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宇文长恭同自己报怨凤倾狂的不解风情和纨绔不化,姚姍儿只觉心里一阵酸爽。不过,她表面却并没有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反而帮凤倾狂说话:“太子殿下,我觉得姐姐可能自由惯了,还不习惯受人管制吧。”
“谁说不是呢,那个死女人气死我了……”宇文长恭一下子似乎找到了知己,开始当着姚姍儿的面数落起凤倾狂的缺点来。
姚姍儿起先还听得听开心,可后来发现不太对劲。她不禁觉得宇文长恭能说出凤倾狂这么多的不好,完全是因为喜欢她,而不是厌恶。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凤倾狂故意打了个呵欠,吩咐涟漪和静香道。
待到丫头都出门后,她立马精神起来,开始盘算着一会儿要干什么。
思忖片刻后,她脑海里灵光一闪,随即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从窗口翻了出去。
不经意间,她便出了东宫。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心情甚好,不禁觉得古代人真幸福,至少不用天天与雾霾做斗争。
不知不觉,她游荡到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只觉身后一阵冷汗。于是,她意识地想往回走,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脚却好像不听使唤,竟主动往里面挪动。
“天,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可怕?”沿途看着路上黑漆漆的一切,她心里简直恐惧到了极点。可是,冥冥之中,她却感觉这里有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难不成有什么奇遇?就像小说里那些废材主角突然踩了狗屎运一样?”她边走边安慰自己,不过这种无厘头的鼓励方式,似乎还挺用。
这不,她又在这条路走了好远,最后在一扇破旧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她真是跪了,怎一个破字了得?
“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里面真的有好东西呢。”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推门而入。
只是,当她刚刚踏进这个冷清破烂的小院时,耳畔就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哭泣:“嘤嘤……”
我去,要不要这么吓人?难不成有鬼?
她吓得双腿打颤儿,转身想跑,却发现小院大门竟然被莫名其妙地关上了。
一时之间,恐惧漫上了她的心头,她开始后悔自己大晚上不睡觉,非得抽风跑出来瞎逛的决定。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毫无用处,她要想的是怎么逃跑。可这里又一片漆黑,天色还不时刮着阴风……
怔愣间,她瞅见了一抹亮光,扭头定睛一看,那光是从小院里的一间屋子里发出来的。
难道这里有人?
她惊诧不已,不过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随后,只见她缓缓地从有光的方向移动,边走边喊道:“请问有人吗?”
没有听到应答,她心里又是一阵紧张。不敢多想,她继续往前走着,还未到达目的地,突然瞥见房间里有人影在晃动。
太好了,幸亏不是妖魔鬼怪。
她用手轻抚了一下胸口,刚一晃过神来,便听到“嘎吱”一声房间门被人打开了。顿时,映入眼帘是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贞子啊!”她不禁吓得大声尖叫。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长恭还兴致勃勃地在姚姍儿耳边碎碎念。
姚姍儿听得心烦意乱,但又不敢表露出自己的郁闷,只得勉为其难地从脸上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姍儿,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半个时辰后,宇文长恭总算结束了对凤倾狂的指责。
而姚姍儿也终归是没有憋出内伤,柔声答道:“太子爷,您客气了。”
“要是凤倾狂能有你一半的体贴,我就高兴了。”宇文长恭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漠的笑容。
刹那间,姚姍儿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人扇了一般,痛得火辣辣的,心里对凤倾狂的敌意也迅速升级。
不过,因为是在宇文长恭面前,她还是尽量抑制着内心的嫉妒,温柔地笑道:“太子殿下过奖了。”
“嗯。”宇文长恭满意地点了头,对姚姍儿的第一印象更是好得不行。只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妃子。
敏感如姚姍儿,自然察觉到宇文长恭眼中的欣慰之色。于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喜不已。她兀自以为接下来的洞房花烛是水到渠成的事,便主动往他的身边靠拢。
宇文长恭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他只觉得时间不早了,是时候离开,便缓缓起身,对姚姍儿说道:“姍儿,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吧!”
“啊?”顿时,姚姍儿不禁露出一副遭遇了晴天霹雳的表情。她万万怎么也想不通这宇文长恭都来北苑了,为何还不宠幸自己。
大家周末愉快呢,小七还得去复习,周一又是一门考试,苦逼……
难道我就如此不堪吗?比不上那刁蛮且不识礼数的凤倾狂?
她不由得在心里妄自菲薄,更是恨不得把凤倾狂拖出去暴打一顿。只是,待到她回过神来一看,偌大的房间里已然没了宇文长恭的身影
“太子殿下呢?”她明知故问道,脸上露出焦急万分的神情。
“启禀娘娘,太子殿下方才已经离开了。”秋华颤颤巍巍地答道。
“什么!”姚姍儿立马火冒三丈,开始在房间里大发脾气,摔东西摔得叮咚作响。
丫环们则离得远远的,因为都害怕这大发雷霆的侧妃娘娘会拿自己出气。
“这是什么地方?”凤倾狂幽幽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梆梆的床榻上。
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起身,打算逃跑,却不知与何人撞了个正着:“哎呀。”
然而,当她抬头一看面前那长得跟鬼一样的女人后,简直快被吓哭了。只见,她一边缓缓往后退着步子,一边怯声怯气地问道:“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太子妃觉得老身吓人吗?”突然,那女人开口讲话,声音苍老而阴森。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闻言,惊慌失色的凤倾狂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这句来话。然而,因为担心自己不听话会遭遇不测,她还是定睛瞅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乱糟糟的头发里下面挡着一张布满伤疤的脸,说不出的恐怖。
随后,那女人虚着眼看着花容失色的凤倾狂,突然笑得一脸阴森:“看来,娘娘果真是被老身吓坏了,咯咯……”
眼见那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凤倾狂的心里紧张不已。终于,她被逼到了墙角,无可奈何之下,摆出了一副要打架的阵势。不过,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战斗力如何,她并没轻举妄动,只是扯着嗓子叫嚣了一句:“你不要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哈哈……”
又是一阵怪笑响起,凤倾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毋庸置疑,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那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太子妃,您不用慌张。老身虽然丑了点,但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那女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说话声音也渐渐地变得温和起来。
话音刚落,凤倾狂的心里自然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却依旧害怕那女人有诈,于是,便满脸疑虑地问道:“那你是谁?现在想干什么?”
“您先坐下,听老身给您讲个故事好吗?”那女人轻扯嘴角,并不正面作答。
“哦?”谨慎如凤倾狂,虽露出一个半信半疑的表情,但终究还是按那女人的话做了。
那女人见状,眼底掠过一抹欣慰的笑意。紧接着,只见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玉佩来。
“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哪里?”凤倾狂见自己从宇文长恭那里偷来的玉佩突然出现在那女人的手里,不禁一阵诧异。
“太子妃,您确定这玉佩是您的?”那女人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必须是!”凤倾狂斩钉截铁地回答,心里却虚的不行。
“呵呵……”
三更时分东宫南苑。
“走开,不要这样……”
涟漪和静香正在为凤倾狂守夜,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小姐!”两个丫头猛地反应过来,慌忙地推门而入。只见,凤倾狂正紧闭着双眼,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天啊,小姐这是怎么了?”瞅着凤倾狂脸上痛苦的表情,静香又是紧张又是担忧。
涟漪见状也吓了一跳,不过对于凤倾狂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似乎有点印象。
难道是梦魇?
她恍然大悟,立马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丫头道:“你们去打点热水进来!”
“是!”
不多时,几个小丫头便端着热水进屋。
而涟漪呢,则是将擦脸的布浸在热水之中,然后拧干,接着搭在凤倾狂的额头上。
“涟漪姐,这样做有用吗?没用的话,我就赶紧去叫大夫了。”静香着急地说道。
涟漪本想回答不确定,可是却见凤倾狂“啊”的一声后,从梦中惊醒。
“这是我的房间?”看着涟漪和静香的脸,凤倾狂惊喜不已,同时更是难以置信。她分明记得自己该是在那可怕的地方听那丑女人讲故事的啊,可现在……
难道方才的一切都是梦?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
“太好了,还在!”她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小姐,您刚刚是怎么了啊?是做噩梦了吗?”静香见凤倾狂一切安好,自是开心,但却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啊,小姐,您刚才的表情很痛苦,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吗?”涟漪也关心地询问,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凤倾狂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后,眼眸一抬,正打算分享自己的恐怖经历。谁料,眼前却浮现出那女人可怕的脸。
诡异,明明是梦,怎么会如此真实?
她心里想不明白,不过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小姐?”静香见凤倾狂仿佛魔症一般,担心又出现刚才的情况,便轻声唤了她一句。
“哦。”凤倾狂回过神来,打了个呵欠:“你们下去吧,我好困,要睡觉了。”
旦日,一大早的,凤倾狂便被屋外人的细碎动静吵醒。
不过,她还打算再眯一会儿,于是就赖在床榻上不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