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绝尘处确实有些金银的物件,用不多时,已经准备妥当。郎万杰收拾完毕,就欲上路。陈浩然拉过郎万杰,“狼王,我恐军师有失,不如将我的降魔杖带上,万一抵不住尚青天,降魔杖或许能派上用常”说着,把手上的降魔杖解下,递与郎万杰。
郎万杰哪里肯收下,道,“教主,不要说攻打这小小的雾遮山,就是打上天庭,也不用请出教主的护身兵器,我魔教的至宝。教主放心,别说那尚青天有三样宝物护身,就是他有百样宝物,我们魔教只要想拿他,他照旧躲不过去。”陈浩然见郎万杰说的实在坚决,就没再坚持,叮嘱了几句,郎万杰便急急赶回雾遮山军中。
黄公瑾见郎万杰赶回,问道,“狼王,东西可预备齐了?教主可有甚吩咐?”
郎万杰道,“军师,所用物件,教主已备齐。临行,教主还欲将降魔杖送予我们,好做攻山之用,被我拒绝了。”
黄公瑾一拍额头,“狼王,还算你不糊涂。我等追随教主已有些时日,会不知教主为人?当日马绝尘言道除了教主的降魔杖,恐降不了尚青天,若不是教主与斗战胜佛比武受伤,自料无必胜把握,怎肯把这攻打雾遮山的棘手重任交予我们?由此看来,教主的伤势恐不轻,他那护体的降魔杖是片刻也离不了身的。眼下,前有强敌,后恐又有来犯者,教主将全部能战的,都调与雾遮山前沿,只留下降部在身边,我实在担心教主安危,今日你若拿了降魔杖,万一教主有失,我等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我之所以迟迟不打尚青天,不是顾忌个人荣辱,一旦动手,不要说输,就是平手,容尚青天退回雾遮山寨坚守,不但教主危矣,我魔教亦危矣。拿下雾遮山,须是一击致命的手段。岂能让尚青天有回神喘息的机会?我等必须将尚青天激下山来,才可发挥我大队人马优势。就说眼前,你道我不急?你道教主不急?狼王,我知你秉性脾气,但雾遮山一役,关乎我魔教前途命运,万勿义气用事。”
郎万杰有些惭愧,“军师,老狼是粗人,不晓得此间的厉害,往日冲撞了军师,还望军师海量。”
黄公瑾道,“狼王,我等同为魔教弟兄,言语上难免口角,乃无伤大雅之举。但涉及魔教大事,还是要同心同德。不可误了大事。”
“军师勿再多言,就请吩咐,老狼照做就是了。”
“好,狼王,雪王,我已准备好书信一封,你二人连同带来的这些金银,送与外面叫阵的雾遮山寨的人。记得,一定要好言语,好像我们怕他似的。”说着,黄公瑾在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
郎万杰,雪漫天接过书信,带上金银,告退出营,来到外面,却见雾遮山的人久叫无人搭理,一个个东倒西歪,就地在那里休息。陡见出来人,急忙集合。闹哄哄的,好不忙乱。
雪漫天上得前来,一报拳,“不知哪位是主事的。”
对面闪出一人,“我乃雾遮山尚寨主座前先锋,你可是来应战的么。”
雪漫天微微一笑,“哪里,我等奉教主之命来攻打雾遮山,却又听闻尚寨主武艺手段,如此进退两难,只好高挂免战牌,今天军师有个计较,送封书信和些薄礼与尚寨主。望仁兄做个人情,跑趟腿,如此,我们都不用辛苦,大家本无仇怨,何必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那先锋听雪漫天说的恳切,想想也是,谁闲的荒,愿意打仗。就接过雪,郎送来的东西,上山寨禀明给尚青天了。
却说那尚青天正在山寨中小憩,忽然派下山的部下来报,“大王,山下的魔教送些东西与大王,我等不敢做主,将东西带回,请大王定夺。”
尚青天冷笑道,“我派你们下山去与魔教叫阵,为的是探听一下魔教的虚实,想那魔教来攻山的,的确也非等闲之辈。先是扰我山寨,再是以晦物污我山寨,为的就是激我下山。虽说我有三宝护身,不怕那厮,但让那厮有施展的空间,我去费那气力做甚?如今他们却送东西来,只怕又是计策。不管怎的,且拿上来看看。”
打开包裹,见是些金银,尚青天便撕开书信道,“我道是女人的衣服,说我同女人一样,不敢出战,谁想是这些东西,不知这信里写些什么?”
只见书信上写道,“雾遮山尚寨主台鉴:
素闻尚寨主武艺手段,不胜景仰。我魔教教主,令我等犯尚寨主地盘,进,恐不是尚寨主敌手,退,又恐教主军令责罚。虽是每日无事,但未尝一刻不惴惴不安。思来想去,以尚寨主机智武艺,我等攻山必是无望,不如结段姻缘好事,则可寨主做个人情,让我等过这雾遮山。闻寨主有一妹,贤德淑良,武艺人品,不在尚寨主之下,我魔教亦是人才济济,在我魔教中选一俊才配之,诚乃千古佳话,今奉上若干聘礼,还请尚寨主成此秦晋之好。
魔教军师黄公瑾”
看完书信,只把个尚青天气得七窍生烟,“这杀才,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打起我妹妹的主意,不教训他魔教一下,也不知道尚寨主的手段,什么都敢说。”想完,就要披挂下山,转念一想,不觉哑然,“差点中激将法,不去理他,看他又如何?”
尚青天道,“传我将令,山下部众立即回山,紧闭寨门,任魔教的人如何叫阵,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却说黄公瑾那边,正同雪漫天,郎万杰议事,小妖来报,“报军师,二位魔王,营外叫阵的已经全部退去。”
黄公瑾笑道,“那尚青天还真是个人物,如此羞辱,也受得。好,就教你见识一下本军师的手段。”说完,站起身,道,“雪漫天听令,命你带二百部众,全部披红挂彩,敲锣打鼓,上那雾遮山寨,不必担心,尚青天必是严令手下不得出战,你等在外面,高声大喊,就说是迎娶尚寨主妹妹的迎亲队伍,请他们开门,这回,多备些花红礼果,往那山寨里扔,一旦山寨里有大动静,必是尚青天出来,速退,自有接应的。”雪漫天领命退下。
黄公瑾对郎万杰道,“狼王,你带五百部众,于山腰等候,见雪魔王退回,放过雪魔王,拦住尚青天,切记,不可恋战,挡他一会,就回营寨,不得有误。”郎万杰也领命退下准备。
雾遮山寨上把风的小妖正了望,忽见一队人,披红挂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往这里赶来,好生奇怪,这个道,“哪里办喜事的,怎跑到这里来了,可要去看个究竟?”
那个道,“你不要命了,忘了寨主的军令?管他做甚,我等只消在此把守,自然无事。”
说话间,雪漫天领队已到进前,“山上的亲家听着,我家军师与你家寨主定下亲事,你家寨主已收下聘礼,已经答应。我等是来迎亲的,快开寨门。”
把风的小妖面面相觑,寨主却是收下山下送来的东西,看这帮人,也像是迎亲的。但没听寨主讲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雪漫天又道,“看你们模样,像是未得尚寨主命令。尚寨主已收下聘礼,怎能如此?若是嫌少,尽管明说,若是不愿,可将聘礼退回。如今这般不退聘礼,不应亲事,不怕天下人笑他不懂礼数么?”
雪漫天见守寨门的小妖目瞪口呆,知道有些火候了,便又道,“守寨的弟兄辛苦了,我魔教知书达礼,不会强人所难。看你们模样,定是没有寨主命令。我等诚心而来,惫下礼果,只想与路人同庆,不想尚寨主如此。二位大哥如此,也让我等寒心,但我们还是诚心结这好事,先敬上礼果与二位,还请辛苦,报与尚寨主,成与不成,倒是给个痛快话。”说完,雪漫天拿过两份礼果,扔给把风的小妖。
那两个小妖接过,更是不知所措,互相看了看,这个道,“寨主收下山下送来的东西,看这些人的模样,像是来和亲,寨主怎能这样,就是不愿,也不可这般做法,传了出去,就是我们手下的,也难做人。”
那个道,“就是,寨主有些不爽利。但寨主严令,也不可不听。”
“我倒有个计较,”这个小妖说着,对山下的雪漫天一报拳,“这位大人,我们弟兄却未接到寨主有此言语,许是寨主忘记,你们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去通禀,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尚青天还在有些自得,心想,“我就是坚守不出,看你魔教有什么办法?”正得意间,忽见守山的小妖来报,将情形一五一十说来,尚青天只气得浑身发抖,心想,“这黄公瑾好生阴损,这般弄法,山寨的手下只道我不通礼数,传将出去,叫我如何做人?黄公瑾匹夫,不但拿我妹妹开涮,更让我蒙此不白之冤,你当尚寨主怕你,就什么都敢干,我就是下山去战你,看你又能奈我何?”
尚青天恨恨甩手,道,“取我披挂,令寨中人马集合,本寨主要会会魔教的人物。”
那报事的小妖笑道,“寨主,错了,我们也要披红挂彩去才是。”
尚青天上前,狠狠就是一巴掌,“蠢材,那魔教在阴我。”
却说雪漫天山外听得动静,心中暗喜,“军师神算,尚青天要出来了。”不一会,寨门打开,尚青天领人从里面气势汹汹杀出。雪漫天也是有计较,下令快跑,自己却还在言语,“尚寨主,你就是悔亲。也用不着出来杀我们,你就是杀了我们,如何封得住天下人的口。早晚落个悔亲杀亲的骂名。”
尚青天听的更是上火,只往前赶,恨不能把这帮人生吞了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