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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华伟直言呼名讳,碧霞祠内受禅机

老支书突然想起临来九天洞之前,穆小翠去大队部传信时,曾提到要救治受魔法的人须去泰山找碧霞元君,临行前让公社领导派人连夜去泰山,泰山离此地向西行一百八十华里,想必派去的人也该到了,只是老支书担心不知碧霞元君是谁,在哪住,去了怕不好找,故此,有此一问。

没有回音,想必已经走远,或者穆小翠受伤不轻顾不上回答,老支书一方面惦念穆小翠的安危,又担心在洞内久了节外生枝,此地毕竟是个是非之地,赶紧让众人抬起张、李二人出了九天洞,出得洞时天已渐明。

回过头来再说昨晚公社领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送走老支书一伙人之后,又从派出所找来一叫华伟的年轻民警,陪同村里的共青团员李家戍连夜开着村里的拖拉机去了泰山。

从沂源县到东岳泰山只有九十公里,途经莱芜,虽不是很远,但全是土路,因前些天下过一场雪,雪融化之后由于不断跑车,将路面弄的坑坑洼洼,车辆行驶起来极不顺利,一路颠簸,历经寄母山、辛庄、大故事、莱芜城、方下、省庄等多个乡镇,终于在鸡叫的时候到了泰安城。

由于深更半夜街上没人可以问路,即使问了也不好找具体线路,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先到泰安火车站广场找一避风的地方歇一歇,等天亮了再问路找人。

三九严寒,北风呼啸,不大的火车站广场上却很少建筑物,很难找一个避风取暖的角落。李家戌走到候车室看看火车站候车室也不怎么景气,不大的候车室内没有多少旅客,有数的几十人大多数裹着破棉袄躺在木制排椅上,只有少数人眼巴巴地等着即将开来的车次不敢睡觉。

李家戍认为在候车室借宿是再好不过的去处,回到拖拉机旁跟华伟商议之后,两人将拖垃机停放在一没人的角落里,然后向候车室走去。

走到候车室门口时,华伟犹豫了,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公安人员到这种公共场所来避风取暖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是找巧,是在占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便宜。

已经走进门里的李家戍看出了他的心思,转回身来想拉华伟进去,华伟始终觉得不妥,他让李家戍一个人进去休息,自己在室外的拐角处使劲裹了一下棉大衣靠在墙上眯起了眼睛。

尽管天气寒冷,却挡不住人困马乏带来的倦意,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等华伟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他连忙进候车室将还在熟睡的李家戍叫醒,匆匆忙忙到停放拖拉机的地方去开车,谁也不会想到拖拉机不翼而飞。

一着急,李家戌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华伟毕竟是公安民警,他第一反应就是报案。他领着垂头丧气地李家戌就去了当地派出所。见到当地公安,华伟出示了工作证和村里出具的介绍信,把情况前后作了详细说明。

当地公安非常重视,在听取了华伟介绍之后,一方面马上派人调查、寻找拖拉机,一方面安排两人用饭。吃饭的时候当地公安人员告诉了他俩一件事情,却是让他俩犯了愁。

原来这碧霞元君是个传说,传说碧霞元君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因贪恋人间凡人生活被玉帝贬下天庭,在泰山做了一山之主,当地人喜欢叫她泰山奶奶。每逢农历四月初八,当地人都要举行盛大的庙会,为碧霞元君庆贺诞辰。

对于她的故事与传说,当地人津津乐道,但要说其真实面目却无人真正见过。最后,当地公安还告诉他俩一个去处,那就是碧霞祠。

等大致了解了基本情况以后,华伟把找拖拉机的事情托付给当地公安,他决定和李家戌亲自上碧霞祠走一遭。

按照当地公安局工作人员所指示的线路,华伟和李家戌经岱庙前门直行到后门,再经孔子登临处、一天门等多处景点,最后在距中天门不远的山腰里终于找到了碧霞祠。

原来碧霞祠是一座古式建筑,虽不比中天门及南天门建筑宏伟,却也气势不凡,但凡从东路上山者,碧霞祠下面的弧形洞口是必经之路,祠堂依山而建,整座祠墙全部用红油漆涂刷,两边千年翠柏苍劲挺拔,浓浓的树阴罩着祠堂大院,越发显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目。

两人经侧门入大殿,院落内有一巨型铜铸香炉,很多善男信女早早地已在香炉内燃起成把的香烛。

华伟想找人了解一下碧霞元君的真实情况,但所有游人只顾虔诚烧香敬神,不见闲人,又不好打扰别人。正在华伟犯愁之际,从正殿里头走出一尼姑,华伟连忙上前行了一个军礼,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点事……”

小尼姑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穿制服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你要打听什么?”

华伟说:“我,我们俩要求助于碧霞元君,请问她老人家在哪?”其实,华伟早已从泰山公安人员那里了解到碧霞元君是个传说,之所以如此问事是因为出于对碧霞元君的好奇,他想试探一下眼前这尼姑如何说。

那尼姑见华伟如此直呼碧霞元君的名讳很是生气,但出于他是公安人员没好发作,只是白了华伟一眼,从鼻口中“哼” 了一声回正殿去。

华伟没弄明白咋回事,对尼姑的表现很是纳闷。“哎!同志!”招呼一声追了上去。

那尼姑看看拦住去路的华伟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我不叫同志,请叫我师傅。”

“嗨!”华伟叹一声:“原来为这呀!师傅!师傅!我们想打听一下碧霞元君在哪里?”

那尼姑更火了,瞪着华伟发了飙:“你这施主好不讲理,我师傅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哪一个来烧香拜火不是管我师傅叫奶奶?”

华伟知道惹下麻烦了,怕恼了亲戚误了救人的大事,连忙赔理说:“对不起!师傅!都怨我不懂规矩,冒犯了师傅名讳,见谅!见谅!”

还好!华伟一番道歉总算是让那尼姑还了一个好脸色,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冲了:“我师傅在大殿呢!跟我来吧!”

华伟哎一声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进得殿来只见一高大慈祥的女人模样的塑像端坐在中央,早有人在那跪地祷告。

尼姑在塑像面前施一礼,然后对华伟和李家戌说:“这就是我家师。”

华伟本不想拜,但出于对自身任务的考虑,还是拉着李家戌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之大礼后,那尼姑觉得还满意,领着二人经侧门入后殿。

后殿内空无一人,华伟正在奇怪尼姑领他来后殿有何用意时,那尼姑却正襟危坐在摆在上位的椅子上。问道:“你们俩可是从李家峪来?是那穆小翠指点你们来的?”

闻听此言华伟和李家戌都很惊讶!未经询问已知来历,确实让他俩惊奇,华伟已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也不再怀疑碧霞元君有无其人,真心实意跪了下去。

那尼姑招呼华伟说:“年轻人,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华伟很是恭敬的起身走到尼姑近前,那尼姑对着华伟耳语了一阵。

李家戌奇怪尼姑和华伟说什么,伸长脖子靠上去,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只见最后那尼姑递给华伟一个小瓶说:“起来吧!赶紧回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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