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吗?你们是不是要离开了?请不要骗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会有这么一天,那时我曾说过,能做你一天的新娘我已足够,如今我无悔,我会好好的带着我们的孩子,直到他挑起他肩上该担的责任!”
此刻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在房间里了,王叔叔带着王伟回去了,李阿姨也在我父亲的吩咐下,先回去了。而就在所有的人离开后,我妈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我无法去完整的理解这段话的意思,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一种无奈与感伤。
父亲看了看母亲,眼神里面充满了爱意,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抚摸着母亲的秀发,老实说,我的母亲不是很美,只能说普通,而且在生了我之后,身材也是严重的走形,但是父亲和母亲依然相敬如宾。
“苦了你了,这是我无法改变的宿命,从当初那时候开始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每一分每一秒,如今想来都是分外的珍贵,倘若真要说起来,我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你们母子了。但是我了解你,所以我倍感珍惜。”
父亲难得的柔情,而我对于父亲柔情的回忆,也就只在于这个场景,直到现在,这一刻都成了我印象中父亲的绝唱。
多年以后的一部电视剧里面出现了一首插曲,我第一次听到那歌词印象中浮现的就是当初的这个画面:“人世繁华,却用遗憾描绘你的美,转瞬间失去那一秒才珍贵。”而我是流着泪听完这首歌的。
父亲和母亲相拥在了一起,我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何,我的眼泪却不住的流下来。多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可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一个永恒出现,只要个人铭记就是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抬起头看着母亲:“出去吧!就按照我们当初说好的,贵重的物品带上,其他的东西都不要了,你带着孩子去我当初选中的地方,还有老王的妻儿也会随同你们一起离开的。”
母亲真的就是很简单的收拾了下,然后就背了一个小袋子,而父亲则是带上了他的一个工具袋,只是这袋子的外面的一个八卦图形格外耀眼,这个袋子是母亲亲手缝的,而上面的图案都是父亲一笔一划画上去的。
父亲在临出门时,眷恋的看了眼自己的茶具,母亲也看了过去,轻声的问:“我把它们带上吧!以后说不定你还会用到的。”
“不了,不过是身外之物,倘若此时的心境过去,以后它也不过是普通的茶具。”父亲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看了看母亲,亲吻了母亲的额头。
我们出了门来,正好看到隔壁的王叔叔一家人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而他们也都是很简单的行李,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任谁都想不到,我们就是要这样的离开吧!我看到莲珍阿姨的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的,表情也是非常的伤悲;而王叔叔自己脸上也不自然。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老友:“走吧!先去把这个七煞之局解决掉把!之后的事情你让莲珍他们娘俩和凰英娘俩就走吧!我们去那个地方,去完成我们肩上的使命!”
一边的王叔叔听到这话后,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但是我看见旁边的莲珍阿姨其实是有话要说的,嘴角张了张,被王叔叔一瞪眼就没有说了。而我妈则是和莲珍阿姨走在了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什么。
我和王伟聚在了一起,但是我们俩却没有说话,都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我是觉得气氛怪异无比,而且充满了悲伤的味道,这种情况下,不管我平常和王伟怎样玩闹,此刻,我们都只是安静的跟在大人身后。
我们村去隔壁村距离不远,平常步行基本上就二十来分钟可以走到了,而这一次,他们明显的都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我看到四个大人边走就边看周围的风景,时而微笑,时而伤感,时而沉思,时而闭目。
原本我和王伟是走在他们身后的,此时却都走到了前面来,还不得不老是停下来等他们,我记得那时我和王伟都催促了他们几次,但是他们根本就没理会我们,我们也只能这样慢慢的等着。
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次却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路上偶尔碰到了一些过来打招呼的熟人,大人们都是很统一的回答:“去隔壁村看看。”而这些人似乎也都清楚隔壁村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回话也几乎都是一个意思:“那是得请二位去看看了。”
当我们到隔壁村村口的时候,这边的村长带着村里有威望的一些老人都等候在了村口,看他们的样子也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我们的到来,村长立即迎了上来:“可把你们二位盼来了,这不警察都刚走呢,尸体也已经都被警察带走了,现场也被他们保护了起来。”
听到了村长的话,父亲淡然一笑,此刻的父亲又回到了那洒脱不羁的样子:“没事,警方带走是正常的,倘若他们不带走反而有些不正常了。这不碍事的。”
父亲的话音一落,村长身后的一个老人立即出声了:“哎呀!王神仙在世啊!那天那大蛇的事情已经在我们整个县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都知道王神仙法力超群呢,而且那晚的雷雨也是异常的大啊,我活了94岁了,可是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雷,而且当晚据说还有不少人听到了咆哮之声,想必那大蛇是飞升而去了吧!”
听到这话我和王伟对视了下,而王叔叔直接就接话到:“哪里,哪里,那只是个意外情况而已,只是那大家伙确实有了灵性,没有伤害我,不然我哪里还能活下去。雷雨就是自然现象啊,天气预报不都说了的吗?哪里还会有什么咆哮,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村长和他身后的人好像还有话要说,我父亲及时的伸手制止了大家,然后直接说:“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父亲的话说完,我第一个震惊了:父亲以前接触这些事都要让母亲回避的,我也大部分的事都需要回避,但是这次明显的是要带着母亲和我一起了,而王伟和他母亲肯定也是要一起去的了,这有些反常啊!
但是父亲可不会管我们在想什么就顺着村长他们带的方向走过去了,王叔叔紧随其后,我和王伟看了看,也赶紧追了上去。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所谓的案发现场了。
一间很普通的民宅,很破旧,还是古老的那种木房子,大门前面都还有很高的门槛,但是我没有进去过这里面。我好像记得这里面是一个叫张爷爷的老人住的,下面还有他的儿子孙子什么的,好像真的是七口人!
此刻这间房子在外面几米的地方就被拉起了很长的警戒线,但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种民警执勤。在远点的地方看着这里的时候,我都还没有什么感觉,一走到近前来,离警戒线尚有一米左右的位置的时候,我就感觉一股寒冷袭来。
“龙政,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身边的王伟问了我一句,我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不停的搓了搓,这一瞬间,竟然胳膊上、腿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身边的王伟看到我的样子,也立即学了起来。
“哎!早些时候我就说过这颗树一定要砍掉的,只是张伯说这树都已经是古董了,有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说什么也不肯将其砍去,如今这树也是个祸因啊!”
随着我父亲的话音落下,我们才往这房间的后面砍去,一颗很大的树竖立在那里,我想所谓的参天大树也不过如此吧!不知道为何父亲会把话题扯到树身上去,但是肯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也就是这个时候,那最开始说话的老人又开口了。
“老张啊!”尽管比我父亲大了很多,但是这老人一样是称呼的父亲老张,很是恭敬。“其实我也知道,这槐树可不就是鬼树吗,当初我们也说过要砍,只是这人家老板不让啊!现在我去安排几个后生把它砍了吧!省得再祸害人!”
老人说完,真的就去安排人砍树去了,也没有听我父亲和王叔叔的话,我父亲没有在意,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句:“让他去吧!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火急火燎的,等他吃了亏了就会来找我们的。要是如此容易砍去,只怕早就不存在了。”
王叔叔在一边也是笑了笑,然后对村长说:“这里的阴气太重了,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不知道晚上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您去提醒下大家,告诉大家就暂时别来这边了,等到了子时,我们将这里的阵破去吧!”
村长听了王叔叔的话后,明显的愣住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什么!子时,子时不是阴气最剩的时候吗?不是应该就挑在午时去破解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破?”
这次回答村长的是我父亲:“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局,原本我以为只是个七煞之局,如今感受到这里的气氛,想来是七子七煞局了,以七为单位,一次次的循环,循环的次数越多,威力越大,幸好这是第一次。之所以选子时,是因为,我们还需要借助..”
父亲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屋子后面一阵阵嘲杂的声音打断了,而这个声音说出的话也是异常的恐怖:“哎呀妈呀!这树咋出血了!这大树成精了啊!动不得,动不得了!”伴随而来的竟然还有不少的尖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