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一阵酒后呕吐的难闻气味顿时弥漫在了小小的屋子中。李小冰捂着鼻子一阵清扫,然后把脸盆放到床边,防备着文国栋再次吐出来。
文峰看着这样的爸爸,感觉非常厌恶,如果爸爸天天打牌,再加上喝酒的话,那他和妈妈还有多少好日子可以过?
文国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个人把四个人的位置全给占满,李小冰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文峰抱着女儿来到另外一间屋子里睡。
刚刚睡下,文峰突然听到屋门在响,一下子惊醒,坐起来一看,竟然是爸爸,摇摇晃晃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好似要喷出火来。
“你们三个干啥?为什么不回那屋睡?”文国栋站在门外吆喝道。
李小冰慌忙穿上衣服,来到门边扶住文国栋说道:“你喝醉了,赶紧睡去吧。”说着李小冰就拉着文国栋往那个屋里拉。
岂料文国栋手臂一抡,一下子把李小冰的手臂隔开,口中骂道:“******,给老子滚,谁要你拉我呢?”
李小冰不想跟他缠下去,喝醉的人没什么理可将,她不想因为这些生点不必要的气,于是再次去扶着文国栋往屋里拉。
文国栋再次抡开她,骂道:“你******没听见啊?我让你给老子滚!”
李小冰见文国栋如此不可理喻,便也不管他,扭头回到屋中,啪的一下关上门。
文峰看着进来的妈妈,说道:“妈妈,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李小冰“嗯”一声说道:“没事,你也赶紧睡吧。”
话说不及,屋门嘭的一声被跺开,门锁里面的弹簧嗖的一下崩在文峰的脸上,文峰下意识的摸一下脸,低头看去,是一个弹簧,然后看看手上,还好,没有被划出血。
他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爸爸。
文国栋呼呼的处着粗气,冒火的双眼直盯盯的看着李小冰吼道:“你给我滚出来!”
“文国栋!你发什么酒疯啊?谁招你惹你了?你喝点酒回来闹和!”李小冰坐在床上说道。
文国栋呼呼的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右手食指伸出几乎点在李小冰的脸上骂道:“你这个贱货,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说的话都当屁放了?”
李小冰一下子打开文国栋的手喊道:“你骂谁呢你?你天天不回家还有脸回来骂我?你一个大老爷们从来不管家里一点事,也不给家里挣一分钱,你好意思啊?”
“老子就骂你了!你给老子保证的啥?这才几天你就忍不住了?”文国栋的身体重重的摇晃一下,不知道是真的醉的站不稳,还是刻意装出来的。
“你张口闭口‘老子’,不怕折寿啊你?我说过,敏芝的理发店是合法经营,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李小冰也从文国栋的话中听出原因。
“啪”一巴掌扇在李小冰的脸上,顿时她的脸颊通红,今夜当文国栋醉醺醺的回到家时,她便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但还是没能躲开这一巴掌。
文峰忽的起来跳下床,猛的一推文国栋,喊道:“不许打妈妈!”
“你这个小兔崽子,长大了是不?老子先教训你!”文国栋恼羞成怒的拉起文峰便踹了上去,李小冰一看赶忙冲上前去企图挡下文峰。
但是文国栋的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喝酒喝醉,李小冰哪里拉得开他?一拉之下,不但没有拉开,反倒使文国栋出脚的频率加快了一些,转眼四五脚揣在文峰的屁股上。
文峰的胳膊被文国栋抓着,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嗵嗵的踹几脚,直踹的屁股生疼,却是死死的忍着想要掉下来的眼泪。
李小冰死命的将文国栋往一边拉,文峰也在他的手中苦苦的挣扎,但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孩子,明显的无法抗衡身强力壮的文国栋。
文国栋拉着文峰接连踢了几脚,然后一把松开,猛的一脚把文峰跺到门边,转身一把揪住李小冰的头发,重重的一拳砸在李小冰的肚子上。
一连串的咳嗽,由母子俩共同呼出。
李小冰疼的喘不过气,双手扳住文国栋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扳开,但是文国栋此刻正在发飙之中,凭李小冰的那点力气,哪里能扳得开他的手?
文峰看着疼的不行的妈妈,一骨碌起身,再次冲到爸爸的身边,拉住他的一只手就往一边拉。
文国栋感到有人拉住他,转头一看竟然又是文峰过来,一把甩开,紧跟着又是一脚,文峰再次被蹬到门口。
李小冰对着文峰喊道:“小峰,不要过来!妈妈没事。”
文国栋揪着李小冰的头发,就势往后一拖,把李小冰按倒在地,然后骑在她的身上,“啪”的一巴掌扇上去,然后问道:“还去不去了?”
李小冰冷着眼吼道:“文国栋,有本事你打死我!只要我还活着,****芝就是我的朋友!”
“啪!”文国栋又重重的扇出一巴掌,口中骂道:“还敢嘴硬,我打死你!”说罢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起来。
一连串动静,让床上的文月香哇哇的哭起来,已经将近两岁的文月香被吓得往床边爬。
文峰站起身,看到妹妹已经爬到了床边,慌忙往床边跑去。
文国栋低着头正在疯狂的毒打着李小冰,忽然感觉有人跑过来,往后轻轻一仰,一个扫腿踢出,文峰刚好跑到他的身边,没注意急速袭来的扫腿,嘭的一下,再次被踢到门边。
这个时候,文月香噗通一下从床上掉下来。
李小冰听到声音不对,挣扎着看向床边,一声急促的哭声哇的爆发出来。她心中焦急,奋力的挣扎,但文国栋却是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根本不起身,也不管从床上掉下来的文月香。
这一次李小冰彻底被激怒,不顾一切的朝着文国栋的手上咬去,文国栋吃痛,呼的一巴掌扇在李小冰的脸上,然后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猛磕。
文峰几番被踢到门口,已经昏昏沉沉的无法起身,听到咚咚的声音,他吃力的翻过身,却看到爸爸揪着妈妈的头在往地上撞。
一下子,文峰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到文国栋的身边,趴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一口。
文国栋一把松开李小冰,起身去抓文峰,文峰转身便跑,却被文国栋一脚跺在地上,然后又跟着被踢了几脚。
此时几个邻居听到声音不对,赶来了这个屋子,一看到屋里的情景,立时便有人指责文国栋,文国栋也不敢继续嚣张,呸的一下吐出一口唾沫,骂一句:“一群杂碎!”然后挤过人群离去。
文峰此刻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倒在床边的妈妈,心里一阵紧张,挣扎着往李小冰的身边爬,而李小冰却是挣扎着去抱啕嚎大哭的文月香。
这一幕,让赶来的邻居们也是心中酸涩,几个好心人走进屋中,把母子三人扶起来,扶到床上,安慰了一阵,然后离去。
母子三人,满身的灰土,说不出的狼狈与伤痛。
这个夜晚,太不平静,纷乱的母子三人没有一个能安生的过一晚。
文峰和李小冰都处在头晕目眩的状态,李小冰侧过身子,把文峰和文月香都揽在怀里,母子三人呜呜的哭起来。
令人心碎的一幕,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上演着,没有导演,也没有观众,只有苦命的演员。
许久,文峰和李小冰才从疼痛中缓过来。
文峰突然间想起了****芝,想起了以前问过妈妈的那一番话,他想了一阵,鼓起勇气说道:“妈妈,你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