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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民族大熔炉“

的里雅斯特位于拉丁语区的最东端,德语区的最南端。”很久之前,某位的里雅斯特市长曾这样对我说,他似乎还说过的里雅斯特人是最西端的斯拉夫民族之类的话,但我认为这句话犯了政治性错误。的里雅斯特市市长不应持种族偏见,因为这里不仅地处多国交界,更是各民族的大熔炉。虽然的里雅斯特球队中绝大多数球员都是意大利人,但每当他们到意大利南部比赛时,看台上的观众仍会发出一片嘘声,称他们为斯拉夫人或者巴尔干人。的里雅斯特虽然现在属于意大利,但历史上并非一直如此,的里雅斯特的年轻人也不像意大利年轻人那样性格外向、热情奔放、喜欢歌唱,热衷飙车,脸上有着太阳的晒痕。

街上擦肩而过的面孔,便可以证实这一点。的里雅斯特郊区居住的多是血统纯正的斯洛文尼亚人,城里居住的则多是意大利人。在这个大熔炉中各民族经过世代汇聚融合,虽然依旧形貌各异:面容冷峻的是意大利南方人,表情坚韧而充满梦幻感的是德裔奥地利人,高颧骨眯缝眼的是匈牙利人;金发碧眼的是巴尔干人。但实际上大家的血统已不再那么单一而纯粹,经常是巴尔干人的眼睛和匈牙利人的颧骨等各种特征在眉目间交错隐现。混血是的里雅斯特城的传统。意利市长的祖父便是特兰西瓦尼亚人,祖母为爱尔兰和澳大利亚混血。威尔第歌剧院的音乐总监兼拖船船主班菲尔德·特里普科维奇也是斯洛文尼亚伯爵夫人与具有爱尔兰血统的澳大利亚人的儿子。人们不仅在外貌上呈现融合态势,各国特有的个性也呈现交织状态:诗人斯拉泰伯自称其个性中既有斯洛文尼亚人的怀旧,也有德国人的严谨精确和意大利人的优雅。

随意列出一份名单,你便会发现的里雅斯特人民族之繁杂。比如在圣朱斯托山上大教堂中的那座战争英雄纪念碑前,放眼望去名册上就有Borgello,Slokovich,Brunner,Sylvestro,Zottin和Blotz。上次在歌剧院欣赏斯马雷利亚(Smareglia)的名篇《伊斯特里亚婚礼》 【1】(Nozze Istriane)时,我也发现演职人员名单中有许多这样的名字:

小提琴:Ivevic、Leszczynski

大提琴:Iztpk Kodric

圆号:Neri Noferini

双簧管:Giuseppi Mis Cipolat

根据时代更迭改换具有本民族特征的姓名,这似乎已成为的里雅斯特人基因重组的前奏。于是无数个Topico变成了Topic,Kogut变成了Cogetti。改名主要受当时政治环境或经济机遇影响:有时以国家政令强制推行,有时则以个人声明形式提出。例如,依塔洛·斯韦沃,本名埃托雷·施密茨,笔名显示他虽为意大利国籍却为斯瓦比亚血统,将两种文化集于一身。

总之,的里雅斯特就是奥匈帝国的缩影。乔伊斯在心情烦躁时,也曾抱怨奥匈帝国境内的民族和语言实在太过繁杂:100个民族,1000多种语言。墨索里尼则认为奥匈帝国之后的捷克斯洛伐克,更应该称之为“Czecho-Germa-no-Polono-Rutheno-Romano-Slovakia”。我的书房里有张1896年发行的德文标识的奥匈帝国种族分布图:图上的粉色版块代表德国人,淡黄色版块代表斯洛文尼亚人,深绿色版块代表斯洛伐克人,浅绿版块则代表波兰人,蓝色版块代表意大利人,紫红色版块代表得托列—罗曼司人。我已记不清整体上的里雅斯特是什么颜色了,似乎是橙色。

何谓民族?天知道。民族本就暧昧不清,难以界定。民族是否能等同于国家?一个国家是否可以由多个民族构成?民族是否可以以语言来界定?或是后天形成?是由肤色决定?或是受文化影响?爱国主义对民族有何影响?你是否会深爱你的居住地,却将当地民族视为异类?爱国热忱是否只不过是一种狭隘的民族自豪感?假设你如的里雅斯特大多数人一样,具有1/2的意大利血统,1/2的斯拉夫血统,那么是否因为不讲斯洛文尼亚语,你的斯洛文尼亚民族性就为之减少?是否支持了AC米兰队,你的意大利民族性就为之增加?民族性到底是不变的还是可变的?它是可以后天培养或削弱的吗?爱国主义是随民族而生,还是后天养成的呢?这些都是我在的里雅斯特时经常思考的问题。

我本人也是两个民族混血的后代(父亲为威尔士人,母亲为英格兰人),只不过我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里雅斯特人的多重困境罢了。100年前,英格兰人入侵威尔士所导致的遗留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因此的里雅斯特人的诸多困境,威尔士人都能感同身受。许多来到的里雅斯特的斯洛文尼亚人为了改善社会地位,开始讲意大利语。意大利语在当时已不仅是民族的标志,而且更打上了阶级的烙印。威尔士也是如此,英语盛行,很多威尔士人放弃威尔士语,转而讲英语。说不清有多少个Joneses将名字改成了Ixans,Ifors将名字改为Ivor,曾经常到小教堂参加礼拜的人们,现在则改为到圣公会教堂去,我有几个孩子仍旧按威尔士拼写方式将自己的姓氏Morris拼作Morys,如果不是离开威尔士太久了,估计我也会这样做。

不过,的里雅斯特和威尔士的情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威尔士本地人痛恨入侵的英格兰人,这种痛恨不仅出于历史、语言和政治原因,更是出于本能:他们憎恶英国人,认为这些撒克逊人双手沾满了鲜血。然而,民族问题并未对的里雅斯特造成巨大困扰。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也许在政治、宗教信仰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但却鲜有真正意义上的种族歧视。纵览我所涉猎过的的里雅斯特文学作品,从未出现过一例种族歧视的状况。相反,当置身于这方各民族和谐共处的乐土之上时,19世纪的游记作家们无不发出由衷的赞美。当时,的里雅斯特还有斯拉夫人聚居区,在这座喀斯特高原附近的村庄里,村民全是讲斯洛文尼亚语的斯洛文尼亚族裔。犹太人、希腊人、塞尔维亚人、德国人、英国人均有独立的教堂,这里还有亚美尼亚人和土耳其人,但却从未发生过一起民族冲突、种族屠杀,更感受不到丝毫的种族偏见。1908年,的里雅斯特犹太会堂、希腊东正教堂和塞尔维亚正教会三家教堂就曾由同一人兼任唱诗班指挥。

随着奥匈帝国的崩溃,种族狂热势力也随之抬头。1919年,意大利占领后企图将的里雅斯特最大程度上意大利化。他们下令关闭了所有斯洛文尼亚学校,听任反斯拉夫人的暴行。在警察的有意纵容之下,暴徒纵火烧毁了巴尔干宾馆——斯拉夫人文化生活的中心;1945年,南斯拉夫占领的里雅斯特,意欲将这座城市彻底斯拉夫化,他们又重新开放斯洛文尼亚学校,并劝诱一些意大利人改名。在这段动荡岁月里,人们不知道的里雅斯特到底该属于意大利,还是属于南斯拉夫,亦或是一座自由港。当时民族冲突不断,人们一想起那段历史,头脑中就会浮现这样的景象:一群暴徒,高举着横幅和旗帜,高喊着种族口号,从统一广场上蜂拥而过。

时至今日,种族纠纷带给人们的痛苦记忆已逐渐消褪。那些非洲的黑人小贩,虽然来自意大利原殖民地,却早已成为的里雅斯特街头一道熟悉的风景:他们有的向行人兜售报纸,有的坐在大堆的皮货摊前,有的就围着丝巾或戴着巴拉克拉瓦帽【2】,拐进圣马可咖啡馆里去兜售彩票。老城里许多店铺都是中国企业家开办的,从店外悬挂着的纸灯笼便可以看出来。店铺大多出售各类衣物、小饰品,也许还有些违禁品。斯洛文尼亚人是当地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占人口总数的8%,他们拥有自己的学校、文化中心、日报社和剧院。的里雅斯特是座名副其实的双语城市:斯洛文尼亚语与意大利语同为官方语言。时至今日,的里雅斯特早已没有纯粹的斯洛文尼亚人聚居区,但通常情况下,越往城郊方向走,斯拉夫人就越密集。

当然,由来已久的种族纠纷并没有彻底销声匿迹。在巴尔干宾馆遭焚毁75年后,数百名斯洛文尼亚人组织了专门的纪念活动。1954年,前南联盟的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统治伊斯特里亚半岛时,大规模驱逐意大利人,这些不得不逃往的里雅斯特的意大利人,从此在心中埋下了对斯拉夫人刻骨的仇恨,正如当年被赶出阿尔及利亚的法国殖民者一直无法原谅阿拉伯人一样。据我所知,在的里雅斯特,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心中仍怀着极其强烈的反斯拉夫情绪,我曾偶然间目睹了新法西斯主义者举行的聚会,抗议国家颁布《语言平等保障法》。现场非常无聊:旗帜飘扬,喑哑的音乐声中,一名演讲者正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不停地叫嚣着:“狗屁双语,就是要毁灭意大利人!未来?哪里有未来!工作,完蛋了!生活,完蛋了!”而他旁边的助手,一群留着种族歧视的标志性光头,身穿大短裤、跑鞋的家伙,正在不停地向路人散发煽动性的传单。

然而,没有几个人接受他们的传单。在我看来,公开的种族歧视行为在的里雅斯特早已失去了市场。一位拉比曾经告诉我,虽然有时也能感受到反犹主义的苗头,但他宁愿相信,那只不过是一种轻微的种族歧视忧虑症罢了。“假使我没戴这顶帽子,也没留这样的胡须,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感受到种族歧视。”我和这位拉比的感觉不太一样,我对意大利南部新移民深恶痛绝,这些害群之马,整天吵吵闹闹,举止粗野、扰乱社会治安,损害了的里雅斯特城原有的气质。

半个多世纪以来,的里雅斯特一直远离政治风浪。20世纪种族屠戮的梦魇早已随波拉风烟消云散;随后的冷战似乎将它遗忘;南斯拉夫王位继承战争的连绵战火也没有波及到这里。在这里,无论你是斯洛文尼亚人还是意大利人,对个人发展而言早已不再有什么分别。何况现在的里雅斯特人更有可能是斯洛文尼亚人和意大利人的混血,还可能掺杂了奥地利人或犹太人的血统,或是战争期间英美驻军士兵所留下的基因。威尔士的情况亦然:当人们在某种程度上找到了国家归属感,种族歧视的阴霾也就日渐消散了。对此,我早已司空见惯。无论不同肤色的族裔间曾经怎样地互相害怕和厌弃,这种最为棘手的种族歧视,无一不会随着双方政治、经济状况的平等而逐渐淡化。也许种族主义只不过是子虚乌有,抑或只不过是撒旦对人类的愚弄罢了。

的里雅斯特向来是多民族汇聚之地。它最先成为意大利领土,始于一战。当时为了说服意大利投向协约国阵营,英、法两国承诺在战后将的里雅斯特、伊斯特里亚和扎拉(后改名扎达尔)划归意大利。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伊斯特里亚和扎拉都重新划归了南斯拉夫,依照主流的民族逻辑,的里雅斯特本应划归斯洛文尼亚,而非意大利。西方盛行以民族作为划定国界的标准(如果非要有个划分标准的话,那么我认为语言应是唯一可接受的标准),威尼斯位于哈布斯堡王朝和意大利王国最东的分界线上,而的里雅斯特则是意大利语占优势的斯洛文尼亚人聚居区。然而,它又不像德国化的拉脱维亚首都里加(Riga)以及波兰化的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Vilnius)那样,异国侨民居于市中心、本国农民居于市郊。的里雅斯特虽属斯拉夫聚居区,但主导语言却为意大利语。虽然南斯拉夫曾投入大量资金发展距离的里雅斯特很近的里耶卡港(旧称阜姆港);但一个世纪后,随着南斯拉夫的解体,斯洛文尼亚不得不在距的里雅斯特不远处的原斯洛文尼亚领土上开发科佩尔港口,以作为本国的出海口。

是否还记得圣朱斯托山上的战争纪念碑?还有纪念碑上的烈士名单?初次来到的里雅斯特时,那些名字曾令我很是困惑。这座纪念碑本为纪念一战阵亡烈士而建,却忘了列出他们为之浴血奋战的祖国。的里雅斯特人显然从未把民族和爱国主义混为一谈。意大利荣誉公民班菲尔德·特里普科维奇男爵的父亲曾效力于奥地利空军,在一战中英勇抗击意大利军队,人们尊称他为“的里雅斯特之鹰”,奥匈帝国君主册封他为的里雅斯特男爵。孰料战事一结束,的里雅斯特划为意大利领土,他就因叛国罪而入狱。在的里雅斯特,至今仍常见弗朗茨·约瑟夫统治时期服过兵役的老兵戴着勋章举着旗帜在街头巷尾游行。浓密的胡须和肃穆的神情使得这些老兵们更具威仪。他们之中许多人住在喀斯特高原上。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投身战争英勇抗击南斯拉夫游击队,现在他们虔诚地守护着村庄旁的战争纪念碑,纪念碑上雕刻着的代表共产主义的红五星,令人联想起意大利不共戴天的仇敌。对于大多数的里雅斯特人而言,祖父母辈可能还是奥匈帝国子民,到父母出生时却变成了意大利人,等到自己这一代则成了自由领土的市民,而孩子辈则又重新做回意大利人;就在几公里外的边界附近,还有老人曾在有生之年经历过奥匈帝国、意大利、德国、英国、南斯拉夫、斯洛文尼亚等多国轮番统治。

年轻时,我总觉得的里雅斯特的盲目忠心是如此地不可思议。那时我还是个头脑简单的爱国青年。在我看来:大英帝国之英明仁慈,堪称空前绝后,大英帝国的君主,深受万众敬仰爱戴,具备神赐的超凡能力,无往而不胜。作为大英帝国治下的单一民族国家,威尔士必须恭顺于宗主国才能永葆幸福安康。我的想法绝没有掺杂丝毫的沙文主义,相反还有种“大”爱国主义情怀:无论是《马赛曲》还是《德意志高于一切》都能像《天佑吾皇》一样令我动容。据我估计:只要不涉及“无论我的祖国是对还是错,我都爱我的祖国”【3】这样棘手的问题,相信同时代的许多人都能像我一样秉承不偏不倚的爱国主义观。简而言之,二战结束时大多数英国同龄人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因此,的里雅斯特混乱不堪的爱国状况令我瞠目结舌也就不足为奇了。当时居住在这里的意大利人,既有人拥护法西斯主义国家,也有人看穿了法西斯的本质;既有赞成新型联邦共和制的斯洛文尼亚共产主义者,也有对新型联邦共和制嗤之以鼻的克罗地亚保皇派;既有以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等这些闻所未闻的国家或地区为母体的分裂主义者;也有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回忆中的老妪,念念不忘奥匈帝国时代的荣光,并且固执地认为这种荣光无法超越、不可替代。后来我终于意识到,人们的爱国热忱虽然互相抵触,但都发自肺腑,也终于明白为何战争纪念碑上的烈士名单未标明国籍,我由此彻底改变了对单一民族国家的看法。正如塞缪尔·约翰逊【4】所说:“爱国主义是流氓和无赖最后的避难所。”他的这句名言,我很早就听说过,却并不理解。千回百转过后,才终于发现,所谓的民族主义纯属扯淡,而从父辈起到我们这一代,却有多少人因它而前赴后继战死沙场。

注释:

【1】伊斯特里亚(Istria),历史地名,现已更名为伊斯特拉(Istra)。

【2】巴拉克拉瓦帽,一种几乎完全围住头和脖子的羊毛兜帽,仅露双眼,有的也露鼻子。发源于俄国克里米亚(Crimea)地区的巴拉克拉瓦(Bala-clava)。

【3】美国海军官员Stephen Decatur的一句名言。

【4】塞缪尔·约翰逊(1709—1784年),常称为约翰逊博士,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文人之一,集文学评论家、诗人、散文家、传记家于一身,主要作品《沙维奇的生活》《约翰逊字典》《阿比西尼亚国拉塞拉斯王子传》《诗人列传》等,博斯韦尔为他写的传记《约翰逊传》记录了他后半生的言行,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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