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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城市里的乡村 (4)

至此,我才明白,黑牡丹之所以跟我说这些,一方面,我成了一个让人可怜的需要安慰的倒霉蛋,另一方面,是我这个倒霉蛋闯进了幸运儿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味儿的年,对黑牡丹来说已经相当有味儿了,就像一个喜欢风浪的人在暴风雨到来之前的享受沉闷,就像一个盼望天亮的人在黎明到来之前的体会黑暗,她已经在品味巨大成功到来之前的幸福了。所谓巨大成功,是说明年一年通过报纸电视的宣传,她最终将成为家喻户晓尽人皆知的名人、企业家。这就是她所说的前边的亮光。虽然当时,我仍然弄不懂名人、企业家对她意义何在,但确实,正是这件事,使她能够正视并敢于打开自己黑暗的一页,因为后来,要离开包间的时候,她放大音量,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下一年,你姐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姐要是成了人人知道的名人,改变了名声,姐的难可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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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牡丹根本不知道,林榕真之所以离开水红,是因为看到水红房间里另有男人。当着黑牡丹的面,我却不能替林榕真把这一事实说破。原因在于,黑牡丹在说到当时情景时,她用了暖和这个词,这让我想起林榕真监狱里的话,他说想和宁静结婚,只是想在精神上有个靠头。既然大家都是在孤独的闯荡中寻找一份暖和,一个靠头,我无话可说。关键是,在黑牡丹认为她的难已经到头了的时候,我不想再让她走进难里,她说过,最难的不是别的,而是感情。

我不能把这个事实说破,却要为林榕真和水红共同遭遇的永世不得翻身的冤案深深不平。

那个年,任黑牡丹怎么留,我都没有在饭店过,我不想沉在不平里。然而大年三十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公司小屋焖着的时候,榕芳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去她的住处,见见她的朋友。

在此之前,除了她带我到过迪厅,她背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从没向我打开过,比如她的住处,她的朋友。有时,晚上活干得太晚送她回家,不等走到楼梯口,就坚决让我返回;偶尔的,她朋友打电话给她,接电话时,都躲到没人的地方,声音低到没有任何人能听见。我相信,要不是担心我一个人呆着情绪越发低糜,她无论如何不会让我走进她的背后。

她的背后,似乎有些神秘,她有三个老姑娘朋友,这当然是我的说法,榕芳不这么说,她说她们都是独身女人。这三个独身女人,除了榕芳,一个叫包丁,一个叫江子,都是挺怪的名字。她们同住在一个公寓楼里,在同一个楼层,却每人拥有自己的单元。那天见她们,是在榕芳的单元里。榕芳的屋子没有多少女人气息,即不像黑牡丹那样挂一些像片、镜子,插点鲜花或干花,也不像许妹娜那样放些小猫小狗,一概没有。她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她一个人,居然要睡如此大的床!床的左边,则是一只乳白色皮面躺椅,而躺椅对面,则是一个没有挡门的长长的壁橱,那壁橱里边,一面,从上到下摞着两摞书,另一面,则从下到上摞着满满两摞画报。壁橱左边,则是一条长方的桌子,上边铺有一块花布。这块花布,应该说是榕芳屋子最有女人味的饰物了。榕芳的屋子简洁,空荡,这是我能够想到的,这么没有喧闹感的肃静我却想不到。

和榕芳的屋子一样,她的朋友也是那种没有喧闹感的肃静,她们语音柔和、安静,她们早早就忙在榕芳的厨房里,见我进来,一个个拉开拉门,冲我微笑,然后问声“你好”。

那是除夕夜的晚上,她们却根本不提除夕这码事,仿佛肃静已经深入了她们的骨髓,任何有悖肃静的喧闹仪式都和她们格格不入。吃饺子时,她们倒是咯咯咯地笑了几次,那是她们自我介绍时小有幽默,比如包丁说我叫包丁,可不是解牛的疱丁,我专门解布,我是裁缝。比如江子说,我叫江子,大江的江,儿子的子,我还真是大江的儿子,我妈生我当天就能在江水里扎猛,所以,我找不到男人,人家怕我拉他下水。比如我说,我叫申吉宽,一个不希望日头挂在电线杆子上的懒汉。大家笑着,轻轻松松就吃了晚饭。

在我被许多无法理清的东西压得沉重不堪的时候,这样的轻松该让我受用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轻松的气氛反而让我拘谨、压抑,或者可以说是因为拘谨才压抑,因为我不习惯小声说话,不习惯坐在三个女子中间,尤其她们议论一些有关证券和股票的形势我插不上嘴。那年春节,我就像乡村里一个难侍候的婆婆,有人跟我说我熟悉的人和事不高兴,有人跟我说我不熟悉的人和事也不高兴。问题是,坐在榕芳屋子里,曾经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就是那种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感觉。要不是后来不经意间,包丁和江子打开了榕芳的一个秘密,坐不上一小时,我肯定离开了。

所谓秘密,是说我眼前那两摞一米多高的画报,居然不是画报,而是两摞花布。

你永远不知道榕芳有多少个侧面,你看到她的,永远是你不曾想到的那一面。

当时,包丁喝了点葡萄酒,有些兴奋,想为大家展示她解布的技术,于是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块花布。因为一直以为是画报,包丁抽出第一块,我愣了一下,见我发愣,她接着又去抽第二块,第三块,于是,一个由无数块花布组成的鲜花的世界向我打开了。我听说有人喜欢集邮,有人喜欢收藏酒瓶,有人喜欢收藏火柴合,就是没听说有人喜欢积攒花布。我不解地大张嘴巴时,榕芳调皮地上前捂住我的眼睛,小声道:“不许看,那是我的隐私。”

一摞花布藏厮匿着一个人的隐私,这真是太奇妙了。我不能想像花布和隐私有什么关系,可是转眼间我真有回到乡村的感觉。小时候,母亲的围裙,裤衩,套棉袄的罩衣,都是用花布做成的,一些年来,当各种纱料绦纶布料大批覆盖过来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还卖这种花布。问题是,那花布上的花,没一束我不认识,它们要么是山菊花,要么是车前子,要么是野百荷要么是香草兰,当它们大面积向你打开的时候,就像那天自制的马车木型挂到墙上,你觉得世界在某一个瞬间一下子倒退了三十年。这让刚才还紧箍在我心上的拘谨和压抑一瞬间就飞走了,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松驰下来。

实际上,不仅仅是榕芳,包丁,江子,她们都保留着叫你觉得世界在倒退的莫名其妙的喜好,自称搞裁缝的包丁喜欢自行车零件,她的柜子里摆满了脚踏板,车把,车链之类,一出生就能扎猛子的江子倒是没收集什么东西,但她的屋子里挂满了她周游列国拣来的树叶树枝,她是榕芳原来那家门业公司的销售员,在全国各地销售时,她游遍了名山大川,她的屋子里,凡是有平面的地方,就有树叶树枝,宽如手掌的枫叶,细如芒刺的松针,弯如蟒蛇一样的枯藤。她们的喜好,和她们的生活毫无联系,不像我一个赶马车的做辆马车顺理成章。单说榕芳,她穿衣打扮,恨不能自己就是一个男的,却在家里藏有如此之多的花布,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那花布,是她为躲避身边世界凿开的一个洞,时常的她要钻到这个洞里,就像每一天她都要从车水马龙的外面回到家里一样?

包丁和江子也给我看她们的秘密,还是在榕芳的逼迫下。榕芳说既然你们泄露了我的秘密,我就要泄露你们的秘密,要公平。而包丁和江子却说,吉宽是你的朋友,看你的最公平。她们计较起公平来,就像刚刚懂事的小孩要向大人显露自己的懂事,根本不像老姑娘。不过她们只是让你看,谁也不多说一句,仿佛被看,是她们的最后防线;仿佛允许我看,都因为我一个人留在城里过年实在太孤单了。我确实不懂她们,也不寄希望短时间内弄懂她们,但有一点感觉特别强烈:当她们真正向你敞开,当你真正走进她们,跟她们在一起,就像曾经跟我的马车在一起,跟大自然在一起,身心那么安静。

在那个随时等待四哥舅哥召唤,不能回家过年的正月,为了保护自己心情,我努力不去想许妹娜,努力不去想我的儿子,三十晚上,我甚至没往许妹娜手机上打一个电话。当然也是不期然走进另一个世界,跟榕芳和她朋友在一起,每天都有丰富的内容。第一天,我们借自行车去野外郊游,第二天,我们去海边看江子冬泳,第三天,我们也去迪厅跳舞。第四天第五天,我们在郊区路边高低不平的草地里转。榕芳喜欢没有生命的生命,比如堆积在草地上高地不平的雪,在那雪地上,她会发现中国的喜马拉雅山脉,俄罗斯的贝加尔湖,南美的墨西哥湾,北欧的地中海,之后指给我们,让我们一起辨认。在我眼里,榕芳所说的地中海根本不是地中海,而是老法布尔居住的法国大地,那里和我们这里一样,季节已经进入冬季,所有的昆虫都长眠于地下,等待下一个春天的来临。我们在雪地上神游世界,脑袋里充满了奇异的想象,身心的放逐、轻松,仿佛我们真的是闲云野鹤。多久了,我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了,第六天,在一个海滨广场比赛骑车时,我居然不知不觉就唱起了多年以前自编的歌曲。

林里的鸟儿,

飞在梦中;

吉宽的马车,

跑在云空;

早起,在日头的光芒里呦,

看浩荡河水;

晚归,在月亮的影子里哟,

听原野来风。

也许,是我的自由性情让她们喜欢,也许,一起玩了六天,不能在第七天扔下我不管。第七天,她们带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年春节,正月初一就是星期一,所以第七天正是一个周日。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是说在一个尖顶的房子里,有一个开阔的大厅,那大厅里,挤满了很多人,就像那天跟三哥挤进的大厅那样。这里也有李国平那样的角色,站在台上,所不同的是,他说一句,台下的人跟着念一句,就像上学时学生跟着老师朗诵。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不是张着嘴仰着头,而是谦恭地低着头,而是附首看着自己心窝似的,气氛相当肃穆。我站在后边,站在许多大人孩子的后边,我没有跟着朗诵,我的声音被压在身体里发不出来,当别人发出来的声音掠过耳畔,我浑身所有的毛孔都撑开了,天地一派清澈的感觉袭遍了全身。

在我还不曾弄懂花布和自行车零件代表了怎样一个世界时,榕芳们又向我打开了一个世界。如果说花布和自行车零件是榕芳她们凿开的远离现实生活的洞,那么这里,是不是远离现实生活的又一个洞呢,如果是,那么是谁凿开了它呢?我不知道。

从那个尖顶屋子出来,谁也没有跟我谈起这是什么地方,实际上,我已经影影绰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虽然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但时常的,我会想起它,在某个榕芳不见踪影的周日,在某个榕芳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什么不想说话的瞬间。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在公司小屋,我跟榕芳说:“榕芳,我还是喜欢你所在的村庄。”

我用了“村庄”这个词,是觉得她们给我带来的宁静更像记忆中的村庄,当然也是包含了太多的体会,比如从榕芳的生活中出来,再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酒局,虚头巴脑的面孔,简直不能忍受。谁知榕芳疑惑地看着我,神经兮兮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虚伪?”

我愣住,赶紧说:“不不,绝不是。我是觉得,你,还有你的朋友身上,有一种干净的东西,绿色的东西,就像村庄里干净、绿色那一面。”

依我的反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我已经对自己相当满意了,可是榕芳听后,使劲摇头,好像这更离谱,或者,是对她更大的挖苦。因为她紧跟在后边的话是:“没有比用钱买通官员再埋汰的事了,什么绿色,那是霉烂的颜色。”

我深思一会儿,我想榕芳说的没错,但即使这样,她也是干净的。

这时。榕芳捧起那双玉手,在手里轻轻抚弄着,长时间不再吱声。

后来,她突然转过头,有了什么发现似的,苦笑了一下说:“是的,你说对了,我们其实都是村里人,我就是村里那个杀鸡的刘大妈。”

我不解地看着她,我不知道这和杀鸡有什么关系。

“小时候跟妈妈下农村,看到邻居刘大妈杀鸡,她总要念叨不该杀,可是念叨完了还是要杀,你说我现在不就是那个刘大妈吗?”

我被榕芳的这个发现震动了,我妈杀鸡时也要念叨:鸡、鸡你别见怪,你天生这盘菜,今年死了明年再回来。然而当我把妈妈的话说出去,表示对榕芳的复合,榕芳目光突然又暗淡下来,自言自语似的说:“当真能回来吗?”

榕芳指的显然不是鸡,因为过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我其实一直很矛盾,我一直在矛盾当中。在这虚伪的世界里,谁都逃不了干系,你,我,任何一个想吃鸡肉的人。到实木门业工作那天就知道了这一点。”

我不仅想起那次商店里,为哥哥她准备买戒指打点办事人的事,她对这社会确实比我知道的更早了解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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