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说，男人会选你还是我？”声调很低，像是从深处散发出来。
“啪。”女生打掉未季的手，对视。火花四溅……
顾易希摇头这未季还真的会惹事，不想参与这样无聊的行为。
“顾易希站住。”未季盯着某人背影，大叫。开玩笑怎么能让他离开，走到他面前，非常灿烂的一笑，踮脚，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姿势亲昵。
顾易希面无表情的看着未季不知道她要玩什么，刚要出声阻止，未季的声音抢在他前面。
“你男人我玩腻了，拿回去吧，这个是我的新欢。”往顾易希身上靠了靠，这下完全没有空隙了。
顾易希来不及反应，胸口就被软软的压上，说不出什么感觉，很突然，突然的没有防线去防卫。
未季凑上前去，很重的亲了下顾易希的脸。转头对带头的女生笑了笑，脸上幸福的色彩浓郁。
女生脸色变化莫测，闪烁不定，最后咬咬牙，不豫“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以后你会后悔的。”然后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顾易希低下眸子，眼里明晃的嫌恶，冷冰冰的开口“你能放开了吧。”
未季送手，挑了下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易希看她的眸子有些复杂，嫌恶背后的复杂，覆上寒意，继续走路。
未季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低着头，研究步伐。昏暗，陌祭……
一跟着路很安静，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这样却让未季莫名的心安。顾易希上楼，留下未季一人在公寓楼下。
未季眯着眼往上看了看，一户灯亮了起来，勾起一抹笑，退到花坛边，坐在上面。
“未季，不要冲动，放下手里的刀。”舒影站在阳台口紧张的看着未季。
半小时前，接到葛斯行的电话指导未季出事了，飞速赶到顾易希的家。看到眼前的情景心脏都停滞了。
未季坐在窗户上，美工刀压在手腕处，眼神空洞的看着，或轻或重的往下压。
葛斯行拔了拔头发，有些燥郁“未季，你废了是不是自杀这一套你也开始玩了。”
她眼神耷拉着，眸子偶尔转动，看向地面。顾易希的公寓在16楼，从这个高度下去，危险指数破表。
今天天气好的过分，阳光充足的洒在阳台上，苍白的脸上住着光圈，为她添上某色彩。
顾易希抿着唇，皱着眉，紧绷压抑，却讲不出一句话眼神揪着她，里面的担心全部显示，没有丝毫隐藏。
现在的状况，谁也不清楚。未季这样突然的躁动，总觉得她身上的悲情流露了太多太多，多的舒影不忍心看着。只是处在同一个空间，心都是压抑的。
“未季，先下来，我们有什么事慢慢谈。”舒影慢慢上前，软声劝道。
步伐还没有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手腕处已经溢出血来。葛斯行拉住舒影，不让她继续走。
火大的转身，揪着顾易希的领口，暴躁的质问“你他妈的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照顾的她玩自杀。”
顾易希没有反抗，仍由着他。
“未季你给我死下来，要死你也给我过几天再死，反正也是要死，不在乎这几天。”葛斯行开口。
“未季要死？？！！”翁旗刚进门，不明状况。眼睛睁大，大到不能再大。
看表情是受到了惊吓，舒影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不该来的都来了。
“你才要死呢。”不客气的回了过去。
翁旗被堵了下，瘪着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未季，颤颤惊惊的上前，眼泪毫无预警的从眼眶滴落。蔓延整个面目，伤心的不真切。
舒影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装毛。
“把你的眼泪收回去，假惺惺的哭个毛。”
翁旗没有理会舒影，红着眼睛“未季，你要死我也跟着你一起死。”
葛斯行头疼，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舒影同样无语，这女人是来捣乱的吧，还觉得现在不够乱吗？
“桔子不要闹。”顾易希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微颤，身体不稳的向前倾。舒影秉着呼吸，就怕呼吸稍微大点，未季就会掉下去一样。
翁旗没有理会顾易希的话，好像她的世界里现在存在的只有未季。
“未季你知不知道，在那天的街角，我为什么会上前。我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那么冲动的去帮你，你知道为什么吗？”翁旗咬着唇有些不安，也有着全部释放的冲突。
未季转过头，看着她，眸子里默然占了主导。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看见你，被葛斯行控制在哪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倔强，张扬的灿烂，让我移不开眼。”唇边浮起怪异的笑“或许那个瞬间，我就被你秒杀了，做出了一个乖乖女最叛逆的事情，那就是喜欢上你。”
死寂般的安静，舒影惊讶的说不出话，嘴巴张的很大，看着翁旗，慢慢慢慢的把嘴闭上。脑子里将一直以来的事情过了遍，好像什么都想通了。原来她不是喜欢顾易希的，那顾易希喜不喜欢她呢。
顾易希按了按眉角，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复杂的看了眼翁旗，心里叹息，何必呢，又看向未季。从她眼里汕出的讶异和惊慌，无处隐藏。这个时候，顾易希心里是悲哀的，这悲哀说不清是对未季还是翁旗。
葛斯行到没有特别的反应，之前也就猜到点，没想到今天得到了当事人的亲口承认。
风从窗口灌入，衣角被吹的飘起，让未季显得更加摇摇欲坠。翁旗走到未季面前，拿起她的手，让在胸上，心脏的位置。
未季看着她，有些茫然，错乱的不成。心跳通过肌肤传递至她手心，然后再传达到脑层。
“你说什么？”半晌，未季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不真实，虚渺的像是要被风吹散。
眼里有些什么破灭的痕迹，翁旗对上她的眼睛，真实的不言而喻。
“我喜欢你，或许已经不是喜欢，是爱了。”
未季慌乱的看向顾易希，很遗憾，顾易希错来了她的眼神。或许这样说，他没有勇气去看。
“你喜欢的不是顾易希？”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翁旗摇头“我喜欢的一直就只有你，顾易希是我哥哥。”
哥哥！！！
未季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今天太过太过太过……
舒影和葛斯行也不淡定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翁旗喜欢未季，而不是喜欢顾易希。而翁旗和顾易希是兄妹，神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未季闭上眼，睫毛与睫毛搭着，眼下是一排阴影。慢慢湿润起来，水汽蔓延。唇角勾起抹弧度，讽刺的有些过分。
未季笑了，很大声的笑。笑的让每个人开始心慌。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所有的事实都在嘲笑她。
“橘子，暂时不要来我家。”
“对的，未季住在这里，她身体不怎么好，你就忍这几天好了。”
“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
这是她无意听到的电话，不知是否真的无意，还是故意让她听到。未季不想深究，一时间心里翻江覆海。
之前所有顾易希的不正常都能解释，源于同情。所有压上心头，孩子……母亲……还有病以及这场她一厢情愿的爱情。
坐在阳台，没什么目的，手里的美工刀，只是想充实的证明一下，她真真切切的还活着。
往下压，手指微微用力，刀很锋利，陷入肌肤里，红色就这样泛滥出来，鼻间有些金属的血腥味。唇边勾着，不是笑，是一种无奈，以此来祭祀这场，不知道算不算爱情的爱情。
顾易希往阳台看了眼，呼吸在哪刹那消失。他做了一件错事，没有第一时间的上前而是打电话给葛斯行。在他心里，未季是喜欢葛斯行的，而他始终是个过客，不足停留的过客。而葛斯行在未季的人生留下的那是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事情就变成了开头的那样。
本来不是自杀，现在变得好像真的要自杀一样。真的可笑，可笑至极。
“你和顾易希是兄妹？”未季问，强压着那种要破灭的冲动。
翁旗点点头“是的，他是我表哥。”
表哥……多么暧昧的词，却还就发生了。原来这么久，一直她都把她当做假想敌。原来，一切都是她假想出来的。
当初之所以会和翁旗那么决绝的切断，一切的根源还是顾易希，现在说他们是兄妹，这一切，未季真的接受不了。
未季看向顾易希，眼里带着绝望的色彩。脸上还是笑着，顾易希心就那样痛起来了。她不相信顾易希不知道，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里，演绎着闹剧。
“顾易希，看戏好玩么？”
她就是贱，犯贱的喜欢上他。最后连尊严和棱角都没有，这就是报应。
舒影眼里只有未季，怕她稍微不注意，就掉下去。那不是闹着玩的，这种谁也玩不起。
葛斯行眼神扫过这三人，摇了摇头，心里暗叹孽缘啊。如果加上季如，这场戏就真的圆满了。
挑眉，收回心里的OS，不能来，不能来。那就真的乱套了……
“滋滋滋……’手机震动。
在这么静肆的空间里刺耳的醒目，互相对视，开始找手机，最后目光汇集到了未季身上。
未季接触这些目光，慢慢的开始在自己身上找起来。
--婊子没有错是未季的母亲，在她的手机里，或者说是世界里。那个女人就代表了这两个字，或许连这个都不如。
眼里急速汇聚起冷漠，冰霜漫布。翻开手机，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人，一字不漏的都听进，尴尬蔓延开来。
“到底什么时候拿钱给我，我和亲爱的要去巴黎玩呢。”贪婪，嫌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未季拧着眉，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的脸。耷拉下来，所有的生气在流逝。
“我没钱。”三个字述说那份无可奈何。
女人尖细的声音传来“没钱不知道问季家要吗？养你这女儿有什么用？老娘要不是因为你早就找个有钱的嫁了，你个赔钱货。”
未季喘了下气，力道有些大“那我以后就不是你女儿了。”
看向窗外，手伸出去，朝下，手机就那样，以很无谓的姿势摔了下去。
“啪。”看不见到底成什么形状，不出意外，应该四分五裂。
“看戏看够了么？”挑眉，问着在场的人。
每人脸色都不自然，未季的私事，一直隐藏的很好，除了葛斯行连舒影都不清楚。
现在那么直接的在众人面前解剖，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舒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呐呐的闭上。
“未季，下来，阿姨的事我来解决，而顾易希的事也都理清了。”
未季看向他，眼里充满讽刺，什么叫他来解决，解决了这次，下次呢？那个婊子，只会一直这么贪婪下去，没有底线。理清，可笑……是证明了她有多可笑是吧。
“未季，不管怎么样，珍惜最后这几天好吗？其他的我不逼你。”葛斯行有些慌，转身看了眼顾易希示意他说些话。
顾易希与他对视了眼，脸色有些灰白。
“你劝一劝，她最听你的。”声音很小，就在顾易希耳边，不过四周太过安静，所以人都听的见。
“是啊，我最听他的，最听他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睫毛却不动，从眼眶直接坠落，源源不断的袭来。
不是没看过未季哭，唯独这次让舒影心里害怕，心揪在一起，之前的哭是躲在黑暗的角落暗自抹泪。而现在在众人眼前，没有丝毫遮掩的，滑落。
顾易希慢慢上前，在快要靠近的时候，未季突然看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