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34700000007

第7章 卷一·第一(6)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乡村医生会像三先生一样荣耀,在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享有如此崇高的声誉。他行医的过程我目睹过几次,得出的观感可用八个字概括:印象深刻,不敢恭维。真的,一个奇形怪状的异人,一个无法对话无法理喻的遗老,一个技艺超凡却又令人生疑的江湖术士。总之这个人让我多少有点害怕。可是这一带的村民却绝不这样看,他们不容他人吐露一字不恭,不仅将其看成一个好医生、一个治病救人的人,而是直接就把他当成了起死回生的圣手、一个半仙之人。大概在方圆几百里都流传了关于他的神奇故事,单听这些故事,你甚至会近前怯步,惮于见他,因为他整个人都镶了一道神秘的光圈,你会担心见面时被这光刺伤。

他与一般意义上的医生当然大为不同,单是行头就有些古怪:不提包不背药箱,而是一直在肩上搭一个土黄色的药褡子。据上年纪的人说最早的记忆中就是这样,这才是正经的乡间医生呢,过去年代里过路行医的老先生人人如此。别看行头古旧简单,褡子里装的东西也不多,无非是几把铁制的小器具,一点膏丸丹散等等。那里面绝没有什么温度计和血压表之类,因为那都是花花哨哨的新兴物件,只能加重人们对医术的担忧。许多老年人对它们的功效将信将疑,有时干脆断言:只有不中用的医生才借助那样的机器哩,为什么?就因为他们“脉手”不好。把脉万能论在这里是颇有市场的,评判一个医生手段如何,第一句话就问:“脉手咋样?”脉手差的,即不可信用,其他一概不再多问。

这里的乡村习俗、规则,照样是以老年人为根据和基准的。比如医疗问题,年轻人的见解并不占上风。可能是他们身体尚好不太考虑这一类问题吧,对行医的方法效用等等还未拥有发言权。直到今天,按村里大多数人的观点,还是固执地认为西医不能治病——“西医不过是使使止药,西医怎么能治病?”有人指问一个刚刚被西医抢救过来的病人:“他不是被西医治好的吗?”他们说:“那不过是止住了。西医哪能治好病呢?他身上该有什么病还有什么病。”有人又以一个开刀手术治愈的人为例:“这人不是西医救过来的吗?”他们说:“动刀儿自古就是咱中医的拿手活计,这算不得西医。”

相传三先生与路人同行半里,就能清清楚楚得知对方身上有什么病。他如果在一户人家屋外瞅上一会儿,还能预言这一家的“人气”——气旺能祛百病,气衰则五乱滋扰。他认为人身上的气味是最不可忽视的,就像天气预报中的云彩气雾一样。有一次一个中年壮汉得了怪病,亲疏不辨,动辄妄言,村头正想捆绑起来送到林泉精神病院,被三先生当街拦住了。他先是端量一会儿,而后取出一根银针,乘其不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刺穴门——刚刚还在狂呼乱叫的病人立刻萎靡。紧接着三先生收回弓步,出掌凌厉,拍击频仍,什么命门、印堂、人中,一一开伐。那壮汉随着击打先是一下下摇晃,接着就当街倒地大睡起来,一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即微笑如常,见人频频颔首颇有礼数。还有一个绝不相信中医的人背生恶疾,痛不欲生,跑了几次大医院都说要全麻动刀,还说至少要剜去一大块背肉。那人平生最怕的就是刀子,于是家里人只好在他令人恐惧的呻吟声中出门去寻三先生。三先生当时正好因事路过这里,身上连褡子都没带,看了看病人,哼了一声。他反身出门,到就近的田里转了转,随手采了几味草药,嘱其家人:一半炙成粉面搽用,一半煮水服用,一周为限。七天刚过,病人果然背疾痊愈。

三先生最看重的就是药材,以他看来,有些名医手到而病不能除,其主要原因就是药材不好:或成色不足,或直接就是有名无实——产地不同,药力实质则大相径庭。还有一些药原本就得医家亲自摘取,他人不得代手,因为这其中满是玄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必成虚妄。人们说三先生的奇绝之处,有一多半就来自他的隐秘不宣之药。比如老冬子迟迟不能治愈,绝不是因为医术,而是寻药艰难。有人曾问他那到底是什么药?他闭口不答。

当地人叫随从为“跟包”,意思和秘书差不多——一位跟随老人多年的“跟包”酒后透露:治老冬子的病必要两味不可或缺的药,一味叫“魂”,一味叫“魄”。两味药都属无影无形之物,摘取艰难,非大药匠而不能为。所以三先生必要亲自动手,而且也保不准就能志在必得。

先说“魂”。这需要取药者征得家人同意,然后站在即将过世的人床边,伺机动作。那时节要以心悟而不以目视,全凭一个寸劲儿,将刚刚飘游离体之魂收入囊中:方法是手持一洁白口袋,于半空捕获并速速扎紧,然后当场以朱砂点红。如此,一个“魂”即告采收。据说魂是吱吱有声的,只是一般耳朵根本无法听到——它的欢叫或哭泣只有采摘老手才能知道。一般人以为魂在那一刻必要哭泣悲伤,其实不然。魂离开了躯体就等于一个客人离开了常住的寓所,其高兴与否完全要看它住得舒服不舒服。有的刚一离开即欢叫不止,有的则恋恋不舍。魂其实是纯稚如儿童的,它天真极了,只是和肮脏的皮囊合在一处才变得形形色色。采魂的人要如实相告家人:这一次相助阳间只会积累功德,大有益于来世。所以一般人家都会同意采取。

魂在一个小白口袋里欢叫着,不时蹿动几下,吱吱叫,又像蝈蝈一样唱起来。它有时还要逗弄提袋子的人,当他举起口袋想要听一下有无动静时,它先是不吱一声,而后猛地大哭起来,让其吓上一大跳。一般来说,魂刚刚离开躯体还是轻松活泼的,它们觉得一切都十分好玩。这些年来魂是不难采的,所以三先生已经积了许多扎好的、上面有朱砂红点的白口袋。最难的是寻“魄”——它不像魂一样往上飞扬,而恰恰相反,它的心事太重了,主意太大了,一离开人体总是往下沉、沉,一直沉到地底下去,去那儿待着。它一般于瞬间落地入土,然后慢慢渗入土壤。它会在挨上水流的那一刻飞速漂移,就像乘船一样。所以在水皮浅的地段要找一个“魄”是非常困难的。

另一个采集的难处在于其他:“魄”离开躯体是必要从脚尖开始的,于是过世者的脚尖指向就成为至关重要的因素。脚尖向上,“魄”即要披散而落,这样到底从哪里入地也就难说了。有经验的老药匠都知道,除非是上吊的人,不然要准确地挖到一个“魄”是难上加难了。

02

三先生四处打听并叮嘱他人:如果听说哪里有悬梁自尽的人要速速告知。其实这样的消息近年并不少见,四周村子里每年都有几个。收集“魄”之难,不仅在于信息灵通,要在事发当日赶到,以防其沉入深处或借水游走,更有其他种种因素。三先生感叹:“我一生收集此物件难则难矣,扳指算来也不计其数,惟在如今,一‘魄’难求!”

有一天跟包匆匆来报,说快也,一个叫“二里外”的村子出事了,昨夜里才有人那样自尽了。三先生扳指算算时间,带上器具急急上路了。

“二里外”是个只有一百多户的小村,因为靠近另一个大村,在一年前被“兼并”了。这个大村现已照例改名“集团”,村头儿改名董事长,搞起了各种工企业,于几年前开始圈占大片土地——低价租用不成则兼并村落,这样属于原村的土地即全部划归这个集团。“二里外”成为集团中的一员,所有村民及土地财物统统归了新的主人。类似的兼并在这一带经常发生,于是不断传出一些惊人的消息:有人被强逼搬迁新区,可就是缴纳不起一笔费用,只好赖在祖传的小屋中,结果被无名无姓的闯入者暴打致残;还有的孤苦老汉干脆服药自杀。光是半年的时间,三先生就往“二里半”跑了两次,一次听说一个中年妇女上吊了,可是匆忙赶到时才知道已经迟了整整十个小时,“魄”自然是找不到了。另一次倒是及时赶到了现场,但细细勘察出事地点,发现此行仍然无效:死者吊死在中间隔壁的门梁上,其脚尖下垂处除了门槛,还有一块厚厚的青石。三先生虽然知道机会甚微,也还是耐心地揭开了石板,然后又用一个桃形铁铲细细挖掘。果然不出所料,石板下土色如常,什么迹象都没有。原本如此,“魄”再多能,怎会穿越硬硬的石板呢?

一路上,跟包咕哝着出事的缘由:想不开的是一个小伙子,二十岁左右,在集团里看仓库,好像是因为玩耍耽误了工作,仓库丢失了什么东西,遂造成这个可怕的结局。真是玩物丧志啊,老大不小一个男人了,那么喜欢猫,养了不止一只,养得又肥又大。“人家不让带猫上班,他就偷着揣去。嘿唉,连吃饭都一个碗,恶心!”三先生听着,只不吭声。据说这个老人最大的癖好也是养猫,一辈子就是因为太喜欢猫了,连老婆都没娶。跟包一路上许多时间都在谴责猫的罪过,后来没听到一声回应,才把嘴巴收住。三先生见他不说话了,就回头瞥瞥。跟包立刻说:“他是害怕怪罪下来,再加上被人打了一顿,就在半夜偷偷吊在仓库前边不远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了。”

跟包后来对人说,当时老先生听了这句话以后,眉头一直锁着,步子快得追不上,一会儿就到了那个集团所在地了。

“集团的人不让靠近,不管是穿制服的还是什么别的人,谁也不让到出事地点去。谁要是不听劝告硬是往前挤,就咔嚓一棍打过来……”跟包的描述那一天的场景,十分兴奋。

他说由于和三先生在一块儿,这就完全不同了。为什么?就因为这当中有人认出了背褡子的人,接着又抱拳又作揖的,知道老人是取一味药来了。他们不光是将二人从一群咋咋呼呼的村里人中间拉出,还由一个保安模样的手扯着手领到那棵歪脖子树下。那人指指点点,取了一根粉笔,在地上描了一个圆圈。可是三先生并没有开挖,像过去一样,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不幸的死者。老人要在死者面前站上好一会儿,咕哝一些别人听不明白的话。那个保卫说这回可不行,这回得请示一下。保卫找地方打电话去了,半天才转回来:“看就看吧,领导说瞅上一眼就行了,外面家属正闹哩。”

三先生那天可不是瞅了一眼。他看得太细了。最后走出来,走到那棵歪脖子树下,看着那个粉笔画上的圆圈,摇摇头。跟包催他快些挖吧,他还是摇头。“怎么了?”“咱白跑了一趟,下边什么都没有。”“不挖咋就知道?”三先生小声对在跟包耳边说:“这孩子是被人打死的,他给移在了这棵歪脖子树下。”跟包将信将疑,还是从老人手里取过桃形铲挖起来。一直挖下了一尺多深——通常只要五寸即可——什么痕迹都没有。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咱走吧。”

有一个巧嘴滑舌的乡头儿曾以三先生取“魄”之难为例,大谈这一围遭治理之好、生活之美:“想想看吧,咱这地方什么多了?电视机多了,小汽车多了,楼房多了!什么少了?冤死的人少了,上吊的人少了——不信问问三先生去,他这一年里硬是弄不到一个‘魄’!这有事实为证哩,这可不是胡吹着玩的吧?嗯哼?”跟包告诉了三先生,三先生摇头:

“那是因为水泥地多了。”

的确,有许多次急匆匆赶去,最后还是无功而返,都因为死者垂挂之处恰好是水泥地面——“魄”根本不可能穿破坚硬的水泥。

三先生的跟包只要一有机会就嚷嚷,像是在当众做出一个重大宣示:“现在的人哪,又自私又懒惰,都到了最后光景了,也不在乎多跑那几步吧?跑到一个有土的地方多好,那时候再拴绳子什么的也不晚哪!”周围的人听多了,总算知道了他的意图,都说:干什么想什么,这家伙说得多少在理呢。

大约在跟包胡嚷了一阵之后,真的有个人在自家门口的野地上吊死了:清晨起来,许多人都看到一个男人直挺挺地挂在那儿。

这个人一直在外地打工,半年后揣了一笔钱回家,发现老婆跑了。这就是村里人知道的全部故事。这个人平时闷声不响,谁也不清楚更多的缘故,直到等来这个结局。那一天大伙把人移走,太阳已升到了树梢那么高,跟包领来三先生说:“该动手了。”

同类推荐
  • 旧院

    旧院

    《旧院》写了三代之间扭曲的关系格局,姥姥是“男人”,姥爷是“女人”,姥姥是奶奶,姨夫是舅舅,女儿是儿媳妇,儿子是女婿,母亲是婆婆。付秀莹的笔极细腻,母女之间、连襟之间、姐妹之间的小恩小怨写得风生水起。《旧院》没有浓妆艳抹的着墨,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而是轻描淡写,以一颗平常心娓娓道来。
  • 天黑请闭眼

    天黑请闭眼

    本书精选了100多个在民间以及网络世界广为流传,让人看得胆战心惊、手脚发软的恐怖故事。翻开其中任何一篇,都好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令人揪心的恐惧顿时会扑面而来——惊悚的气氛、奇异的画面……故事的场景仿佛就在我们的身边。更为可怕的是,掩卷之后,只要一想起,当初感受到的那种心灵紧缩、脊背发凉的恐怖感还会再现。需要指出的是,其实世上本没有鬼,只是人心里有了鬼,才对周围的事物疑神疑鬼。本书故事全部纯属虚构,仅供休闲娱乐。请胆大的你以健康和科学的态度业阅读此书。
  • 陕北煤老板

    陕北煤老板

    全书以陕北煤城古塔镇为背景,揭示一群文化不高的煤老板是如何通过盗挖乱采而“发家致富”。那些陷阱与圈套,那些黑白勾结,勾勒出一张张鲜活生动的面孔和一个个离奇怪异的故事,让你直击煤老板这个特殊群体的生存现状。资产和名声迅速扩大的煤老板訾三通过金钱和美色手段,同煤城的“一把手”付县长交上了朋友,并被聘为县长助理,在网上引起争议……一场因原岔湾矿股份分红纠纷的官司,给原矿主陈老板招来杀身之祸。而雇凶杀人者正是訾三的弟弟訾四,訾四在潜逃时出车祸死亡,几起悬案最终水落石出……
  • 戏班

    戏班

    清末,北京喜乐戏班进宫演戏,后台管事黄之诚被钦点为戏班老板。 正当黄之诚踌躇满志,大展宏图时,接到父亲病危的家信,立即离京回乡,亲眼见父亲被百年对手范家戏班逼死。因父亲之死,黄家戏班被迫解散,为重振百年基业,黄之诚放弃回京。黄之诚势单力薄,无力起班,只好上岸玩票,从办票房,办节日班做起,待机而起。 范家戏班老板有钱有势,串通警察,陷害黄家票房,使其唱票得罪主人遭嫌弃,唱堂会被安排与专业戏班对台唱戏,一败涂地。
  • 急诊科的那些事儿

    急诊科的那些事儿

    急诊科是医院的前沿阵地,也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这里,人生的悲与喜、人性的善与恶都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医术医德、医患关系、行业内幕等社会热点问题也在此交汇碰撞,演绎出一幕幕扣人心弦的故事。于大起大落中感悟人生,于生死浮沉中参透命运。《急诊科的那些事儿》向你展示一个真实的急诊科,一种真实的生活!
热门推荐
  • 逆天狂妃

    逆天狂妃

    太子退婚,殿前受辱,这一切,仅仅因为她的废材命格,可谁又知,她能逆天命,召百兽,令风云变色!寒风猎猎,她十指交错,眸光潋滟生辉:“欺我者,还之,害我者,除之!就算天命辱我,我也要逆天改命!”【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欧巴丶你是我的

    欧巴丶你是我的

    等到的却又从手缝中流失,不知道从何选择,如果命运可以从来,还是会选择他,要怪就怪命运捉弄人,来得太突然,失去得也太突然,或者这就是命,一个是深爱的人,另一个是守护的骑士,纪静希无从下手,等到那个深爱的他在生命中消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心中最爱的是谁,可是那个他已经不在了,而默默守护的骑士又怎么办?
  • 太极虚无

    太极虚无

    自人王伏羲画卦,定天地以来,凭借着伏羲所传之卦术,人类驱异兽,平灾难,彻底的成为了大陆上的主宰。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中州大地上除了伏羲之外终于产生了第二个王者。猎杀之王——赢稚在破虚空之际留下了号称第三王者诞生的捷径“梦之王者”。人们都对着这个巨大的宝藏,趋之若鹜。从此平静许久的中州大地上迎来了新的王者时代。猎杀之王破虚空的十五年之后,一个右手戴着蓝色紫云纹手套的少年怀着信念、坚韧、友情和对着一个自己梦想男人的承诺,正式的踏上了寻宝的道路。不管前方有多少的艰辛,不管前方有多么的困难,只要坚定不移的完成自己的信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管结局如何,你都是成功的人,因为我无悔。
  • 天才王爷:迷糊王妃

    天才王爷:迷糊王妃

    她是冰雪聪明,讨人喜欢的上官小姐,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从小青马竹梅的关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八岁那年患上疾病,无奈离开,那一年她三岁,为了送他离开染上风寒,高烧不退,失去记忆,十二年之后的再次相遇她说:“我要的是得一知心人,相守到白首的爱情”他说:“我给”..........
  • 超级娱乐神格

    超级娱乐神格

    重生的李民得到娱乐神格,拥有信仰力,就能够回想起前世那些火爆全球的娱乐策划。网络神曲《小苹果》真实点击破亿的网络神剧《万万没想到》书友看的如痴如醉的逗比文《超神建模师》让全国都风靡起撕名牌大战的《跑男来了》名字像楼盘广告,实则年度第一都市剧场《爱情公寓》神格拥有信仰力,就能够让主角回想起这些策划案,剧本、小说、歌词……PS:新书需要各位书友包养!收藏点击推荐票,这些全部都砸过来吧!
  • 戮仙道君

    戮仙道君

    如果不小心成了神的奴隶如果不得不做为杀手要不分黑白地杀戮下去活着,是否还有意义?失去一切的张青,抱着拯救父母的希望,打开了血腥的六道!为了守护,他只能不顾一切地登上巅峰。不要阻碍我的路,我已抛弃了懦弱和怜悯!杀戮非我本意,只是我的前进必然会见证死亡!
  • 战技

    战技

    深夜,大雨!乐征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完全改变!他的血仇由谁来报?他的未来又在何方?繁衍到巅峰的“技”又能给乐征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从大山中走出的村中少年,他的脚步总有一天会让这斗技大陆都为之颤抖!
  • 你曰梓木,我曰灼灼

    你曰梓木,我曰灼灼

    大二女生颜梓寒假前夕被母亲称病骗回家中,心急火燎横冲直撞,却撞上了这一辈子的命定丈夫——大她十几岁的中医药大学校长段青丛,而段青丛的堂弟,与颜梓同在一所大学的研究生段青颂,也早在颜梓高中时便对她念念不忘。一个是儒雅深沉严肃板正,一个是阴魅睿智深情不悔,生性凉薄的颜梓如何在两人的感情中载沉载浮?段青丛说,那天你直直一头撞进我怀里,再抬脸的时候,我便惊奇——这小人儿就像老天特特为我打造的一般,那种浑然天成的契合感是我过往的三十多年中从未有过的,相信以后也再不会有。这番话被我好好的记在纸上,存在电脑里,刻在脑海中,时时拿出来温习,每每都有一朵傻不拉唧的甜笑挂上唇角,就像段老师给我的绵延无尽的幸福。段青丛回回见我如此,便要摘了眼镜眯细了眸子瞅我,悠悠的说一句:小东西,你能遇见我,命委实忒好了些。
  •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那个芦苇坡,融进了我的爱,我的愁,我无尽的哀思。我叫林涛。出生在一个叫云泉的村子。云泉的村尾有座鸡公山,山顶乱石突兀,山脊有个大坡,路边的崖壁,山脊的大坡长满了芦苇,大片大片,有的独立地旁逸斜出,在风中飘摇。有的静静地生长在大坡上,一种恬静的内敛之美,在夏日的艳阳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很柔和,飘然自在的风姿。这个长满芦苇的大坡我们云泉人称之为芦苇坡。芦苇坡下有个芦苇地,芦苇地里有一条小路,穿过芦苇坡,直通龙溪镇。那个芦苇坡融进了我的爱,我的愁,我无尽的哀思。。。。。那条芦苇小路,载着我童年的梦奔向外面神秘的世界……
  • 旷古武神

    旷古武神

    今古大陆,宗门林立,以武为尊。普通武者有千斤万斤的巨力,开碑裂石;强大的武者,可斩断河流,开山裂地;更有甚者,通天彻地,傲游太虚。武道即是命运,即是生死。弱者,被人欺辱,强者,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