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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绝望

这样不美满的婚姻维持了整整十五年,突然结束了心里就像被掏空需要再次填满的感觉。支撑自己的力量突然没了,看着身边已经有十几岁的女儿自己却是痛苦无比的。如果没有他们,或许自己早就了解了生命,她宁愿死也不会受那样的折磨,让心里还保留一点对他的遗憾而离开,也好过现在这种结局。可是两个孩子是何其无辜,没有我,他们该怎么办,每次想到死,都会被孩子的存在挽留。而董事的女儿也很多次跟自己提过,如果离婚她会跟着自己,她会照顾好弟弟。

公公跑了,到如今快十年了还没见人回来,婆婆是个爱玩的,她根本不会管这些事情,或者说她也无能为力,所以平时自己过好就行。虽然她爱玩,但是至少有一点她确实是很痛爱自己的孙子。所以即使离婚儿子跟着她自己也安心了。

离婚已经半个月,蒋华的生活也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不再害怕每天回家遭受凌辱。现在每天自己都能睡个好觉,精神也好多了。她脑子里也从来没有想过有秦泽这个人,就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这样的改变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生活了那么年,自己竟然说忘就忘,难道真的是伤害的越深,会忘的更策底?但不管怎样,忘记总比刻骨铭心记得强,至少这样自己还能正常的生活。这样的好日子没维持几天却在一个清晨被打乱了。

这日的清晨,太阳刚刚冒出头。突然一个电话来临。原本不想接的,可是对方誓不罢休的在不停的拨打,电话在不停的响,吵的自己无法做任何事。无奈的拿起电话,还没等自己说,那头就先开口了。

“蒋华,你婆婆昨天晚上走了,她临走之前想见你一面”那头是秦泽表姑姑冷漠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是不相信的,就在一个月前,自己见她还是精神百倍的,怎会说死就死了。虽然这些年和他生活不愉快,可是婆婆待自己还是可以的,十几年的相处从来没有红过脸。对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自从卖了房子,还了债,多余的给婆婆买了一套商品房后,就没再和她住一起,而她自己也说不想跟我们住,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好好地。一边想着收拾好东西,蒋华出了门。

还没进门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哭声,是他?哼,他也知道哭吗?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管过家里任何事,婆婆的生活费全是自己给的。他从来都是自己玩的开心就可以了。如今也会假惺惺的哭么。

走进去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或是冷漠的看着她。看看四周,这拥挤的房间给人感觉很窒息,而床上的老人此时是穿着寿衣,老人家还没有完全白的头发也梳的光亮,其实她根本不算老,也就58岁,因为前十多年优越的生活脸部保养的很得当,所以看上去像五十不到。就在自己慢慢打量半天发现所有的都很对位,唯一不对的就是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她居然眼睛是睁开的,没有闭上。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为什么婆婆的眼睛还睁着?”蒋华转头问表姑姑。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却没有一个人帮助过我,相反每次自己想要离婚,都被他们制止,用各种办法劝我。如今看到我离婚了,他们却是不敢相信吧,那个曾经软弱的我,也有反击的一刻。

“表姐是自杀的,她知道你跟阿泽离婚了,心脏突然衰竭,在医院好几天不见好。自己跑回家在门后用绳子上吊了,还是小宝发现的,孩子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身边待了大半晚,最后阿泽回家才把她放下来”

蒋华当然不信,她也不敢信,好好地怎么会自杀?就单单因为离婚么?婆婆是知道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也知道我的生活过的生不如死。她没能帮助我什么,或许因此她从未责怪过我不好,只是每次见我都叫我不要放弃秦泽,说我是唯一能改变他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能改变他,却把自己改变了。秦泽是婆婆唯一的孩子,她是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幸福。就像当年我刚嫁进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时一样其乐融融的吧。可是过去永远都是过去,不会再回来了。

“前几天表姐打了阿泽,非要阿泽去跟你道歉把你追回来,要不然她说即使她死了也不会瞑目,阿泽当时呕着气,不肯去,最后表姐没办法,说只能要求说见你一面,可是还没来记得及见就去了。今早我们不管说什么她都不闭眼,所以我才跟你打了电话让你过来见见她。让她安心的去”。

想来这老人家也是很无奈吧!这么好的儿媳妇被儿子折磨成这样自己却无能为力,到最后都不能见上一见。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再没良心,再坏,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能看他今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生,原本想着有儿媳妇在他身边,这心里也有着落,可没成想现在却连这个着落也没了,她自己也都不敢想接下来怎么面对那失踪的老伴。

从我这里看,老太太确实是不安息,她还有一魂一魄始终在身旁绕着不肯走,但是又进不了本体。或许就是在等蒋华的到来,听她说完些话吧。如果蒋华不来,老太太心愿未了,我想老太太滞留在人间时间长了或许会变成恶鬼吧!

跪在这个曾经的婆婆面前,她泪眼朦胧,可是却哭不出来,声音哽咽道“妈,我来了,我是蒋华,你不是想见我么,我来了,你醒醒啊!你说过你还想等着爸回来,全家再吃一次团圆饭的。妈,我和阿泽走到今天都是我们自己的命,这么多年了,你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心痛我的,可是妈,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很苦。妈我答应你,如果在经历这么多事这次他能幡然醒悟,能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还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现今是不能的。毕竟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不能因为他毁了孩子的未来,孩子也是你们秦家的血脉,我不能再做妈的儿媳妇,可是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培养秦家的后代,让他们有出息,不让您失望”

就在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时,蒋华也说完了要说的话,把手放在老太太眼睛上,然后往下一敷,老太太眼睛就闭上了,那绕在身旁的光化成人形,充满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慢慢的转身走了。

老太太安息了,蒋华也准备走,可就在转身这时秦泽拉住她,求她原谅自己,花言巧语的话语听的太久,太多确实会腻。

“你也听见我跟妈说的,只要你真的改了,我和孩子还会等你”

蒋华知道自己不能心软,甩开他直接狂奔了出去。

这日蒋华收拾好出门上班,自从婆婆走了,她就把孩子送到全日制的学校,每天有人来接,晚上有人送回来。自己也很好的控制了生活节奏,比以前孩子有一顿没一顿的强上很多。这日到了晚上回家时发现两个孩子在屋里不停的哭,进门一看才发现家里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到处都是乱的。还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蒋华突然奔回房内,到处翻找,她疯了一般在四处翻着。

“妈妈,爸爸今天接我们放学,买了很多好吃的,然后他非要送我们进来,进了家他就把家里弄成这样,他拿走了一个小册子,还有他说他要出远门,暂时不回来”就在自己准备报警时,女儿来到身边哭着跟自己说。她知道,女儿一定知道拿走东西是什么,所以哭成这样,也知道她不是故意放他爸爸进来的。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拿走了自己全部的钱。一分都没给她留。这样的男人自己还需要给他希望吗?

蒋华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又哭又笑的说道,“你终究是过不了这关,过不了。既然你这么无情,就不要怪我无意,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见儿子女儿,也别想再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他们不再是你秦家的,而是我蒋华的,谁都别想从我手里夺走它”。最后她眼里有的不是悲伤而是绝望中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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