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荣昌伯府如今依仗的,就是三妹妹已经破了身子。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将三妹妹朝死里踩,就算以后对质,三妹妹依旧落在下乘。”
“如今三妹妹出了事情,他们只会对人说三妹妹是畏罪自杀,或者污蔑我们傅家为了保住面子而弄死三妹妹。三妹妹不在的消息一出去,外面的流言蜚语恐怕会更多。”
“可是你不同,你仍然是完璧之身。如果你顶替了三妹妹的名头,荣昌伯府还敢到处散播我们家的坏话,老太太大可以出面跟她们对质。”
傅卿和冷冷道:“大不了我们两家撕破脸,最后事情闹大,自然有人出面调停。最好是老太太能亲自去跟皇后哭诉这件事情,请皇后派了宫里老嬷嬷来给你验身。到时候,便可以狠狠地打荣昌伯府的脸。”
这下子,不仅仅是傅卿娇听明白了,连杜妈妈、葛妈妈也震惊地望着傅卿和。
这位大小姐,真不是一般人,居然能想出这么个瞒天过海的主意。
傅卿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大姐姐说得很对,我愿意顶替三妹妹的身份。从此之后,家里就没有二小姐这个人。如今跪在您面前的,是三小姐傅卿妍。”
傅太夫人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娇丫头,你要想清楚。你这一答应,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你再不能做自己了。”
“老太太,我想的很清楚。三妹妹会投缳,固然是荣昌伯府迫害所致,我也一样难辞其咎。若真对外说三妹妹已经故去的消息,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意?我与三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的名声坏了,我的名声也就跟着坏了。”
她说着,给傅太夫人磕了一个头:“老太太,我是心甘情愿的,求你成全。”
“好!”老太太沉声说道:“葛妈妈,你去将此事告知大夫人,然后给各院报信。杜妈妈,你去镇国公府跟湘王报丧,就说咱们家的二小姐麻风病复发,救治不及,人已经去了。”
因为三小姐傅卿妍尚未成人,丧礼不能大办,只停灵了三天,请了二十个和尚做超度法事、二十个道士打解冤洗业醮,就匆匆了事。
那灵位上写的,也是二小姐傅卿娇的名字。
除了几个当事人,便只有绿芜、杜妈妈、葛妈妈知道这么秘密。绿芜是傅太夫人的人,她自然不会说出去,其他人更不会往外说。
从这一天,开始,傅卿娇便顶着傅卿妍的名字行走在侯府。她整个人都沉静了很多,话也很少,平日里深入浅出,不知真相的人丝毫没有怀疑。
大夫人整个人都消沉了,整个武定侯府都有些萎靡不振。
傅家二小姐麻风病复发身亡,并没有令很多人放在心上,大多人顶多是叹息一声就丢开了。
然而有一个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给傅卿娇治病,并诊断傅卿娇得的是麻风病的韩太医。
那一天他跟傅卿和起了争执,负气而去,回到家中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开始有了几分后悔。
从外面的症状看来,武定侯府的二小姐的确很像是麻风病,他心里害怕,就急急退了出来,根本没有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