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众座妃嫔王爷都是脸色红晕,醉意渐显。
歌女们的舞蹈也已经被玄凌叫停。一时之间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皇后这一夜像是一个摆设一样坐在玄凌旁边。而玄凌一直与我和甄嬛眉目交错。心下不由得痛快起来:“皇后,这就是你应得的,就算你是皇后你也永远得不到你心爱的男人。纵使你能得到一切。”
就这样愣愣出神,忽然,皇后击掌三下。全场都被皇后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条,醉意也醒了许多。玄凌也好奇的看着皇后。皇后起身欠身道:“皇上,今日除夕之夜各位王爷亲眷都在,臣妾安排了一舞蹈,想博皇上一笑。”
甄嬛幽幽起身:“皇后娘娘的主意是好,只是刚刚的歌女已经让皇上看的乏累,不如改日再看。”
皇后脸色一变,不想甄嬛会反对自己。倒是玄凌的神色像是有不看的样子。皇后看这样立即说:“安容华也准备许久了,皇上该给她一个机会,也不枉她日日这么训练。”
我举杯笑道:“臣妾敬皇上皇后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玄凌也一口喝完,皇后看玄凌都喝了,无奈只好也干了。
“皇上还是看一看吧,否则,这安妹妹岂不是白白浪费这许多功夫。”
话一出口,甄嬛就略含愤怒的望向我。我只做不觉,亲自拿着酒壶往酒杯里倒酒,直到就溢出来。甄嬛看到后一笑舒展开了眉头。
安陵容得到皇上的允许,立即去内殿更衣,换了一身纯白色轻纱罗裙,裙摆是天蚕丝所制,绵长细软却不重不累,轻柔飘逸。届时,一股轻风飘过,裙摆向左边遥遥飘去,安陵容本来就纤瘦,这一场景更加显得她楚楚动人。福隆殿大门的暖冬隔帘不知被谁掀了开来。
安陵容唱的是踏莎行——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听着这梅花和雪的吟唱,我心下也是陶醉。安陵容的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回头望向玄凌,玄凌已经闭目倾听,好像沉醉其中。忽然,我闻到一股梅花香味。心下奇怪,这梅花香味不似寻常梅花,好像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玄凌也忽的睁开双眼。
四周看去,发现每一个火炉都被人在中间放了一个12孔纯金匣,而匣子都有一根管子连接炉盖。每一个火炉旁都有一个小内监不停地将特制的红梅汁放入其中。
经过火炉的加热,蒸汽顺着匣子向外冒出,顿时,安陵容就处于梅香烟雾之间,就在这时,四周用来装饰的金色绸子被人一把拉开。漫天的红色梅花洒下。
欣贵嫔忍不住感叹:“真是天上人间呀!”
玄凌也是怔怔良久,眼中含有无限柔情。远远看着安陵容,含笑道:“过来。”
安陵容碎步步上前:“愿皇上万福金安。”玄凌一把拉起安陵容坐在身边。
“容儿真是叫朕惊喜。”
“安妹妹真是惊为天人呀!”我附和道。
欣贵嫔从惊叹中醒了过来:“当年昭仪妹妹的惊鸿舞也是美若天仙呀!”
我疑问道:“昭仪妹妹会跳惊鸿舞吗?何时一定要看一看。”
玄凌一笑:“嬛嬛刚刚生育完,且等以后吧!”
我微笑算是回应。
安陵容给玄凌倒了一杯酒,送到玄凌嘴边:“皇上,臣妾卑微。听说倚梅园里的梅花是皇上和先皇后一同栽种,而且当年昭仪姐姐也是和皇上在倚梅园相遇。如此多的好事,都在倚梅园,想必那里定是一个好的所在外面大雪初停不如皇上去看看吧?”
玄凌听安陵容这样说,也是大为所动。一手拉起安陵容便向倚梅园走去。众座妃嫔贵亲,无不跟随前往。
我心下疑惑。这安陵容明显已经得宠,她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一路来到倚梅园。忽然掌灯的宫人全部熄灭了手中的灯盏。顿时四周一片漆黑,就连之前的月光也被乌云遮盖。正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丝丝光亮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千万个光点如繁星般从四周升了起来。而我们被这些繁星包在中间。
我启唇一笑:“原来是天灯。”
“好美。”敬妃不自觉的看着天空说道。
可是好戏还没有结束,天灯越飞越远,可是光亮却丝毫没有减退。因为正当大家注意天灯的时候,四周的红梅已经被人挂满了水晶灯。而每一个水晶灯都用彩纸装饰。如此,满园红梅之中彩灯万盏。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色。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我回头一看,原来天上还有一个热气球,一个模糊的宫装女子出现在其中,手中拿着红梅漫天挥洒,一时之间红梅雨,灯梅园,简直是无不令人惊叹呀!
玄凌也是大为所动,注视着那宫装女子。待得热气球近了,我才发现,原来是管文鸳。
心下顿时大怒:“贱人竟敢欺瞒本宫。原来你的病都是装的。”可是嘴上却是关心的问道:“芬仪妹妹不是病了吗?怎好出来,快披个披风。”说着就让人拿来一个素锦披风。
管文鸳尽显得意之色:“谢娘娘关心,臣妾的病不过是小病,为了皇上这都不算什么。”
玄凌听后轻轻抚摸管文鸳的秀发:“爱妃的节目,朕很喜欢。”说罢,又回头看了看安陵容:“两位爱妃今日让朕大开眼界,也让诸位王爷心情畅快。”“李长。”玄凌唤了一声。
“奴才在。”
“传旨,晋管氏为正四品容华,安氏为从三品婕妤。”
“遵旨。”说罢,李长起身道内务府交代事项。
“时间不早了,臣妾怕胧月哭闹,就先回宫了。”甄嬛知道今晚玄凌是不会到棠梨宫了,于是就提前告辞回去了。
“这梅花好看,但臣妾不胜酒力,想回去歇着了。”我见状抚了抚额头,也准备回宫。
玄凌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只是淡淡应了句:“路上小心。”便继续和两位新晋封的小主窃窃私语去了。
我和甄嬛反方向走待到我到御花园时停了下来,起身走到启梅亭坐定。
果然,半盏茶时分,甄嬛扶着侍女的手也走了进来。她并没有向我行礼,而是自己坐好:“娘娘的主意虽好,但不知有把握吗?”
我微笑点头:“昭仪妹妹果然聪慧,知道我的意思。”
“娘娘客气了,娘娘宴会之上故意将酒倒满,是告诉本宫过犹不及,以退为进。刚刚临走之时抚了抚额头,言语涉及梅花。是告诉本宫启梅轩。这都是雕虫小技。可是眼见安氏和管氏如此得宠,以后的事娘娘有何打算。”
我紧了紧披风:“安氏出身卑微却位分颇高,早已是众人不满。如今是从三品婕妤,再往上就是正经主子贵嫔娘娘了。欣贵嫔可是生育了皇长女才有这个地位,安陵容要是有这个想法,你觉得欣贵嫔会怎样。”
“夫人果然高明。放心,我与欣贵嫔交好。自会好好相处。”
“那就好,至于管容华,母家家境倒是不错,不过和她一起进宫的瑞嫔母家也相当。看到她如今这样张狂,肯定心有不满,这就交给我吧。”
甄嬛听完一笑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娘娘高瞻远瞩,臣妾拜服。那臣妾就告退了,等着娘娘的好消息。”
说罢,甄嬛扶着侍女的手。径直走向棠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