知道:魔君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万年,柯拱又是在少年的时候就离家远行,魔君的事他确实应该不知道。

于是说道:“魔君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万年,我们族人也是根据吟游诗人的传颂才将魔君的故事写了下来。所以我也是只知道一个关于魔君的故事,但不知道那段历史。”

“如果是一个故事,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柯栱说道。

“不,那绝不是一个好故事。”伏凡接上说道。“故事是这样的。那是在一万年前,迈雅族自称是神的仆人,他们的族人都掌握着强大的巫术,借此他们征服了中州大陆,并且和北方的狼族,死亡之海中的精灵族都结下了很深厚的友谊。虽然他们的族人很少,但他们靠强大的巫术稳稳的统治着这片大陆。各种族族民和平相处,百姓安居乐业,是一段幸福的时光。但直到有一天,一个恶魔的诞生,让他们的统治崩塌瓦解。最后失去整个中州大陆。

“一个恶魔,毁了一个种族?。”柯拱显的不太相信伏凡的话,

“不,他毁了一个是世界。”。伏凡看看天空,天已经暗了下来,一轮新月刚冉冉升起,便讲起了这一段快要被历史遗忘的传奇。

那是一万年前的一个夜晚,天上也是一轮新月刚升起来。莺啼虫鸣,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宁当中。在这祥和安宁中的皇城中的一位叫索亚的迈雅女子正在临盆生子,又为这祥和的皇城增添了不少的欢快喜悦。因为在他们迈雅族,每一个降临的新生命都被认为是神的恩赐,所以今天许多迈雅巫师都齐聚在这里。包括迈雅的大长老索隆天。准备给这孩子最虔诚的祈福。

这时那位迈雅女子正处在最痛苦的时候,孩子即将要出世,外面的巫师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然而这时外面却突然黑云压城,电闪雷鸣。顷刻间便暴雨如注,狂风乱作。像是恶神降临,将整个皇都吞噬了下去。屋内,那位迈雅女子突然停止了尖叫,变得没有一点声响了。外面的巫师们更加的感到一丝不安,便马上破门而入。倒是把旁边负责接生的老婆婆被吓了一跳,当那位老婆婆看见是为孩子祈福的巫师们,便镇静了下来,对几个巫师说道:“现在孩子母亲的力气用完了,必须用外力接生,你们快将索亚抱起来,几个巫师知道这不是小事情,便按照接生婆的话去做了。但正当他们想要抱起索亚的时候,外面突然一个巨大的闪电划破天空,将黑夜照耀的成白昼,笔直的劈中接生的这间房子。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整个皇城几乎沦为废墟,人畜死伤无数。更让族中长老震惊的是:为那名孩子祈福的巫师们全部死亡,大长老索隆天也失踪了。但是那名孩子却安然的躺在母亲的怀里,没有受一点伤害。后来,孩子起名叫天孤。

然后,这个孩子成了灾难的化身。即使是他的家人也都远离着这个孩子。除了他的母亲没有嫌弃他,依旧将一个母亲的爱全部给了他。他被称是“恶魔的孩子”。孩子们欺负他,辱骂他,甚至是他的母亲。他失去了一个迈雅人的所有荣耀。他的母亲终于被逼离开皇城,在一处深山中度日。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而去,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他很懂事,十几岁就独自上山打猎,卖些山货补给家用。闲暇时他的母亲则教他一些防身用的小巫术。他小时候是和魔族的孩子一起玩耍。那时的魔族胆怯弱小。被各种族欺凌,曾经更是被人族逼得退居深山。那时,厉害的种族欺负弱小的种族,弱小的种族就只能欺负更弱小的种族了。虽然当时的人族也是弱小的代名词。但是人口数量比魔族多。世事难料,如今的魔族身强体壮,却也得福与这个孩子。”伏凡解释道。

伏凡知道他不信,不只是他,自己刚听到族人说起的时候也不信。但事情却确实如此。伏凡接着讲到:“奈何天有不测风云,那一日,也是电闪雷鸣,黑云压城。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却有一支独行军在风雨中急速奔驰。这时为首的军官看见前面有处亮光,便打算到里面躲避一下这突来的暴风雨。于是便骑到房屋前面,下马敲门。

那孩子听到有人敲门,便开心的跑过去开门。等打开门看见是一群军士站在门外,便回头看了看母亲。他母亲则点头示意那个孩子让这一队军士进来。

那军官看到孩子让开了身子,便招呼部下先进来。等那队军士都进来屋子,军官便走向前去向索亚道谢。当他看到索亚的时候,猛地吃了一惊——他认识这个女人。军官马上收起惊容。索亚也并没有在意那名军官的脸上变化。但却看出这个军官是一位迈雅人,于是便关心的向这位军官军官询问道:“将军如此深夜着急赶路,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南方鬼方族在十万大山里密谋反叛,我皇差我们先去那里调查此事。”那名军官回答道。

“我皇”索亚在嘴里喃喃的喊了声。

这时,那名军官说道:“看夫人的言谈举止,也像是皇城中人。”

“是的,我从小在皇城中长大,只是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离开了皇城。想想也有十多年了。”索亚说道。

然而那名军官却没有理会索亚的回忆,咄咄逼人的再次问道:“是不是因为生了一个恶魔,引得天地大变,人畜死伤无数。更是害死了大长老。”

索亚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颤。声音微微的说道:“你是谁?”

那个军官听到我是谁,突然变的歇斯底里说道:“我是谁,我是索隆天的孙子,枉我爷爷修行近千年,一身功法近乎本源。却不想”随后指着这个孩子大吼叫:“都是这个恶魔,害的我爷爷在即将参悟到大本源的时候惨死道消,这笔仇我这做孙子的怎能不报。”

索亚听到这里,惭愧的低下了头,她知道,他爷爷已经触摸到了天地大道,到时候的天地之间便可任其逍遥。但他却死在了为自己的接生上。这不仅是这个军官家里的悲伤,更是整个迈雅族的悲哀。想到这里歉意冲上心头说道:“对不起,我为你爷爷的死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不知道你爷爷会为我接生,也不知道当时会天地异变,电闪雷鸣。”

那个军官听到天地异变,心里更是愤怒,嘲笑道:“天地异变,好一个天地异变。那些天雷分明就是由天雷乱阵法引发的。”

索亚顿感诧异,说道:“天雷乱阵?,这种禁术阵法我从未见过。但据我所知,制成这种禁术要耗七七四十九天。我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有那种精力制成这种阵法。”那位军官接上他的话说:“当然不可能是你,但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是您的丈夫。”

“不,不可能,”索亚不相信,他相信自己丈夫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种杀妻灭子的事情,而且他当时在边疆驻守,是自己亲自在长亭外,看着他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的。“当时他远在边疆,怎么可能会布下这样的禁术杀阵。你不要胡说八道,而且这种禁术如果要以我家为阵眼的话,我和天儿怎么可能还会有活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告诉你们,那是我爷爷用毕生的巫力替你们挡住了阵眼的那道天雷。是他救了你们。要么那道天雷,怎么可能不把你们给劈死。你们都该死,只可怜我那为人祈福的爷爷。可怜我们一直没有能力为他老人家报仇!”军官说完哭的歇斯底里。

索亚听完,反而镇定下来,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就是想让我痛恨我的丈夫,让天儿从小就恨上自己的父亲,你这是在报仇。”索亚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这名军官在骗自己。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信这种可能。否则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军官这时也镇定了下来,他知道,如果他要报仇,要击垮索亚的最后一段精神支柱,于是继续说道:“骗你,我没有那么无聊。那时,虽然我爷爷为你们挡下了那道天雷,但他老人家毕竟功参造化。于是流出一道精神传到了我家里的祠堂里。告诉我们当时的画面。

当时,我爷爷刚进入你们的院子里,便感到有些地方不对,但那里不对,我爷爷也没有仔细查看。于是便走到产房门外,准备为即将出生那个孩子祈福。但随后城内便开始狂风乱作,电闪雷鸣。爷爷感到有些不安,便仔细的勘察你的庭院。于是发现了你们这里埋下了天雷乱阵和欺天阵。这两个阵法你肯定会熟悉,欺天阵这种阵法也只有你们家才能拿的出来。他用欺天阵掩盖住了天雷乱阵。连我爷爷也骗了过去。

谁有可能会这两个阵法想必你也知道。当时我爷爷本想速速离开这里。但这时你因难产昏厥过去。我爷爷便转身进入你的房间。询问情况,这时产婆却要求爷爷用巫力接生。于是我爷爷和其他巫师用巫术将你悬浮在空中,当孩子快要生下来的时候,那道阵法引来的天雷也来了。我爷爷和其他巫师只能用全身的巫力来对抗天雷,挡在了你们的前面。最后,我爷爷和那些长辈全部死亡,而你和孩子却活了下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当时你的丈夫正在屋外。”

索亚听到这些,支撑他数十年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塌。口里直喊“不,不可能,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然后猛地坐起来,抓住军官的衣服大声嘶吼道:“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那位军官扯开索亚的手。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回城。”这时那个孩子一直都在母亲的身边,他只是默默地蹲在那里,低下头。听他们说完了这段“故事”。

军官出了门,对身后的士兵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士兵们都点了点头。军官又说道:“我想让你们保守秘密,你们能做到吗?”士兵们都又点了点头。军官再次说道:“但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说完,便将跟随的士兵都杀死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被雨水冲刷过得山林更是清新,淡然。幽静的山谷传来阵阵流水声。阳光透过深林投下斑驳碎影,甚是好看。那个孩子这时也醒了过来。他只记得从那名军官走了以后母亲就一直哭,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个孩子起来后,便像往常一样为母亲做早饭,但当他走到万外屋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信上写着“天儿启”。那个孩子打开信,见上面写道:“孩子,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我是多么的爱你,我的孩子。我有很多话要嘱咐你,可是已经没有那种机会了。我们家族在昆仑山有一处传承,你到那里只要献祭出自己的鲜血,传承的大门就会为你打开。以后没有娘在你身边,好好的用这份传承保护自己。记住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还有记住,不要被仇恨迷住了双眼。”署名索亚。那个孩子看完这封信,马上冲出门外,便看见他母亲已经吊死在了庭院里的大柏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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