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知道就好!”语音一落,宇文承德满意地大笑。然而,只有他自己了解这笑里究竟含着几层意思。
欧阳长霆见宇文承德笑得如此夸张,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消说,他是害怕自己这个义父的,毕竟是他教会了自己残忍和无情。
“哦,长霆,你可知道本王此次回京的目的?”宇文承德低头品了一口茶后,抬眸不紧不慢地问欧阳长霆。
“孩儿不知。”即使欧阳长霆心里已然猜到了答案,但是他却不敢实话实说。毕竟,在宇文承德这样狡诈的老狐狸眼中,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若是稍有不慎,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呵。”宇文承德冷笑,深邃的眼眸里不时闪烁着变幻多端的光芒,教人丝毫也看不懂。
欧阳长霆见状,不敢多言,只是低头,佯装成一脸木讷的模样。
“这京都的茶就是好喝啊!”宇文承德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后,笑得满脸玩味。
见自己的义子不敢搭话,他轻轻地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本王常年在外,根本没有办法随时品尝这其中滋味!”
“义父莫要这么说。这天下本该是您,也终将是您的。”欧阳长霆毕恭毕敬地接话,眼角浮出谄媚无比的笑容。
“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儿子,竟然如此明白本王的弦外之音。”宇文承德说着,笑得一脸得意洋洋。
“孩儿必定为义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欧阳长霆信誓旦旦地说,眼睛里带着异乎寻常的坚定和忠诚。
“嗯。”宇文承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一个眼神将欧阳长霆叫到身前,紧接着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孩儿明白。”欧阳长霆接到命令后,再次朝着宇文承德鞠了一躬。
“回去吧。”宇文承德淡淡一语,随后拿起方才合上的书本并翻到上次看到的那页。
“是。”欧阳长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一个宛转悠扬的女声:“爹爹,您在和谁说话?”
云萝?她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宇文承德闻声,猛地一愣,手上的书也突兀地滑落。
欧阳长霆表示很少见宇文承德如此紧张,当然对于此时在外面说话的女子,他再清楚不过:云萝郡主,别来无恙。
“我自己在念书呢。”宇文承德扯着嗓子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同时斜睨了欧阳长霆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
“我不信。”语毕。云萝郡主推了门。四处走了一圈,见书房里果真只有宇文承德一人时,她可爱的小脸不禁变得通红:“爹爹,女儿知错了。”
“你这个丫头啊,现在这么冒失,以后嫁给太子爷可如何是好?”宇文承德有点无奈,假装生气地责备了自己这个没有一点心机的女儿。
“爹爹……”云萝郡主撒娇,随即慌忙摇头:“人家才不要嫁给长恭哥哥呢。”
“真的不想嫁?”宇文承德故意调高声音问了一句,心里却对云萝的小心思清楚不已。
“爹爹,您真讨厌。”顿时,云萝郡主羞红了脸,慌忙地扭了头。
宇文承德见状,淡漠一笑,随后,一本正经地问道:“云萝,你来找爹爹有什么事吗?”
“哦。”云萝郡主晃过神来,别过脸来,嗲声嗲气道:“爹爹,我倒是想嫁给长恭哥哥,只是,他家里那个丑女人好凶啊,人家不喜欢她。”
“原来你是讨厌凤倾狂啊。”宇文承德恍然大悟道。
云萝郡主点头,轻启朱唇:“爹爹,您要是想让我嫁给长恭哥哥,那就先让他把凤倾狂那个女人休了吧!”
“这……”宇文承德猛地一愣,竟有点不知所措。倘若凤倾狂是别人的话,他必定除而快之,可她毕竟是自己曾经心仪女子的闺女啊!
“爹爹!”云萝郡主见自己的爹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有点生气。
“好了,你不用担心,爹爹一定会帮你除去那个大障碍的。”思忖良久后,宇文承德最终做出了决定。
“这鬼到底是躲在哪里去了?”凤倾狂在凤府查了一整天后,依然没有找出那个躲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心里沮丧不已。
正当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考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时,窗户口突然有个黑影一跃而进。
随后,只见那黑影冲着凤倾狂恭敬一拜:“夜鹰拜见老大。”
“起来吧。”凤倾狂一脸惆怅地望着夜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老大,您想知道的事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夜鹰见凤倾狂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想自己说的消息必能让她小小地激动一番,于是便开了口。
果不其然,凤倾狂一听这话,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真的吗?快点告诉我。”
“是。”夜鹰点头,随后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宇文承德回京的事悉数告诉了凤倾狂。
凤倾狂听得激动不已,她就知道宇文承德此次回京的意图不纯,忍不住小声地啐了一句:“真是个狡诈的老狐狸。”
“还请老大保重,毕竟这东宫也是个是非之地。”夜鹰明显有点迟钝,憋了半天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嗯。”凤倾狂凝眸瞄了一眼夜鹰,笑得一脸淡然。
不过,她却没有忘记自己这次遇到的新问题,于是便也交给了夜鹰。毕竟,她还是很信得过自己这个得力的手下。
“好了,你先走吧。”吩咐夜鹰离开后,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穿越到云起国后做的种种,一时之间,竟有点小小的自豪。
“咚咚……”叩门声响起,随后,有人推门而入。
凤倾狂本来想开口骂人,可凝眸一看是宇文长恭时,硬是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娘子,为夫好想你啊!”宇文长恭一见凤倾狂便立马扑了上去,俊朗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太子爷,您能不能淡定点!”凤倾狂一脸嫌弃地瞥了宇文长恭一眼,心里不禁觉得这货好讨厌。
宇文长恭摇头,一把将凤倾狂搂在怀里,撒娇道:“不要嘛!”
我勒个去,又开始了。
面对如此傲娇的宇文长恭,凤倾狂也是醉了,各种无可奈何,心里更是感叹自己命苦。
不过,当想到姚姍儿和云萝郡主这两个情敌时,她又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于是,便狠狠地瞪着宇文长恭道:“太子爷,这次就算你撒泼打滚加卖萌,我也不搭理你!”
宇文长恭闻言,立马满脸委屈道:“娘子,这是为什么啊?”
“没有原因!”凤倾狂猛地一下将宇文长恭推开,没好气地说道。
宇文长恭本来还挺高兴近来凤倾狂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不少,然而当他遇到此刻这种情况时,不禁有点莫名其妙。
只见他愣了好几秒后,才疑惑不解地问道:“娘子,为夫又是哪里做错了吗?”
凤倾狂摇头,不紧不慢道:“你没错,只是我有点心烦而已。”
闻言,宇文长恭心里更加的诧异,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心思太难猜。
“是我惹你心烦了吗?”他诚惶诚恐地问道,一双美丽的凤眼里带着傲娇之色。
“不是。”凤倾狂一口否认,心想这凤家闹鬼的事肯定是不能四处张扬,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你都要娶云萝郡主了,我怎么高兴的了?”
语音一落,宇文长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更是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原来娘子是不想让我娶别人啊。”
“啊?”凤倾狂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口快竟被宇文长恭误解了。于是,她立马出言解释:“太子爷,您不要误会,想娶谁就娶谁,何必管我呢?”
看来这女人是真的吃醋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宇文长恭听凤倾狂的说话口吻,兀自以为她是真的因为云萝郡主要同自己成亲而生气,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凤倾狂正好打了呵欠,脸上也随之显出几丝倦意。她见宇文长恭正傻站着发愣,索性直接开始轰人:“太子爷,我困了,您请回吧。”
一听这话,宇文长恭以为凤倾狂在闹脾气,心里不觉更加的着急。只见,他嘴巴张开了又闭住,着实一副有话想说却偏偏说不出口的模样。
“您请回吧。”凤倾狂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不经意间,困意漫上全身。
“娘子,你不要赶我走嘛。”宇文长恭见凤倾狂执意要让自己离开,终归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来。
谁料,瞌睡虫上脑的凤倾狂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他在讲什么,竟然困得直接身子一斜,打算倒地就睡。
宇文长恭眼见凤倾狂马上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立马冲上去将她揽在了怀中,并温柔地抱上了床。而他自己呢,则是安静地坐在床头守着她睡觉。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开始打起了小盹儿,最后也睡着了。
此刻,宇文长及正在流霜的房间里同她一起吟诗作对、饮酒下棋。
“姑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望着眼前的一盘残局,他情不自禁的夸赞了流霜一句。
“多谢五皇子承认。”流霜稍稍低头,脸上带着胜而不骄的笑容。
“姑娘不用太谦虚,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嘛。”宇文长及淡漠一笑,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钦佩。
流霜莞尔,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拿来自己平日里用习惯的那把古琴。随后,便开始为宇文长及弹奏古曲。
听着婉转悠扬的的乐曲,宇文长及只觉心旷神怡。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于是,脑海里灵光一闪,冲着流霜鞠了一躬道:“姑娘的琴弹得甚好,只是在这花好月圆夜,在下不知是否有幸看你再跳一曲空殇舞。”
“啊?”闻言,流霜下意识地停下了抚琴的动作,缓缓起身答道:“五皇子若是想看,流霜必定会满足您的要求,只是这空殇舞得有伴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