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头就见到无争一手拽着披风的口,一手抚着自己的脸,表情很……很呆傻。
“是刚才的河水进脑子里,把脑子泡傻了?还是你被自己的暴力行为吓傻了?下手可真重呀!”未央打趣的问。
无争见他回头,紧了紧领口,“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你全家都脑子进水!唉,你这人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呀?记吃不记打,我觉得还是打得太轻,还有闲心和我逗闷子。”
未央笑笑,尽管挨了这么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从无争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并没有完全的排斥,不排斥就好,那就慢慢让她习惯,习惯,是很可怕的!
两人走到小院前,未央刚要张嘴,无争打断了他,“哎,什么也别说了,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谁都不准再提,我累了要休息了。”
如此虚惊一场,无争已觉身心疲惫,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悠哉悠哉的穿衣、洗脸,算下日子,唐丁已经下山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呢?还是已经有消息了,只是天露山的人比较“鸡贼”不说呢?
收拾停当,不免唉声叹气,现在每天她都要抽出二个时辰的时间去为天露山上的问题宝宝们答疑解惑,给他们讲解每件现代物品的发展史,从制造灵感、设计、制造过程、应用……都要问个清楚,就像刨“人家”祖坟一样,不把无争问的哑口无言决不罢休。
每天这二个时辰简直成为了无争的噩梦,所以她经常故意睡到恶心了才起,你们让她不舒服,她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逃无可逃,无争蔫头耷脑的推开门,首先入眼的是一双白色靴子,然后是白色的长袍一角,一双长腿,标准的倒三角上身,俊逸无匹的脸,本应该如玉温凉,现在却热情洋溢。
鉴定完后,无争选择无视,绕过他向“教室”走去,未央就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无争本不想理他,可是背后的眼神太炙热了,衣服都要被烧光了,怒道:“你到底要干嘛!”
她显然不知道,她跺脚咒骂的表情有多么可爱,妩媚中透着纯美,一张瓜子脸不施粉黛,剪水双瞳,蛾眉皓齿,美丽不可方物,不加修饰,如此浑然天成。
未央但笑不语。
“笑屁啦!”无争觉得对待这种人就需要以暴制暴,检讨自己平时就是太完美了,才会招蜂引蝶,那现在就自毁形象,规避“烂桃花!”“你别再跟着我!”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着走。
平衡这种东西有时候是没有规律可循的,说失去就失去,地面感觉到一股压力,很快就变成两股,无争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以上,脖子以下的部位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这个东西就是那个男人脖子以上的物体。
无争用双手扶着物体的两侧,用力向自己的右方扔出去,然后立刻站起身,抬起一只脚就向还未起身的未央踹去,一脚、二脚、三脚……踹完后,深出一口气,哼!便宜他了,大色狼,这几脚够他几天无法出门的了,至少脸上那脚,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
转身,加快脚步离开案发现场。
皇宫内殿。
皇上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亦博尘。
“儿臣叩见父皇,”亦博尘的声音稍显虚弱,他这次对自己却是下了狠手,做戏嘛,这么多大牌都在给他跑龙套,总不能让剧情在他这儿穿帮不是。
“起来吧,伤势可有好转?”
“回父皇,已无大碍,只需在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皇上点点头,复又将脸一板,“糊涂!身为将军、又是皇子,怎可只身犯险?有什么决定也应该先通知朝中在做决定,你这次的行为不仅令自己受伤,还连累了庭儿。”
亦博尘听的此话再次跪倒,“儿臣知罪!”
“起来吧!这次与羌族结成同盟也算有功,就当功过相抵了。”
亦博尘刚刚站起来,不得不又跪下,“谢父皇!”
“此次羌族同意联盟,并提出和亲,你如何看?”
“回父皇,儿臣在羌族的这段时间,多亏姜美思公主的照顾,公主温婉贤淑,深得儿臣心意。”亦博尘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殿中的亦博庭,眼见他就要出声质问,咳咳……一连串的咳嗽,直到亦博尘用内力震出一口血,总算没有给博庭说话的机会。
这内殿之中不仅有皇上和他们两兄弟,太子也在场,自己的这些话皇上信不信姑且不知,太子是肯定知道他在撒谎,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拆穿自己而已。
“好了,和亲之事稍后在议,先将身体养好要紧,你就先回府吧。”
皇宫大殿。
唐丁估摸着亦博尘近几日就要到了,所以提早向皇上请辞,当然,他也算准了在没有印证出他说的“桀运将尽”之前,皇上是肯定不会让他走的,所以,在亦博尘回府后,唐丁来做道别。
“天露山唐丁求见。”
皇上一听是唐丁,立刻合上手里的奏折,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此时再看唐丁,已经和初来时不一样了,那时还在怀疑他的身份,现在他的话已经得到验证。
唐丁还是那袭白衣,如出尘一般走来,步态轻盈,衫角无风自动,为他营造出一种似真似幻的情境,他走到近前,微笑道,“参见皇上,唐某是来请辞的!”
皇上料到了他的来意,但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唐先生难得进宫一次,怎不多留些时日?”
“这次进宫已是唐某自作主张,现打扰多日,须得尽快回天露山复命了”唐丁语气一派平淡,却透着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