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时候,唐沐提着一个竹编饭盒,疾步朝院子走来。饭盒里面盛着饭菜,虽不如在赵府时那样可口,但总是清淡怡人。毕竟,这俗世间的家族和隐世的宗门之间有太多的区别,建立家族是为了谋财、夺权,而创立门派却是为了把这修炼之道永传流世,不至于断了道统。
摸了摸鼻子,有些痒感,“阿嚏!”好大一声,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诅咒自己,唐沐连续打了好多个喷嚏,心里疑惑,倒也没当作一回事,只当是天气突变的厉害,身体受凉了而已。
大喜之后必有大灾,站在院门口,唐沐满怀的好心情已被这一副三女对视的场景破坏的一干二净,脑海里浮现一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
“你们来了。”她们虽自己叫来的,但真正四人碰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的打算就全然消散,苦涩着脸,明知故问。
“唐沐,我需要一个解释!”冰冷的俏脸,原本活泼的华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冷冷的说道。这个时候的她才明白,对于唐沐是怎样的一个感情,那不是兄妹之情,也不是友情,而是同父亲母亲之间一般的那种情感,超脱于时间空间之上。
“我也要解释。”沈若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在她的意识里,唐沐本就应该是自己的,而不是其他女子的。华菱自然不算,她是自己很好的朋友,但是,这个来历不明少女小白,必定与唐沐有极为不寻常的关系,自己的唐沐哥哥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时候,唐沐是一个头两个大,解释清楚不行,不解释清楚也不行,左右为难。
算了,拼了。
咬咬牙,唐沐开口道:“她是我妻子。”
无疑,这个称呼打碎了所有的可能性,让两女的心像是坠入冰窟一般。
唐沐娶妻了?他娶妻了?
在少女的幻想之中,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不能被他人分享的,是自己唯一的东西。
为何,他出去了几个月之后,竟会带着妻子回来。
虽然要等到十六周岁才能正式娶进门来,但是,不出意外,这已经是定局。
华菱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来,滑过脸庞,是一种心痛的滋味,转身,小跑出院门,这里的空气压抑到她呼吸不过来。紧随其后的,是沈若,她一直是对待唐沐如哥哥般,倒也没有如此的感觉,怕华菱做什么傻事。在唐沐不在的日子里,华菱不止多少次在她面前提起唐沐,那样子就如同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般一样。父亲长期在外,母亲时常一个人呆在家里,只有自己陪着,沈若在华菱脸上看到的期望,分明同母亲一样。
“小菱小菱,等等我!”呼喊着华菱的名字,沈若试图把她留下来。可是,处于情绪崩溃阶段的华菱,怎能听进去这些,一个劲的往前跑,只有让自己累了乏了困了,才能暂时忘掉这个家伙。沈若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确保不把华菱的身影弄丢了,这时候的她是最脆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不行。虽然灵力修为不低,但是,女子的天性决定就算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也是没有那份勇气来杀人的,难免会出什么事。
院子里,独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小白还有满脸愧欠的唐沐。这时候,傻子也能明白,华菱心里蕴藏着对唐沐怎样的一副感情,本想开开心心等着唐沐回来,没想到,等回来的却是两个人,对于这个少女的心里打击不可谓不大,初恋永远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一旦破碎,想要再次重合是天方夜谭。
唐沐没有立马追出去,不仅是因为身边还有自己实际上的妻子,应了承诺发了誓言的正牌妻子在,还有唐沐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对华菱的情感。虽然一直是把华菱当作小女朋友,但是一旦这种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就不太好说了,反正就两个字--纠结!
“是不是我的原因?”小白何等聪慧的女子,不过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小心问道,给唐沐留一份面子。
“不关你的事。”唐沐直接答道,“哦,你很饿了吧,快吃吧,不要凉了。”
托起饭盒,放在这石桌之上,几样小菜倒是烧的精致,想必唐沐也是付出了一些努力的,食堂那些大师傅可不会看到因为唐沐简单的几句话而做的好一点,需得有好处才会出力。
“嗯。”一声轻哼表示自己的态度,小白摆好这几样菜,米饭四碗,小白自然吃不了,只需一碗而已,唐沐是为自己准备的,他饿的比小白更厉害,毕竟男子消耗体力也快一些。
“快吃吧。”唐沐拿起一碗米饭,大口吞咽,闭口不语。小白同样,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吃相很好看,但是身边的男人却无心欣赏。唐沐只想着一件事,看点吃完,安排好小白,马上去找华菱。实然,之后,一切稳妥之后,唐沐赶紧跑去找华菱,再晚一些,就不好控制了,如何调节几女之间的关系,着实困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按照唐沐的性格,一切都会准备好的,出门以后,沈若通灵纸鹤的消息随即收到,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目的地就在华菱小筑里,华菱一步也没有去哪里,跑回小院,呆在我i自里面,紧锁院门,心里的气依旧堵着,小声抽泣,而沈若,在旁边安慰着。似乎,收效甚微,解铃还需系铃人,唐沐种下的因果还需自己来解了。
咚咚咚。
院门被敲的很响,自然屋里面的两女也听到了,然而有可能去开吗?绝对不可能,不止华菱,沈若也不会去的。
非常时期必须使用非常手段,这是唐沐一直以来的信条,所以,双腿用力下蹬,轻身上墙,翻身进入。猛然破门而入,看见两女同坐在闺床之上。
看到唐沐,两女心里一紧。
“对不起!”一句话,把气氛缓和下来,才能更好的进入主题。
对着沈若使了眼色,后者知意,快速出去。
屋子里,只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