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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地绽放的红梅

“小白,你怎么舍得离开我,是我错了,你回来吧…我怎么会…不爱你”

酒一瓶又一瓶的下肚,神智越来越不清晰,眼前少女俏皮的容颜也逐渐模糊,灿烂的笑颜越来越淡。想要伸手抓住,去只能望眼欲穿,任其消散…

“小白,小白,你别走,小白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放开你的手,是我的错,你回来吧,小白…”悲伤一分不减,愧疚慢慢吞噬了大脑。那一年前的噩梦又一次浮现。

洁白的雪,鲜艳的血从少女的身下流出,滚烫的鲜血融化了片片白雪,映衬的那抹诡异,好像在嘲笑顾槿当时愚蠢的自以为是:【顾槿,京城顾大少,英俊潇洒】

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为她好的,所以放开了她的手。

自以为是放手最好,所以不闻不问。

自以为是……

那么的自以为是,让她不仅失去了白菱,还…害死了…她。他永远的失去了她。【白菱,与顾槿,欧阳梵青梅竹马,对顾槿一往情深】

那么多的事情,永远成了回忆,未来的日子唯剩他一人…

“槿哥哥,这个给你吃,这个桂花糕只给你吃哦。”

“槿哥哥,我…喜欢…你”红晕悄然爬上了少女精致的脸颊,贝齿咬住了下唇,对面英俊少年微微一笑,揽住了脸红到要滴血的少女。

“槿哥哥,爹爹要将我送进宫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泪水滑过少女苍白的面庞,流过舌尖,品出苦涩的滋味。悲伤的气氛笼罩整个房间,少年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去了皇宫,万事小心…”

顾槿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看少女绝望的眼神,仓皇逃离。

北方的冬季依旧那么无情,白雪随着冬风飘摇,宫门外开放的腊梅,冷艳又凄美,就像白菱身下逐渐溢出的鲜血。

“小白!!!”

“菱儿!!!”

“爱妃!!!”

“白贵妃!!!”

一刻钟前海鲜活的生命,一刻钟前还轻声吟唱的少女,此时却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曾经鲜活的二八少女,此时却一动不动的像瓷娃娃一样躺在地上,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顾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空回首,一场盛世繁华,如昙花,红朱砂,卓风华,倾城颜,吟蒹葭……”白衣如雪,青丝随着寒风飞舞,单薄的身形微微摇摆,像是随时会坠落。

“爱妃你下来,朕恕你无罪,朕许你皇后之位,朕…我和你白首不相离,可好?”罗谞帝欧阳梵一身龙袍与白雪相衬亮得刺眼,众兵将他围在其中。【罗谞帝欧阳梵,性格温和,太子时期对白菱生情,一往而情深】

“白贵人,您这是为何呀?”罗谞帝欧阳梵身边的小林子平时与白菱关系也极好,如今见她这般,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匆匆赶来的白菱父母,见到白菱这副模样,几乎晕厥过去。

“菱儿…菱儿…你…你……”

“菱儿,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孩子想想,为我们想想啊,菱儿…菱儿…”

吟唱戛然而止。

“孩子…我的…孩子”进宫后的日子,仿佛重现般浮现在白菱眼前。

“参见皇上”

“爱妃,岭南的新鲜水果,你可喜欢?”

“爱妃,朕升你做贵妃可好?”

“爱妃,你若不愿说,朕…我就不问,你不爱我,我就等到你爱我那天”

“白菱,你究竟…究竟在隐瞒什么…你在怕什么!为什么?”

“恭喜皇上,白贵妃,有喜了!”

白菱的身形微微晃动,似是马上要掉下来一样,底下的众人更是心惊了几分。

“菱儿!!!”

“爱妃!!!”

“白贵妃!!!”

顾槿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小白!”

“爹,娘,是女儿不孝,生养之恩唯有来世再报。”白菱波澜不惊的眼神,终是流露出悲伤,眼泪流过嘴角,苦涩的味道,一如当初。

“皇上,我…臣妾从始至终都自私的很,你去一直纵容我,包容我。”白菱粲然一笑,像高山上的冰莲悄然怒放,“这个孩子…是我…容不下他……对不起”

“白菱,我告诉你,孩子我要,你,我也要!”永谞帝的声音掺杂了些许不安和愤怒。

白菱的目光终于转向了顾槿,表情多了分忧伤,吟唱的声音也多了分哽咽悲凉“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顾槿看着这个单薄的少女,白衣青丝随着寒风微微摇摆,北方的冬风一如既往的刺骨,吹在身上,像剔骨刀般疼痛。

“槿哥哥,好冷啊…好冷…”

“槿哥哥,你陪我去买狐裘吧,棉衣…好…冷。”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白菱慢慢向前走,半只脚悬在半空,微微前倾,看向顾槿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

也许是风声太大,也许是人声嘈杂,也许是很多原因,顾槿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他也没有时间去回想,因为下一秒,就发生了一件他前所未料的事情。

白菱像蝴蝶一样飘落下了城墙,只是她没有翅膀,无法控制速度,因此她很快落在了被冬雪所封盖的大地,鲜血从她的身下蜿蜒流出,像一朵朵盛放的红梅,就像此时顾槿的内心,潮水般涌来的疼痛愧疚,让他昏厥了过去。

“你爱我吗?”

昏厥前他好像又看到白菱在城墙上向他张嘴,可这一次他听清了。

“我…爱”

……

“怎么,顾少的酒还没醒?”冰冷的女声传来讥讽,“装什么情深似海,当年的事,还不是他咎由自取。”

“苗甜姑娘,你不要这么说,阿瑾他只是不能释怀当年的事。”另一个声音相比起来要温和的紧。

【苗甜,与白菱容貌似胞妹,只是性格更像是……进宫后的白菱,与白菱无任何血缘关系】

“梅曦小姐倒是大方。”【梅曦,顾父顾母生前给顾槿定下的未婚妻,眉清目秀,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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