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另类的魔域神话,一个颠覆传统的传奇故事。为了尊严,为了自由,为了爱情,轰轰烈烈而又可歌可泣。鲜血与生命,友情与爱情,正与邪的颠覆,激烈对撞与终极PK。硝烟散去,曲终人了,只留下蓝天白云,只剩下青山绿草,诉说着千秋家园的梦想。
黑,可怕的黑,让人从心底感到无限恐惧的黑。
寂,比死还要可怕的寂静。
陈浩然几乎把眼瞪掉了,依旧是满目茫茫,伸手四处,空空如也。感到无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发冷,头发根根竖起。想到自己的恨事,不由得破口大骂。少不得怨天谤地,把那人间仙界,地府阴司,无一漏过。
骂到口干头痛,四肢无力,方才住口。
黑,寂。连说出的话,都无一丝回响。
就在陈浩然昏昏欲睡之时,就见得有霞光隐隐闪闪。借那霞光,陈浩然举目极眺,不由大惊,望处竟是无边无际。心中好奇,也渴望见人。便向那霞光靠去。
陈浩然朗声问道,“哪位朋友在那里,在下陈浩然,可否借步说话。”
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小朋友,可骂够了?”
“是位前辈。在下冤屈至此,不由得发泄心中不快,打扰前辈,还望……”
“冤屈?哼,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觉得自己有冲天之怨的?只你冤枉?不过,你年纪青青,有怎样的罪过,被打到这永不三界轮回的万劫不复深渊?”
只觉得劲雷击顶,陈浩然喃喃道,“万劫不复,永不轮回”
陈浩然仰天凄笑,继而大哭,也不管那老者是否在听,只顾自的说话,“在下本人间一读书人,与自幼两小无猜的师妹江若烟到得谈婚论嫁之时,不期父母染病而亡,师傅一家过来吊唁,碰到本地一恶霸,见我师妹人才。强抢去,欲霸占。我师妹不甘受辱,悬了梁。师傅师母受此横祸也郁郁死去。
如此血海深仇,我岂能善罢甘休,到官府去告,却被那斯使了手脚,输了官司。往上告,又输。我卖了家产,欲进京去告。被那恶霸知晓,伙同官府将我捉去,治我滋事之罪,打入大牢。
我一无亲人看望,二无银钱打点。就为一滋事之莫须有的罪名,死在狱中。
到得地府,来到阎王面前,我痛诉我的冤情。阎王本大怒,欲与我平冤雪恨。此时,来个判官,与阎王耳语一番。那阎王便商量我,欲判我早投生,拖生富贵人家,免去地狱之苦。
我虽不知何故,但也明白阴司之间,也能被人使手脚。我一堂堂男儿,怎能为自己富贵,置亲人冤魂不顾?
我痛斥阎王,身为阴司之主,学那人间不正之气,为一己之利而草菅人命。
阎王大怒。我尝遍了阴司种种酷刑,却不肯放弃为亲人申冤。最后阎王一干人见治不服我,写了供词,不待我看,令鬼卒拉我手,强按了手樱判我入十八层地狱,十世后超生。
那引我的鬼卒问我要好处,我哪里来的好处?便说我确实无甚好处,求那鬼卒高台贵手,权当积点德。
那鬼卒倒也痛快,说引我去个好去处,不想到了这万劫不复的地方。”
“有些意思,敢在森罗殿上说阎王的不是,倒也有些胆色。”
说完想说的话,陈浩然不那么觉得无比绝望,反正已无生机,索性放开些。问那老者,“不知前辈因何到得这里来。”
“老夫见过无数怨鬼,似你这般看开的,还是头一个,反正也是无聊,且与你说说。
方才,你可是看到了艳艳霞光,可知是什么么?”
“愿闻。”
“那是我的兵器,也是那魔界圣物至宝降魔杖。老夫就是那魔教教主师啸天。”
陈浩然不觉一震,道,“我道这深渊关的尽是那冤屈之人,却也有如你之辈,也算是天地间还有些正气。”
“你这小子,我魔教与你有何过节,老夫又与你有何冤仇,竟如此说话?”
“妖魔鬼怪吃人放火,奸掳掠,无恶不做,人所共知。浩然久受圣贤之训,深知舍生取义是读书人的本份,我虽无力除你,但也要说上一说。”
师啸天只气得七窍生烟,自出道以来,何曾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放屁。你这毛头小儿知道什么。我且问你,你见过妖魔吃人,还是见过他们做恶?你到这里,可是与我魔界有关?”
“人人皆如是说,岂能错了?”陈浩然自觉得理直气壮。
“枉你还是读书人,不知三人成虎的道理。想我魔界弟兄姊妹,人人义气。从不做那伤天之事。若你所说的败类,也有。却不及人界之万一。且看人间,大都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为一己之私,全然不顾礼义廉耻,草菅人命。你如何到得这里来,还用我多说么?你太迂腐,不与你言语了。”
陈浩然是直性子,又是紧遵圣贤之训的读书人。听道对方是魔教主,便去理论,也是人之常情。但听了师啸天的言语,细细想来,也是有道理。觉得有些谦意。
“前辈,晚生失言。我们都在这永不轮回的地方,同是天涯沦落,你又是一教之主,不可小气,与我说说你如何到这里,共谴寂寞。”
师啸天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小子,本是你辱我魔教在先,现如今却要我不要小气。也罢,如你所言,切谴寂寞吧。
你只道我是魔教主,岂知我也是身出名门。
我是九天荡魔神教教主荡魔祖师的二弟子。当年,盘古大圣开天后,其神斧碎为三块,被我师尊访到。师尊欲将其煅为神兵。不料神斧碎块任你火煅锤打,丝毫不变。我师尊潜心钻研,才明白其间诀窍。那神斧材质乃先天之物,不入五行。任你使天地间何种手段,也动不了它。唯至诚之人修炼的体内三昧真火,可慢慢炼之。我师尊耗其毕生功力,才炼得两件。一是混元鞭,一是诛仙剑。剩下的一块,师尊交与我们弟子三人。大师兄钟兆泰虽说天份过人,但不够至诚。小师妹柳慧云修为尚浅。就由我炼那最后一块。当真是殚精竭神,最终被我炼成这降魔杖。
师尊因耗神太过,不得不转世修行。将混元鞭和教主之位传与钟兆泰,诛仙剑传与了小师妹,我得了自己煅就的降魔杖。
待师尊离去,我相约情意相投的师妹远涉天涯海角,荡平天下的妖魔鬼怪。
开始,我同你一样,认为妖魔决不可耍死在我这降魔杖下的灵怪,不可胜数。后来杀的多了,见这妖魔鬼怪颇为义气,听我名头的,便望风而逃,落到我手的,其弟兄同类,死也不肯走。
我心生侧隐,问他们可曾伤人。他们说人乃万物之灵,躲都不及。还敢伤人。倒是人射杀他们,取去肉食。错非是人把他们逼得无退路,轻易不敢伤人。若说那做奸犯科的,为魔界所不耻。
每当遇此,我都放他们一条生路。在人间闯的久了,却发现有劣迹的妖魔鬼怪使物通人,做下坏事却继续逍遥。而没有劣迹的妖怪,被捉去,种种劣行都安他身上,将其处死吃肉。有些是人干的坏事,也都嫁祸给魔界。我看不惯,就救了些糊里糊涂被冤枉的妖魔鬼怪。熟知这些怪物竟知感恩,每日远远跟我,为我做些事情。无论我怎样赶,都始终跟着我,我见其受人类欺压可怜,便传授了些武艺与他们,严令他们只许防身,不得做恶,否则我必击杀。
哪知如此一来,竟招来许多魔怪,纷纷投我,哭诉被人类追杀得无路可逃,来我这里愿尊我为主,只求保命,求一方安乐土。
我乃至诚性情中人,若非此,我也炼不成这降魔杖。便统统收留了他们。谁知人间捉妖之人见无妖可捉,没了饭碗,就上告天庭,说我纠集一干妖魔,意欲不轨。那天庭也忌我人多势重。聚集人仙两界各路降魔高手,欲将我一举荡平。
那天兵天将到我处,要我交出魔怪,否则叫我万劫不复。那些魔怪也是义气,情愿自缚就绑,不肯连累我。
“我又岂是不义之辈?与那天兵天将据理力争。言语不和,打将起来。凭我手中降魔杖,那人仙两界各路高手被我一一打败。
后来,天庭打探到我的底细,请来了我大师兄和师妹。咳,我那师妹本也是善良之人,就是我救那些蒙冤之怪,她也理解,就是我收留的太多了,她与我大吵,说我必惹祸上身。要我放弃那些魔怪。我岂是有始无终之人?师妹负气回了神教,我虽不舍,但也无法。
“此次,师妹随师兄来,想劝我交出妖魔。我觉得我做的是正义之事,便断然拒绝,师妹恼火,就与我动起手来。若论武艺,便是我师兄师妹联手,也不是我对手。但我念及同门之谊,不肯痛下杀手。不想师兄钟兆泰如此卑鄙,趁我与师妹纠缠,竟从背后突施杀手,将我重伤。
“魔界弟兄见我不支,拼死来救,却正中钟兆泰鬼计,将师尊留下专门对付大队魔怪的天机弩搬出,万千弩箭齐发,我那魔教弟兄刹那间死掉何止千万?却依旧前赴后继,忘我冲杀,终将我夺回,但大部分弟兄已被射杀,此时各路人马团团围上,已是水泻不通。
教内弟兄将我围在当中,欲最后一博。我眼见不行,将我心头之血沐在降魔杖上,降魔杖灵性与我息息相通,感我悲愤,威力大增,带一干教众杀开条血路。
各路人紧追不放,我眼见得如此下去,必是全军覆没,欲留下断后,魔教弟兄怎肯离去。若非我将降魔杖放在头上,以死相逼,剩下的几千弟兄,也都是死路一条。我奋起残力,挡住追杀人马,终是因重伤寡不敌众而被擒。
钟兆泰欲夺我降魔杖,那神兵与我血肉同体,他岂能夺去?
钟兆泰平魔有功被封为混元大仙,师妹柳慧云感觉对我不住,拒不受封,不知哪里去了,我则被打到这万劫不复深渊。
想我魔教弟兄,人人义气,与世无争,只求一安身养命之所,无端有此奇祸。你说说,天道何在?”
陈浩然只觉得不平之气上涌,怒道,“诚如君言,这天地间,岂不是乾坤颠倒了么?想那天庭,本是顺应天理,慈悲为怀的地方,怎可造这无边杀孽。难道那众生平等就是说说而已的么?可惜,我出不得这地方,若出去了,定要找天庭理论。”
那师啸天能看得到陈浩然,端详良久,悠悠道,“虽说这万劫不复深渊亘古以来从未有人出的去,但到我等这里,却也未必。”
陈浩然老大惊诧,道,“这里下地无底,上天无门,如何出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