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没事吧。”宇文长恭见凤倾狂一副恍若神离的模样,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于是便将她的身子扶正,然后使劲地摇了几下。
“这是怎么了?地震了吗?”凤倾狂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
当她发现是宇文长恭搞的鬼时,立马变了脸色,瞪圆了眼睛望着他吼道:“你个死娘炮,想害死我啊!”
“这……”宇文长恭表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女人,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见宇文长恭一脸委屈的神色,凤倾狂心里有点不爽,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傲娇什么啊?难道是我说的不对吗?”
“嗯,不对。”宇文长恭下意识地点头,瞥见凤倾狂那张铁青的脸后,才立马摇头道:“对,娘子说的都对。”
“乖,这还差不多。”闻言,凤倾狂拍了拍宇文长恭的肩膀,笑得一脸轻盈。
就在小夫妻俩吵架斗嘴的时候,余林突然带着一群带刀侍卫赶了过来:“属下来迟,还望太子、太子妃恕罪!”
宇文长恭斜睨了一眼余林,心里这小子这么如此不懂事,竟然敢破坏自己和凤倾狂的好事。于是,他脸一沉,厉声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不赶紧去追那贼人!”
城外小树林。
“澈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人家担心死你了。”早已等候已久的琳琅一见黑龙敖澈便激动地迎了上去。
“先别说了,后面还有追兵呢。”黑龙敖澈顾不得多说,便领着琳琅和自己的一干弟兄往黑龙寨赶去。
“澈哥哥,那狗皇帝被你杀了吗?”一路上,琳琅都在纠结要不要说这个问题,酝酿了许久后终究是开了口。
“回去再说吧。”黑龙敖澈简短地回答,脸上不禁带着一丝急促。倘若他耳朵没有出问题的话,身后的不远处应是跟着一大群追兵。
“哦。”琳琅点头,似乎有些担心。毕竟,她做梦都在想着宇文承峰死,而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已然隐藏了十六年。
不多时,黑龙敖澈一行人终归是甩掉了追兵,安全地抵达了自己的寨子。
“澈哥哥,那狗皇帝到底死了没有?”一进屋,琳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黑龙敖澈摇了头,脸上带着一丝惭愧,心里则甚是郁闷:父王、母后,孩儿没能替您们报仇!
闻言,琳琅也不由得陷入了失望之中。然而,她更多的就是愤怒:“澈哥哥,你怎么对得去死去的黑龙王爷和王妃?”
“琳琅,你不要再说了,下次我一定能成功的。”黑龙敖澈满脸羞愧地回应着琳琅的指责。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从小跟着自己一同长大的女子改变了不少,变得连他都觉得有些陌生。
“嗯,澈哥哥,我相信你。”琳琅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露出马脚,于是便换了一副鼓励的脸色。不消说,这黑龙敖澈对她还有用,她犯不着现在就同他摊牌。
“嗯。”黑龙敖澈微微点头,却明显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怔愣间,耳畔响起了琳琅疑惑不已的声音:“澈哥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凤姑娘以自己作人质救了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眼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歉意:也不知道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语音一落,琳琅便假装关切地问道,心里却是认为凤倾狂愈发的对自己很有用处:“啊?那倾儿姐姐没事吧?”
“不知道。”黑龙敖澈摇头,心里则在期盼凤倾狂一切安好,而对于她的救命之恩,他更是没齿难忘。
余林领兵追到城外时,发现贼人早就没有踪影,于是便调头回去向宇文长恭禀告。
“什么?让他跑了!”闻言,宇文长恭变了脸色,正打算好好批评一下自己身边这些没用的奴才。
谁料,在一旁的凤倾狂却开口劝道:“太子爷,您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更何况是为了个乱臣贼子呢。”
“娘子说的有理。”宇文长恭见凤倾狂关心自己,心里不禁有点小激动,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嗯,乖,没事的。”凤倾狂再一次拍了拍宇文长恭的胳膊,并用哄小孩的口吻同他讲话。当然,得知黑龙敖澈安全无事后,她的心里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嗯。”宇文长恭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凤倾狂,浅笑着点头。
因为刺客一事,太后的寿宴早早地便结束了。所以,宇文长恭一行人便回了东宫。
一进东宫,凤倾狂便见姚姍儿满脸担忧地向自己扑了过来,引得她有些受宠若惊。
“姐姐,你没事吧?我担心死您了。”只见,姚姍儿一下子拉住了凤倾狂的手,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地问道。
“没事。有劳妹妹关心了。”凤倾狂客套地回应了一句,心里有些疑惑不已:这女人这是又开始演戏的节奏?还是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
“姐姐哪里话?妹妹关心您是天经地义的事嘛。”姚姍儿继续假惺惺地说话。狡诈如她,深知如今的凤倾狂可是宇文长恭心爱的妻子,更是太后眼里的红人,自己若是现在再不识时务,定没有好果子吃。
“哦。”凤倾狂浅笑,心里仍旧感到诧异。她才不会相信一个处处和自己做对的人会突然变了脾性。
“好了,两个若是想聊天就先去大堂吧,毕竟天色已晚,外面挺冷的。”宇文长恭见自己的大小老婆相处得这般融洽,自然欣慰不已。
“太子爷说的是。臣妾这就扶姐姐进屋。”姚姍儿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后,便伸手去扶凤倾狂。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对于姚姍儿的突然示好,凤倾狂想不到比这句话更贴切的比喻。不过,既然人家都伸手过来了,自己又怎么好当着宇文长恭的面拒绝她呢?
于是,她便硬着头皮让姚姍儿扶着,心里甚是郁闷。
“姐姐,你以为今天救了我,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吗?”果然,刚走了没几步,姚姍儿就在凤倾狂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你觉得自己能拿我怎么着?”凤倾狂向来不是吃素的主儿,面对姚姍儿的挑衅,她媚眼一转,似笑非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姚姍儿气得咬牙切齿,却因为宇文长恭就在不远处的前方,她不敢大发脾气,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小地威胁了凤倾狂一番。
不消说,霸气侧漏的凤倾狂根本不吃姚姍儿这一套,淡淡一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姚姍儿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毕竟自己已然同凤倾狂交过几次锋,何尝不明白她一点儿也不好对付。
“呵。”凤倾狂淡定地一笑,随即,便扭头不再理会姚姍儿。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宇文长恭远远的就听见身后那两女人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于是出于好奇,他便停了步伐,扭头问了一句。
谁料,凤倾狂简单粗暴的回答分分钟便叫他无言以对:“女人间的事,你这个男人就不要插嘴了。”
“是啊,太子爷,我和姐姐正说些闺中之事呢,您可不便听到哦。”姚姍儿听了凤倾狂的回答,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当然,她也不希望宇文长恭知道自己同凤倾狂之间的矛盾。
“呃,那好吧。”见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地说着双簧,宇文长恭表示尤为无奈。
随后,三人便进了大堂,寒暄了几句后,又各自回了屋。
皇宫养心殿。
宇文长及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老爹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
“嗯,起来吧。”坐在龙榻上的宇文承峰挥了手,眼里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个刺客的身份。只是……”宇文长及说着顿了一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宇文承峰沉着一张脸,严肃地问道。毕竟他是九五之尊,即使是受了惊吓,也不愿意表现出惶恐的神色。
“是。”宇文长及听老大的发话了,也不再顾虑什么,于是便实话实说道:“那个刺客后来好像是往黑龙山的方向去了。”
“黑龙山?”闻言,宇文承峰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地点,恍然大悟道:“这帮强盗的胆子可是愈发的大了。”
“父皇息怒。只要您下个命令,儿臣明天就带兵去抄了贼窝。”宇文长及主动请命道。
然而,宇文承峰却摇了摇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朕曾经与黑龙寨的大王签订了十年之约。”
“儿臣明白,不过,这十年之约马上就到期了,我们还是该早做防范才行。”宇文长及不紧不慢地向自己的父皇觐见,只是对于那个十年之约嘛,他始终想不明白。
“也对,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宇文承峰说着,捋了捋胡须,深邃的眼眸里突然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那儿臣先告退了。”宇文长及见宇文承峰沉默不语,便大着胆请求离开。
“嗯,下去吧。”
从养心殿出来后,宇文长及的心里疑惑不已。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皇明明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为何还会与黑龙寨的那帮贼人签合约。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这皇上老爹都说暂时不要管此事,自己又何必纠结呢?
“不知道倾儿现在怎么样了?”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呢喃。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日寿宴上的种种场面,当想到凤倾狂送给太后的贺礼竟然是玉露丸时,他诧异不已。
因为那玉露丸分明是自己的师父出海游玩带回来赠送给他,然后他又给了幻音坊的流霜……
难道是流霜给她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于是便慌忙出了宫,想去找流霜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