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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停摆期,彷徨的守望和游荡(1)

NBA停摆,未来成迷茫

NBA联盟停摆前,勇士抢先完成了一笔签约:他们辞退了带队成绩不佳的斯马特教练,选择前NBA全明星控卫、退役后做了多年电视解说员的马克·杰克逊为新任主帅。

在林书豪看来,这是个好消息。已经结束的这个赛季充分证明了,斯马特教练对自己根本不够信任,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有价值的出场时间;而马克·杰克逊球员时代不仅也打组织后卫,且在NBA联盟混迹多年、以头脑冷静球商高著称,他可能会更清楚自己的价值。

“当他还在步行者队效力时,我看过他的比赛,在电视山看过很多次,”林书豪所说的正是马克·杰克逊球员时代的辉煌时刻,2000年他曾帮助印第安纳步行者队杀入总决赛,只可惜最终惜败于拥有奥尼尔和科比的湖人队。

“听说他成为勇士主教练我非常兴奋,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阿梅克(哈佛大学主帅)教练的影子,他们都很受人尊敬,打篮球时也都是防守出色的控卫。杰克逊教练做球员时打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职业生涯,这从他的总助攻数(排名NBA历史第二位,仅次于传奇控卫约翰·斯托克顿)以及其他方面的表现都能看出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名纯控卫做教练更好的事情了,我期待从他身上学到些东西,我相信自己能学到许多。”

回顾自己的NBA处子赛季,林书豪的遗憾显然大过喜悦。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恐怕就是能为家乡球队打球了,“在我的家人、朋友、中学同学和教练的面前打NBA比赛,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我非常感谢这些球迷,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和喝彩。这是我梦寐以求想效力的球队,在这里打球真高兴。”

“总体而言,我在NBA的处子赛季是一次很好的人生经历,因为我能借此发现自己还有哪些方面需要继续进步;但这段经历也是令人沮丧的,因为我并没有打出一个自己所期待的赛季,甚至连接近目标的程度都达不到,这实在是很郁闷的事。当然积极方面的事情是,我同样学到了很多东西。马上就要迎来第二个NBA赛季了,我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需要改进的地方上。”

林书豪是个训练狂人,但他说,自己还需要进行更详细更专业的个人训练,比如力量,比如跳投,以及作为一名NBA控卫对比赛走势的决断力。听起来,这些的确都是杰克逊教练做球员时比较擅长的方面,也难怪林书豪那么期待在他手下打球。“这些方面是我希望能够得到提升的,我想随着新赛季的进行,我会变得更出色的。”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由于NBA停摆,整个2011年的夏天和秋天,林书豪都没法接受心仪的杰克逊教练的指导;好不容易待到联盟结束停摆,12月9日勇士队训练营的第一天,林书豪就被球队裁掉了——他还是没有得到杰克逊教练的指导。

日后,待到林书豪在尼克斯队大红大紫时,许多人都讥讽马克·杰克逊没有眼光。尼克斯队头号铁杆球迷、好莱坞著名导演斯派克·李还特别给这位老相识(杰克逊也曾经效力于尼克斯队,并入选了全明星赛)发了一条表达谢意的短信。

可杰克逊也很冤枉,因为裁掉林书豪的决定并不是他做出来的,甚至他都没有在训练场上认真点拨过这位华裔球员,“我真的和林书豪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我甚至没有亲眼见过他好好上个篮。所以别再问我有关林书豪的事情了,他真没在我手下打过球。”杰克逊甚至半开玩笑地说,他只是和林书豪相处了不到两分钟。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哈佛素质”成就“零输豪”

2011年夏天,林书豪本来有许多事情要忙:和勇士谈论合同问题,随队打夏季联赛或训练,考虑是否要代表中华台北男篮或者中国男篮参加亚锦赛……但由于停摆,与勇士相关的一切事项只能暂停。

而由于此前受膝伤困扰仍处恢复期,医生也不建议他参加对抗性大的训练,更不要说是正式国际大赛了,林书豪这个夏天的生活变得简单不少,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他到中国出席了一系列商业推广活动,包括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训练营,赞助商举办的青年联赛等等。而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人们近距离看到了一个待人谦逊又训练刻苦的NBA球员。

林书豪谦逊有礼,早在他2010年第一次来中国时大家就感受到了。当时,他应姚明邀请参加姚明慈善基金会在中华台北举办的慈善表演赛。对于这位父母都是中国台湾人的NBA新秀,当地的球迷对他报以极大的热情。

“记得当时的新闻发布会是在台北市的六福皇宫酒店举办的,到场的转播车、记者、球迷多极了,人山人海的,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宝岛NBA第一人的风采。”中国台湾著名篮球记者朱彦硕回忆道,显然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阵仗的林书豪,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在记者会上表现得还是比较得体,毕竟是文化素养高的哈佛生,回答问题很谨慎认真。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记者提问时他会用笔写下对方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看过有球员、无论是NBA球员还是中国球员在接受访问时这样做。日后我还特别问他为什么还‘做笔记’,他说因为自己当时太紧张了,此前没看过这么多记者采访他,怕听错问题说错话。当时我心想,他还没享受过一朝成名的滋味,紧张是一定的,慢慢就会习惯了。”

但那些在随后的NBA赛季里采访林书豪的记者,看到的还是一个有礼貌的年轻人,哪怕他已经接受过N次大规模采访,甚至成了勇士最受欢迎的球员之一。哪怕是对方说了些不那么好听的话,林书豪也会认真地听,认真地回答,从没有乱发脾气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和记者交流,即便对方的生硬有些刺耳,甚至是对他的攻击。”

而再次来到中国后,对于这个已经在NBA打了一年的现役球员,中国球迷及媒体的热捧程度有增无减。尤其林书豪回到祖母的老家浙江平湖时,那里的孩子们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超级偶像;在活动现场平湖中学,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跑来找林书豪要签名。

经纪人最开始计划的是,让林书豪给大家签名10分钟。可10分钟过去了,排队索要签名的人仍络绎不绝。经纪人劝他到时间了,该走了,可林书豪却婉言谢绝:“我从大老远飞来,他们也很难见到我,能尽量签就签吧。”

由于他的坚持,经纪人拗不过他只好由着去了。最终,他几乎满足了现场所有人的签名要求——要知道,当时他的膝伤还没有痊愈,此前又陪着学生们打了很长时间球,本来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可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林书豪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原本2个小时的活动时间,最后足足延长到4个小时,让心疼儿子的林母为此担心不已。

“我从未见过如此随和亲切的职业球员,这使我相信他一定会取得成功的。即使不是在篮球领域,做其他事也肯定非常出色。”朱彦硕感慨道。

训练狂人独门秘笈

而真正让人服气的,是林书豪在训练场上表现出的那股认真劲儿。即便在行程紧张的商业“走秀”期间,他也不忘见缝插针地练球。

此前,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段关于林书豪个人训练的视频,不少看过的人都觉得像摆拍做样子的,有夸张成分:6点半起床洗漱,7点整装出发,8点赶到训练馆,吃点儿东西,然后进行各种技术练习,运球、控球、三分,都练个遍;最后再到力量房进行高强度的力量训练,直到身体僵硬,晚上10点吃晚饭,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但在中国所进行的个人训练,充分证明了这绝对不是做戏。“当我们把行程方案说给林书豪听时,他最关心的不是住宿好不好,去哪里参观游玩,接受怎样的采访,而是问行程中能不能空出训练时间,能不能提前定个训练馆,训练馆离住的酒店远不远,里面都有什么设施。”林书豪的中方经济团队,算是服了这个训练狂人了。

对于饮食,林书豪倒是很“挑剔”,不吃油腻的东西,不吃猪肉,吃鸡肉尽量不吃皮……尤其在身体有伤训练不能上量的前提下,他对自己吃的东西要求更严格了。

“他常常传授我们自己的训练心得,比如做完力量训练要吃蛋白粉,”曾经和林书豪短暂做过队友的CBA东莞新世纪队球员顾全回忆道,“他告诉我们只有正确的饮食,加上坚持训练才能让身体变得更强壮,他从小就是这么练的。”

那么,林书豪是怎么进行个人训练的呢?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了不起。投篮训练从接近篮下的点开始,虽然对NBA球员而言,这个位置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球扣进篮筐的,但林书豪仍认认真真地练着投篮,手型一定要足够标准,动作一定要做充分。直到进了足够数量完成目标,再后退一步,还是重复前面这套简单的投篮练习……

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篮下到三分线,从正对篮筐到球场两侧,若干个投篮点下来,强度之大难以想象。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单调而乏味的重复,没有暴扣,没有拉杆,没有任何花哨动作,就是再平常不过的投篮,上篮练的是出手速度和精准度。

平湖中学的孩子们曾亲眼看到了林书豪的模拟训练表演:从三分线正对篮筐处开始投篮,进一个后退一小步,连续命中8球,一直退到了中圈弧……

在勇士队打球时,总有人嘲笑林书豪的投篮动作难看。“林的投篮的确挺好玩的,跳起来时他总是习惯性地蜷起腿再向下蹬一下,看上去就像发力过猛似的,”斯蒂芬·科里笑着说,“我们总拿他的投篮动作开玩笑,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有点怪。”

可当如今的林书豪用突破上篮征服了湖人,用罚球绝杀了森林狼,用三分绝杀了猛龙,已经没有人再笑话他的姿势难看,能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能进球的投篮就是好的投篮。

“很多人都以为林书豪能打得这么出色,他的个人训练一定很特别,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像他这样在NBA拿底薪的球员,甚至请不起个人训练师,你说他能有什么特别的器械,特别的计划?”曾经亲眼看到林书豪在中国进行训练的朱彦硕说,“我甚至觉得,他的训练根本不稀奇,一般爱好篮球者都可以完成,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只要他有足够的毅力。林书豪的过人毅力,才是他能成功的最根本原因。”

早早起床,吃完早餐后就训练……知易行难,不是所有人都能熬得住的。

朱彦硕还记得自己帮林书豪完成的一次特别训练——2011年夏天林书豪在上海时,他希望能够在闲时找个场地练球,于是经纪公司联系了上海交大的篮球馆,一行人刚准备坐车赶到球馆,林书豪突然说“等一下”,随即跑回了酒店。再出来时,他的手上却拿着一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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