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私下去见青沐公子？
常相思轻轻蹙眉，这几日所围绕的事情就是玄舞与青沐公子，她现在也有些迷惑了，不过大致上可以肯定这事情与凤黎苏还有青沐公子脱不了干系。
但若玄舞与青沐公子没有关系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拿来说事？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常相思是不愿意去怀疑玄舞的，可今日……
她总觉得今日的玄舞有几分怪异，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因为这事情而对玄舞产生了别的想法。
用早膳时她的手遮住了他的脸，掌心的异样……
在聚宝阁去园子的路上，她总觉得玄舞盯她肚子的次数不少，还有差点儿摔倒时玄舞搀扶她的举动！
凤黎苏见他们二人沉默不语，知道他们二人必定已经有些动摇，最起码对玄舞已不如当初那般地信任。
虽然疑惑今日这一封信的来源，但看到玄舞与凤绛衣之间怕是要有裂痕，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瓦解一个玄舞，凤绛衣就少了一个得力干将。
如果最后玄舞归顺了他，虽然玄舞不从政，但那一手好医术，往后必定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当初他的头撞得那般厉害，经过玄舞医治，如今已经痊愈，剩余部分记忆尚未寻找回来。
凤黎苏起身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团纸张捡起，展开之后抚平了重新装回了信封里，才道，“既然朕看到了这一封信，心中总是有疑惑的，所以还请你们跟朕说说玄舞的来历，也好让朕安心一些，毕竟朕受了伤之后都是玄舞一人医治，几乎可以说将自己的性命都搭给他了！”
“本尊主对玄舞的来历只知部分，本尊主那时候中了毒，私下寻找名医解毒，奈何一直都寻找不到，深受毒药的折磨，一直到后来无意中认识到了玄舞，玄舞的医术高明为本尊主控制了体内的毒素，后来才有了较为频繁的接触，得知他师从隐居多年的神医顾江，跟着神医顾江隐居，这便是玄舞的来历！”
“相思当初被废后郑紫希下了红颜枯骨一毒，玄舞来到皇上为她医治，那是玄舞第一次入皇城，那时候玄舞与青沐公子并无任何来往，更别说是否认识了，所以本尊主认为这一封信……”
凤绛衣的目光落在凤黎苏手中的那一只信封上，又缓缓道，“有他的目的，皇上还是去查明是谁送来的信件，或许是……本尊主猜测会不会是皇上想要挑拨离间，这一封信就是皇上无中生有？”
对于玄舞的一切，他自是说一半隐藏了一半！
“你的意思是朕捏造出来的？”
凤黎苏笑了，朝着常相思望去，“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常相思摇头，“没什么想法！我就是有想法，皇上也不一定认可！不过大致上还是同意绛衣的想法！”
“朕只是想要知道如果玄舞与青沐公子有关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不过……刚才你们说起朕去年生辰宴上的事情，朕似乎想到了几个画面。”
他的目光落在常相思的脸上，死死地盯着她看，“朕是不是与你成亲过？你可是当过朕的皇贵妃，当过朕的皇后！”
常相思嗤笑了声，“皇上当初后宫女人不少，还立过郑紫希为后，该不会是将她的记忆与我的记忆混乱一起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那也一定是将别的女人跟我混在一起，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暗卫或是伺候皇上的可信任的人。”
皇贵妃与皇后的身份不过是他口头给的，圣旨虽然也有，也入了皇家玉牒，但这些都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发生的。
她并没有接过圣旨，更没有为他凤冠霞帔。
凤绛衣幽幽地瞥了一眼凤黎苏，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失去记忆果然可怕，这会子自己娶过什么女人都给忘了，啧啧——当初那些伺候过皇上的妃子也真是可怜，估计皇上此时对她们也都忘得差不多！”
不过别将他的女人与他凤绛衣的女人混在一起。
凤黎苏没有将凤绛衣的嘲讽听进去，眉头轻蹙起来，难道他没有与常相思成亲？
那他为何在刚才说到去年他生辰宴会上的时候，想到了常相思凤冠霞帔的那一幕，那嫁衣是为了他而披上的，娇媚而端庄，喜帕之下的她面容有一丝羞赧。
“朕想到的那片段是常相思，与别的女人无关！看来将你们留在宫中的决定是正确的，朕今日就想到了那么点儿片段，虽然进展不大，可朕觉得有些被尘封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了！”
凤黎苏将桌上的茶水端起喝了几口，而后缓缓地闭上双眼。
仔细地想着生辰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他想得极细致，一点一点地去回忆，大部分的记忆还是记得的。
可事关常相思的记忆就是极为模糊，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凤黎苏将重点放在回忆常相思凤冠霞帔的时候，分明记得他挑起喜帕下的那一张含羞的美丽小脸，还有那嫣然一笑。
凤黎苏觉得头部又开始疼了起来，细密的汗水沁了出来，常相思与凤黎苏看到了他泛白的脸。
常相思立即出声，“皇上……你没事吧？”
凤黎苏摇头，“不要打扰朕，朕似乎想到了什么……”
头很疼，可他不想放弃，感觉到头部里面就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拳，疼得不算尖锐，可那闷疼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这一次凤黎苏逼迫自己继续想下去，其实这样的疼已经算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里了。
起初头部伤势尚未痊愈的时候，那些记忆完全不能去碰，一旦去想的话，疼得他脑袋就要裂开一般。
凤绛衣与常相思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都将目光落在凤黎苏的脸上，见他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额头上的汗珠也细密了许多。
这一刻常相思觉得自己确实自私，对于凤黎苏她欠他的不少，今日他的痛苦也是因为她。
看到凤黎苏这样痛苦地去回忆，她甚至想着不如让玄舞恢复了他过去的记忆，不想他恢复记忆是不想三个人陷入当初的场面。
如今她与凤绛衣已经成亲，凤黎苏恢复了记忆又能够如何？
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还不如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好好地生活，就算他将来找不到所爱，但或许可以恢复早先的生活。
凤绛衣看到了常相思眼来的动摇，知道她或许想让凤黎苏恢复记忆。
他就算不愿意，现在凤黎苏似乎如他所言，有些被尘封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了。
是否该要恢复凤黎苏的记忆？
如今常相思是他的妻子，这是他人无法更改的事实！
凤黎苏恢复了记忆之后对此也只能够无能为力！
断断续续的片段闪过他的脑海，最后一点一点地汇聚。
回忆中，凤黎苏看到了常相思凤冠霞帔的样子，娇美的容颜，含羞的笑容，还有被他挑起来放在一旁的绣着凤凰图纹的喜帕。
她的嫁衣乃是皇后所穿的凤袍，端庄大方，不可方物！
“相思，往后你便是朕的皇后，是朕唯一的皇后！”
“相思，朕期盼了这一日已经太长了，终于你还是嫁给了朕！”
他们喝了交杯酒，常相思握住了他的手。
“臣妾一直以来爱慕的都是皇上，从没有别人，臣妾能够嫁给皇上，乃是相思的福气，从今往后臣妾只愿陪伴在皇上的身边，每日与皇上同住未央宫，臣妾希望皇上不要负了臣妾。”
“朕自然不会辜负了你的深情，朕这一生只要你在身边就好，其余的朕一个都不想要，后宫虽然并非只有你一人，可是朕的未央宫只有你一个，你才是朕的妻子，其余的那些不过是摆设罢了。朕答应你，从今往后朕只有你一个女人，皇后的位置也只能是你的！”
回忆中，凤黎苏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在常相思的身上，眼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恨意。
“你还说没有与朕过亲，那为何朕会记得你说过的话？而且我们还……大婚之夜，朕与你颠鸾倒凤，你竟然不愿意承认？”
而后看向凤绛衣，不屑地嗤笑道，“看你头上一片绿油油的，很过瘾吧？常相思的第一次给了朕，难道你都不知情？”
所以说，是凤绛衣抢夺了他的女人！
凤绛衣这回还真迷惑了，凤黎苏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相思的第一次就是给的他，当初二人从袭风崖掉落，常相思误食了情人果之后，他们就发生了夫妻之间该有的事情。
对于这事情，凤绛衣记得清清楚楚，偶尔还得拿出来回味几番。
那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荤，体会到男女之间情事的美好。
凤绛衣觉得凤黎苏这是魔怔了还是记忆错乱？
常相思也忍不住蹙眉，不明白凤黎苏怎么会有那些记忆，她与凤黎苏的关系干干净净，从没有他所说的那些。
还什么大婚之夜颠鸾倒凤，第一次还给了他……
这是污蔑！
于是隐忍着怒气，“皇上，你所说的那当事人可不是我，还有别污蔑我的清白，事实如何，我想绛衣比谁都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