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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亲爱炫耀。总喜欢对路人道,看,这都是他儿子、媳妇给的,孝顺着呢!村里的老人们闲来无事总喜欢评头论足。父亲说,咱村最孝顺的就数你和村口的淮海了。淮海是我的远方兄弟。我哪里尽到儿子的责任?仅是逢年过节,载着大包小包,回家匆匆一躺。要是双亲愿意的话还会带到城市里过上一段时间。当然,不管去不去城里,那间属于他们的房间一直在空着。父亲、母亲不肯来,说过不惯城里的日子。内疚与惭愧的是,那年父亲做腹腔镜手术,我一连在父亲的身边服侍了一个礼拜。从厕所到喂饭,从屋内到室外。当父亲趴在我肩头的时候,我感受到了父亲的颤动。我没有回过头去,我猜测那一刻父亲一定流泪了。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在父亲早逝、用自己的劳作养活母亲、还有另外几个兄弟姐妹的乡村男人,一个一生都在为他人遮风避雨的男人,我敬重他,但我竭力不去看他那因享受幸福与喜悦的泪水,那是属于男人心底深处的无限柔情。我稳稳地把父亲驮着,向洗手间走去。我看到老来的父亲同样需要一棵树的支撑,所以我必须挺直腰杆,我要让父亲看到儿子的强壮与力量,会是他一生最忠实与温暖的依靠。

村庄静寂里,弯曲的碎石子路,坑坑洼洼里,只有父亲和我的脚步声,敲打在村庄的深处。父亲佝偻着腰,背上是沉重的包裹,面前是轻盈的喜悦。我拿着父亲交代购买的高级香烟,逢人散烟。父亲常嘱咐我,回家要带着香烟,不要忘本啊!老家的人可不能忘记啊,不管外出打工还是做官,大与小,这都是我们的家啊,人,不能忘祖……

我就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敞开的烟盒,行走在村里……

4.

我和父亲并肩走在颠簸的村路上。随着或浓或淡的树影,父亲给我细腻地唠叨着。走过一户人家,父亲解说着,这家劳力外出打工了,空荡荡的几间破瓦房只剩下一老人在守护着。老孤苦啊。走过另一户人家,依旧是七八十年代的草房子,父亲无限伤感地说,唉,有什么用呢?一大家子,七口人,四个姐妹为了弟弟上大学,都外出挣钱了。没有想到,如今那弟弟远走高飞,父母、姊妹都抛弃了……父亲泪眼婆娑。说得我也哽咽。农家子弟的高飞,哪不是依靠一个家庭甚至几个家庭的牺牲为代价?我亦如此。那年中考,我竟然出奇地考取一所中专,全家却陷入了巨大的欢喜与忧伤之中。目不识丁的父亲,与土地斤斤计较才支撑起炊烟的母亲,如何支付我的学费?虽区区400元的学费,况且公家每月还有60元的生活补贴。但对父亲来说,也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在苍老的父母亲面前,我隐藏起了更深的沉默。土里刨食的人啊,最大的满足仅是把肚皮填饱,那已是活在土地上的农人最高的梦想了。

我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大包小包,超市丰盛的营养品堆满了母亲床头那矮矮的箱箱柜柜。有时父亲或者母亲舍不得轻易消化掉这幸福的日子,致使许多食品过期了。父亲扼腕叹息:就是过去地主家也赶不上这生活水平啊!

考上学校的那年,二姐远赴南方城市做了一名打工妹。大字不识几个的二姐做了打工妹,两眼雪黑的二姐做了离家几千里的打工妹啊!二姐没上过学。贫穷的家庭字典上,布满女子没有识字的日子。倔强的二姐,十八岁的二姐啊,只上过十来天免费的扫盲班。一声汽笛,把她抛弃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都市陷阱与血汗挣扎的漩涡里。二姐走那天,我没有起床。日头也没有起床。绵绵的早春二月的细雨在村口为二姐送行。我蜷缩在被窝里,蜷缩在贫穷带来撕裂的悲伤里。母亲在厨房里抹眼泪,父亲在门槛上抽着烟丝。

我对父亲说,我爷(苏北喊爸称作爷),你抽支烟歇歇吧。父亲喘息下,没事,接过烟继续走。走过二抗家时,衰败的镜像让人支离破碎。原本这儿是热闹的戏台,人丁兴旺,一家十几口人。如今走的走,散的散,去的去,那正屋,四处裂缝,透亮的光线照进来,把黑暗的房子增添几份莫名的苍凉。地面坑坑洼洼,梁上、墙上、屋檐下,泥块大块大块往下掉,仿佛时间的钟摆、沙漏,细数着日子的痕迹。失去人烟的房子成为乡村的动物园,最先光顾的是老鼠、角角落落打洞,肆意地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然后是归来的燕子,从低矮的门楣里飞进来,叽叽喳喳地喧嚣着,不久,温暖舒适的巢建好了。紧接着燕子的排泄物沿着木梁淅淅沥沥,从地上到梁上,涂满了燕子归来的自由。如果我们在仔细地审视脚下,你会发现身边一簇簇蚂蚁正来回奔波呢。

二抗是我远方的叔叔。就在要走上结婚的红地毯时,一场大病夺去了他的生命,一地喧哗转眼化作寂寞。悲哉?痛哉?惜哉?哀哉?最让人心碎的是,曾经红极一时、红墙黑瓦的建筑,渐渐消失在时间的尘埃里。门前,无人烟的空地上,疯涨着无数不知名的野草、灌木还有死去、未死去的或者将要死去以及将要生长出来的草本、木本植物,挤满了一直延伸到门口。颓废的房子更加颓废了。低洼的门前,只有青苔旺盛着,沿着小水沟一路蜿蜒开去。

这凄凉的晚景!

父亲说的最多的,就是乡里乡亲的离去。他说这个月里,村西口的四奶走了,老孤苦的,连个送老的人都没有;村南头的五爹摔跤断了腰,儿女不孝,谁也不肯服侍,不久后也忧郁悲愤地走了;还有后庄的三爹,一早醒来人也没有了……人生无常,人活着真的没有多大的意思啊!父亲异常伤感。他说的这些人都和父亲差不多年纪。

我无法回应父亲的话。人生来就是奔往死的终点。人生就是一场活着的悲剧。无论唱着哭,还是哭着唱,我们都要欢颜,这是生命的终极意义。在人类的生命链上,我们唯有锻造好属于自己的那一段。

父亲看出我一阵黯然,又安慰我,儿子,你和两个姐姐都很孝顺,父亲和母亲已经很自足了。我接过父亲的话,您身体硬朗得很,使劲地活,让儿子好好地孝敬您哪!

5.

城镇高了,村庄矮了。越来越高的楼群挤压着村庄,越来越瘦的村庄已至溃不成军,逐渐大片大片的房屋坍塌了。曾经的土坯房、茅草房甚至砖瓦房在时间的战场上渐渐失守了,苍老、衰老下去,似那最后的灰色残阳,苦苦挽留在山后面。当然,随着村庄逐渐稀疏的还有鸡鸭鹅、牛马羊,还有袅袅上升的炊烟、喧闹的村庄人语,甚至包括载着童年的竹林、溪水,一切都随着弯曲的阡陌侵入村庄,吞噬村庄,以漫天的野草、灌木逐渐覆盖村庄,覆盖村庄里生活的老人们。

再假以时日,我对于村庄来说,只是从年轻到衰老,而村庄对于我来说,再来的还会是村庄吗?村口依旧?荷塘依旧?老屋依旧?迎接我的或许是高高低低的土堆上,疯涨着参差不齐的荒草、灌木丛的荒野,抑或城镇的一角。村庄哪去了?那些孤寂的老人们哪去了?父亲呢?母亲呢?所以,站立在眼前的村庄,是最后的村庄——空村,她不能再空了。再空下去的村庄,就不是村庄了。是风?是蒿草?还是灌木丛?还是旷野?

也许,没有村庄的大地上,依旧会布满村庄的影子。

天未明,白发母亲从木床上起身,从鸡窝里摸出两个鸡蛋,亦如十几年前我去外地求学般,就着昏黄的灯光,煎了两个荷包蛋给我路上带着。我泪眼婆娑,不敢再次凝视着逐渐矮下去、老下去的老母亲……父亲帮我拎着行李与老家的土特产,送我到村口。趁着静寂,我再次以过客的方式离开了村庄。

只是,伫立在村口的苍老父亲,久久地站立着,凝视着、眺望着……

村事

鸡叫三更,牛屋里,爹早木版床上一阵古老的咯吱声中利索地起身,扣羊皮袄的纽扣,打开罩满夜色的柴门,朝漫天的星斗干咳嗽了几声。山村的静镒里传来清脆的回声。娘大概也睡不着了,下了床,端一盏煤油灯,颤巍巍地向灶台摸索去。

还早呢!急啥?娘望着精瘦的爹说道。

后湾李先生家的二亩稻茬还等我去犁呢?

山里人把老师称作先生,山村里的人识字不多,总爱把老师称为先生,表明特别的敬重。

早着呢!娘又说,吃了荷包蛋再走!

爹说,有鸡蛋么?

娘说,就剩两个。

那就留给铁树吃吧,好长出息。娘把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鸡蛋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半天叹了口气。

“驾!”门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吆喝,打破了大山的寂静,爹扛着犁,牵着牛下地了。

太阳晒着屁股啦!

娘在院子里,把我从睡梦中叫醒。透过木棱,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到床前。

娘端着两个荷包蛋来到我面前,吩咐道,趁热吃了吧,快!

娘又道,冷,甭起身子了。

我望着娘一脸的沧桑,两行热泪不觉流了下来。

我对娘说,娘,您吃吧。

早饭时分,爹还没有回来。

娘从鸡栅里逮了两只老母鸡。这是娘的心肝宝贝,家里就靠它换烟火油盐。爹生病时,娘都舍不得杀一只。我和妹妹暗地里都狠娘的抠。

娘把我叫到跟前,铁树,把这两只鸡给李先生家送去,听说你师娘病了。咱家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送的了。

爹常对我说,他是玩泥蛋的,汗水摔八瓣子也要把我培养成人呢,哪怕砸锅卖铁!

爹做梦都盼望我考上大学。

爹没有文化,吃尽了苦头。所以爹特别敬重油文化的人。爹对后湾的李先生敬如神明,家里有喝酒的事,总离不了他。李先生事我初三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从后湾回来,我在村口碰到从田里回来的爹,爹一身疲倦,但依旧精神着呢。

铁树,回家写字去!

爹很自豪,常当着众乡亲的面,把一摞又一摞署有“杜铁树”的文章和奖状向他们炫耀。爹说,只要儿子有出息,爹不累,永远不累。

爹坐在饭桌旁,大口吞咽着。

我看爹劳累的样子,欲言又止。

爹看出了我的神色不对,便问,啥?

我吞吞吐吐道,李老师说去年的学费不能再拖了。

爹忙刹住嘴。接着,爹又恢复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爹从墙角里捣鼓出泥鳅网,背上鱼篓出了门。

午饭也没有回来吃。

直到黄昏时分,爹才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一篓鲜活乱蹦的泥鳅、草鱼等。

爹的脸上乐开了花。

爹兴奋地对娘说,煮鱼吃。

娘犹豫了一下,都卖了吧?

天黑透了。娘把一篓鱼换成了或多或少的钞票。

夜深了。昏暗的灯光里,爹和娘在牛屋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天亮了。爹不见了。问娘,娘说爹外出打工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湖畔悲歌

老猎人望者躺在拿简陋竹床上的小猎人,脸上愁云密布。

他没有料到,今年的森林气候异常,冬季说来就来了,紧接着就是漫天得风雪。不偏不巧,正赶上小猎人身染重病。身上所带的干粮早已经吃光了,他俩有两天没有进一粒米了;真时雪上加霜,饥饿比气候更直接威胁者他们的生命,使他们无力走出这片大森林。

老猎人端着猎枪,在森林里寻觅、徘徊、思索……老猎人仿佛又看到了那只美丽的天鹅在清澈的湖畔上空,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令人惊叹。忽然一声枪响,天鹅像断线的风筝从高空地跌落了下来,只坠向地面……老猎人大声疾呼,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昨日,老猎人外出寻找食物,在湖边的草丛里发现一只天鹅,其鸣悲切,看样子受了伤。老猎人纳闷得很,候鸟都早已南迁,老猎人急忙上前欲瞧个究竟,忽一团巨大得黑影在他得眼前一晃,他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栽了个跟头,原来,是一只老天鹅用它得翅膀拍击他。

老猎人一怔,神情有点异样。

老猎人从回忆里抬起头来,望着消瘦得小猎人,心底掠过一缕缕辛酸,小小得年纪就承受着这样痛苦得磨砺。老猎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凝视着远方。猛地,烟火一闪,钻进了脚底,使劲地一搓,愤然道,为了性命要紧,也顾不上了……

也许,暴风雪已经从远方开始起程了。

如果他们再找不到一点食物,马上离开这儿,那有可能就甭想活着走出这片森林了。

老猎人端着枪,一步步向那湖畔走去。

天气急骤地变化,风吹到脸上似刀割一般的疼痛。湖离这儿不太远,翻过几座山,涉过几道沟就望见了,待老猎人走进那湖边时,人整个惊住了:只见和他们俩处境一样的那两只天鹅拥抱在一起,身体已冻僵了。老天鹅为了抵御寒冷,张开了自己的翅膀,把小天鹅抱在怀里,那长长的脖子互相缠绕在一起,紧紧地……

老猎人慢慢地放下猎枪,两颗硕大的泪珠滑落下来,视线模糊了。

三人行

麦子、谷雨和芒种是初中、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又都是老葫芦洼的崽儿。三人一块穿开裆裤光着腚长大的,青梅竹马,麦子喜欢谷雨,但更喜欢芒种。

谷雨家非常殷实,父亲常年在外搞建筑承包,是老葫芦洼的首富,看着谷雨家那洋里洋气的小楼,全洼的人似乎都有点呼吸不畅,说话都阴阳怪气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谷雨在洼里人的眼里,是个小白脸。谷雨和麦子、芒种一起落榜后,谷雨接过父亲的班,干起了小老板。而芒种呢,和药罐子的娘一起在洼里守着黄土地,守着贫穷的日头。

麦子倾向芒种,芒种比谷雨有灵气,活泼,又讨人喜欢。不像谷雨,一副呆木鸡,阔少的样子。

芭埂上,麦子做在青青的绿芭埂草上,看着淮河的落日,河上的白帆。

谷雨说,麦子,我……我……谷雨脸憋得通红。麦子看着谷雨,我,我什么?说话嘴里咬个枣核似的。麦子嘴撮得老高。

谷雨天生就有点嘴拙。不像芒种。

芒种不知何时从哪采来一把野花,一本正经地,单膝跪到在麦子的面前,美丽的姑娘,带着你的马车,你愿意嫁给我吗?麦子扑哧一声就笑了,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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