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书轩里,暗香缭绕,一温婉少女正手执篆笔,认真地抄着书,时而眉头微皱停笔深思。
自从王皖老习惯的来找王嫣蓉帮抄字,王嫣蓉随口问了句又怎么被罚了,却听王皖神秘兮兮地道偷了相令,王嫣蓉立即感到有些不寻常了。仔细问了王皖怎么回事,王皖对自己这个妹妹一向不撒谎,便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得到这个办法王沐言怎么教他,怎么找太子杀了刑部牢里的一帮人的都告诉了王嫣蓉。
嫣蓉心里越发惊疑,这种感觉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表面仍不动声色告诉王皖次日抄好与他,却在等王沐言策谋教授完后,暗自边抄算数,边仔细地琢磨此事王沐言的动机。
通往南城的路上,杨延一骑单骑。杨延最近心情甚烦躁,一来娇妻病弱无药可治,任试了无数办法都无法让袁华变得有精神一点,反而越发严重,儿子女儿都暗自伤心他还得挨着个儿的含蓄地劝,不过不应该是他们劝自己么?杨延心中长叹不已。
二来老国公又伤心失了肱骨,他还得暗地里彻查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还不能露出分毫。好在杨延自小处理忠国公府事宜,查这些事情还不算困难。
正打马自香阁岔路路过,准备赴礼部侍郎茶楼的约,边前行便想着礼部侍郎的消息,说是有关于王皖为何会去太子东宫的真情相告。这时杨延却瞧见了一个人,立即拉住了马。
准确的说,杨延瞧见了一群人,不过这一群人里也就王皖最醒目。王皖最近在相府里憋出了蘑菇,听妹妹的话在家里避一避老爹的火势,可是他能呆几日?
不过三天他就又从相府溜了出来,一众权贵子弟都熟门熟路的来老地方等他。大家几日未聚都想畅快的疯玩一天,有一跟班道:“不若去香阁,这都城里也就这南城的名楼咱们没去过了。我听说那地方应有尽有,不若去瞧瞧?”
“小德子,你听说的?你那守‘礼’的爹怎么管教你的,居然让你听说?”旁边有人笑闹道。
“好个‘应有尽有’,咱们去瞧瞧!”王皖手一挥,众人立即跟着去了。好巧不巧在门口遇着了杨延打马而过,起先杨延只是瞪着他,跟班中有人发现了杨延,一拉王皖,众人停在了门口。
眼神对峙之际,王皖缩了缩脖子,毕竟这个杨家世子是大杀屿国的第二号人物,第一号当然是他老爹了,不过这‘无敌’的称号却在他身上,可见其威名远播,足以震慑屿国长年不犯。王皖首先想到的是看杨延有没有带刀,见他一骑轻装未带标志性的大刀放下一口气之余又想到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而杨延不过一骑单骑,遂挺了挺胸脯回瞪了一眼杨延,不过再与之久对峙就不敢了。
见杨延不过一皱眉似是嫌恶地转身,打马准备走了。王皖也缩回脖子招呼众人进香阁。
事情却发生在这一转身之际。众人回首之时只见王皖心口插了把匕首,正在汩汩地流淌着血,而王皖死瞪着杨延的方向,手还不甘地指着,却说不出话来,只片刻王皖的血便染了香阁的台阶,王皖也无力地垂下了头颅。
众人见此情景手忙脚乱想要扶起王皖,也有胆小的大声惊呼退缩不已,瞧着杨延也回身看向这方,众人连连退步,唯恐殃及池鱼。而杨延却有些诧异,不过片刻这祸害便死了,真是奇了难不成众人中有人下黑手?只不过他却始终瞪向自己的方向,着实奇怪。当下也不去茶楼了,勒马转身打算回府找老国公商议,这权倾朝野的丞相儿子死了只怕不安生了。
杨延只当是众权贵子弟中有人下黑手,仔细巡视了一圈众人都很正常,至少符合纨绔子弟的表现,未曾想到在他的背后藏了一只手。
这只手从岔路的另一边收回,收掌成刀一下便劈晕了一直挟持的少女,而这一切杨延却一点都不知晓,只因两人都在岔路另一边,因为视角的关系,出了这面墙便只有香阁的方向可以看到。
手的主人将怀中的少女抱紧,暗自瞧了瞧香阁门口的众人,冷笑一声转身悄无声息地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