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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人真情识大体,刘涛大义请命

关于穆小翠的传说已流传几百年了,除惩治恶少以外几乎没有留下坏名声,再说那恶少也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今天,老支书和李大爷重提此人,是因为在二宝出事的地方看到了穆小翠的千年古墓。

张大千的老母是地地道道本乡人,打小就拽着奶奶的衣襟听穆小翠的故事长大的,自然知道穆小翠惩治恶少一家一十八口人的事情,虽然觉得恶少有错,故然该死,但不至于殃及其全家。

在李大娘心目中,穆小翠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又听得二宝出事的地方就在小翠坟前,自然认为儿子大千失踪是小翠搞的鬼。

人在绝望与悲伤之时,心理极度受压抑,会流泪,但不会嚎啕大哭。张大娘使劲咬着牙关,任凭泪水刷刷地流淌。

李大爷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此刻他比张大娘更坚强一些,虽然不确定,十有八九已成定局,失子之痛的悲哀之情,自然可以想像。

他忍着强烈地痛苦之情安慰张大娘说:“他婶!别太压抑,对身体不好,想哭就哭出来吧!”

张大娘没像先前那样反感李大爷,也不再无理地去咒骂和指责他,反而用系在大襟上的手帕拭了一下眼泪说:“大哥!你别光顾安慰我,自己也想开些,也许这就是命,你我都是苦命人呢!”把手帕揣进衣襟里头,又说:“哭啥?不哭了,这么多人为了咱两家娃吃这么大的苦,还差点搭进性命,咱还有啥脸哭?你看看这些孩子,折腾了一宿水米未进不说,都成啥样子了?我回家去给孩儿们做饭,孩儿们一定饿了。”起身往外就走。

“哎!哎!”李大爷也附和着说:“咱也帮不上什么忙,走,回家给娃们做饭去。”

这一刻,两位爱子心切的老人心声得到了共鸣。

望着这二位强抑悲伤的老人,众人的心一阵阵酸楚,泪水从每一个人的眼眶中涌出。

派出所长刘涛更是热血沸腾,眼含热泪叫一声:“大爷!大娘!”上前握住二老的手说:“您老不用回家做饭。我这就进山去找回你们的儿子,找不回人我誓不回还。”转脸向局领导和革委会领导及老支书庄严地行了一礼:“我请求再次进山去寻人,请领导批准。”

“请允许我们进山。”王进与陈文强几乎同时请命。

“我也去,我也去……” 所有回来的搜救人员几乎异口同声要求再次进山。

望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二位老人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李大爷强忍的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孩子们,不论找回还是找不回我儿子,我都谢谢你们!”老人扑通跪在地上,张大娘也随李大爷跪倒在地。

众人连忙将老人搀起。

李大爷想再说什么,哽咽着喉咙却说不出话,任凭泪水往外流。

老支书和上级领导感动了,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里闪着激动。

好久,好久,李大爷终于将梗咽在喉的话说出来:“不急,不急,再怎么急也得吃上点饭再去,别饿坏了身子,回家做饭,回家做饭。”转身要走,张大娘也随声跟去。

“ 老哥!”刚刚从感动中回过神来的老支书说:“你俩都不用回去做饭,我马上安排人到饭店去拿现成的。”转脸对大伙说:“你们都是好样的,只是你们都一宿没睡……”

“人命关天的大事要紧。”刘涛打断了老支书的话:“一宿不睡算什么?”

公安局和革委会的领导很激动,和老支书商议了一下,决定让大伙吃饭以后,趁白天再次进山。

时间不大,饭就买回来了,老支书赶紧招呼众人开饭,同时也请公社和局领导一起用餐,自己却跑到大门外向山里张望。

延绵不绝的三府山脉,像海浪一样起伏跌宕,一路向东一直延伸到与鲁山山脉接壤。苍松翠柏,郁郁葱葱,蓝天百云之下点缀着百里苍山,虽然时值寒冬却一点也不影响它的青秀神韵。如此山清水秀之地,应生人杰地灵之气,怎么会妖气冲天,乌烟瘴气?

老支书叹口气,看看来路上不见第三路和第五路人马归来,有些失望,心里放心不下那两路未归人马,一种隐隐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地袭上心头,心跳得嗵嗵直响。

所有人都明白,老支书此刻在想什么,心里担心什么。

众人吃过早饭,每人都带上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饭和水,以便进山时需求应急。

临行前,老支书特意和上级领导商议,又补充了十几个人,与回来的三路人马重新编制后分作五路,还专门请李大愣的父亲随派出所所长刘涛一起进阴煞葫芦沟,要到穆小翠坟前看究竟。

新增两路分别由赵海和刘田带队,赵海负责带队去往夹皮沟寻找徐胜利一行,刘田领人去千人洞方向。进山时,老支书一席话语重心长:“同志们!你们这次进山任务艰巨,寻找大千和大愣去路险恶,你们即要执行任务,又要确保自身安全,不论找到还是找不到,天黑以前一定要回来,记住,我要你们每一个人好好地回来,安安全全地回来,任何人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他走到李大爷身边握着他的手说:“老哥!辛苦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论进山能不能找到这两个孩子,你心里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你到穆小翠坟前看看是否有什么发现,我想,如果是穆小翠所为,定能看出蛛丝马迹。”

李大爷很感动:“大兄弟!你放心!我心里早有准备,为这俩孩子连累这么多人陪着受苦受罪,我心里觉得怪不得劲,我身子骨还结实着呢,你放心好了。”

老支书又说:“不管怎么样,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安安全全毫发无损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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