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连绵青翠的山丘被一条蜿蜒迂回的河环绕着,一条银色的高速公路宛如丝带般柔柔铺开。河畔一张一张的排在梧桐树下的欧式深邃的雕花铁椅像一个静静等待的主妇,旁边的粉红蔷薇花开得如火如荼。
“果然是圣英贵族学校应有的风范,以雄厚的财力,可以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平地起高楼,交通贯东西。这么个宜学宜居的地方也算值了父亲十年的薪水。”申若淳直愣愣地盯着河水,脑中这样想到。
因为学校的严格人数限制和高额的学费,每年入学的新生在五百人左右,学校占地广阔,平日里除了宿舍、食堂与教学楼外其他地方都少见人影,今天是星期天,很多学生都到城中心去玩了,四处更显得寥落。申若淳望着长长的修砌得美轮美奂的河堤,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洁净的空气,一对白鹤俏皮的在水面飞行,偶尔优雅浪漫地拨动水面。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太阳火辣辣地衬托出河水的冰凉。褪去鞋袜,走在有些烫脚的鹅卵石上,凉润的河水近在眼前。入水的那一刻,一个清凉之意蔓延开来,整颗心都在放松。
“哇,好舒服呀!”申若淳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开心的捧起河水散向天空,颗颗水珠落了下来掉在脸上、颈上、肩上。舞之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没来真是遗憾,这可比呆在宿舍里吹空调惬意多了。
暑气消去大半,申若淳摘了一大捧岸边的蔷薇花躺在鹅卵石滩上,隔着薄薄的白色得T恤能感受到鹅卵石的光滑。抚了抚额头上的瘀伤,现在觉得有些疼痛,好好的吃了午餐有心情在河堤上散步,不想遇到一群篮球社的家伙在长石河滩上干架,还殃及池鱼,自己被一块飞来的鹅卵石砸到了头,想到这里,申若淳顿时觉得倒霉,不过也很无奈,只得深吸一口冷气,呲着牙揉了几圈。
学校的医务室好像在体育馆里面,上次舞之说过。
前面有一栋白色的大楼,大门上方有三个鲜红的大字”体育馆”。
体育馆里静悄悄的,一位花白头发的老爷爷在清理篮球场上的纸片和充气棍,申若淳凑过去,问”老爷爷,请问医务室在那里?”
老爷爷抬起了脸瞅着她说:“哟,额头好大个包,”他指了指左边,“A区的1108室,隔壁是药房。”
申若淳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医务室里是一位年轻的阿姨在值班,见到申若淳额上的一片红肿蹙了蹙眉头,细细检查一番,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些治跌打的外敷药。
出了医务室,往回走,到了篮球场,那位老爷爷已经不见了,地面干净鲜亮,场地右边有一个通道,那边似乎有更多的景致。申若淳走了过去,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慢慢的走过,通道两边是一些教室,里面存放了许多运动器材,走到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是宽广的足球场,硕大的绿茵球场上空无一人。
申若淳转过身准备回宿舍,忽然,一阵水花振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特别清晰,好像是从左边传来的。申若淳悄悄的走了过去。进了一道开阔的门,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池清水。原来是一间游泳室。里面的水波还在振动,可是里面没有人。整个游泳室里只开了一盏灯,有些阴暗,湿润的空气中只有水波振荡的声音。
一时间让人毛骨悚然。申若淳有种想逃的冲动。突然,巨大的声音发于水上,有人破水而出。申若淳再也把持不住了,尖叫着,伴着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申若淳在拐角处停住了脚,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黑洞洞的门口始终没什么动静,心里越想越觉得悬,莫非自己刚才遇到了鬼,她是从来不相信鬼的,拍拍胸脯,不由自主地走了回去。
“咯吱”一声,另一半银色大门被人打开,眼前的一幕震动了她的心。
外表桀骜冷漠的少年,鹰隼般的眼眸配着好看的脸型,发尖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斜照的阳光下发出钻石般的光辉。
申若淳觉得自己的心在嘭嘭的跳,早已忘了自己的狼狈。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看的人吗?最让她感动到窒息的是他竟然没有穿上衣,只一条浴巾慵懒的耷在肩上,少年背靠着门框,用深邃勾人的眼望着申若淳,对于自己的裸露一点不放在心上。
“你是谁?”淡淡的语气,无视申若淳红透的脸颊。
“申若淳。”她强作镇定,虽然感觉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
“新来的?”
“是,这学期才来,高二年级五班。”
“没必要告诉我这么多。”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带着一丝冷漠。
“这里是私人游泳室,以后请注意。”
“知道……”还未说完,见人已经转身拉门扣,准备关门。申若淳冲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他回过头来,看着抓着自己的指节泛白的小手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事?”
申若淳惊愕的缩回手,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自己并不是莽撞的人,有时候甚至认为在常年的孤独中已经适应了压抑,可是她也是一个执着的人,虽然这一次的执着没有来由,如果硬要找个原因,那就归结在他的冷傲上吧,或许是他的冷傲与漠视伤害了她的自尊。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嘭!”,银灰色大门隔绝了他们。
心中又是一震,不是因为觉得丢脸,而是心中升起的一股熟悉的失落感。甩了甩头,一阵眩晕袭上心头,可能是因为额上的伤的缘故。
毒辣的眼光那么刺眼,该回去睡午觉了。
申若淳睁开眼,强烈的光线照的她睡不下去。隐隐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影。
“舞之,你回来了。”她张开嘴,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若淳,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发烧了。”舞之坐在她床边,准别伸手测一下她的体温,却在看到她额头上的淤青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上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事。”申若淳觉得口干舌燥,不想说话。
舞之凑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的发烫,应该是发烧了。
“叫你出去透透气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舞之皱皱小巧的鼻子,一副家长模样,“死丫头,快给我滚起来,到医务室打一针!”说着把申若淳的T恤和泛白牛仔裤扔拿了过去。
申若淳吐了吐舌头,一个翻身起来,头还是有点晕。明天要上课,是应该去打一针,吃药治病的速度比乌龟都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