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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久别重逢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傍晚时分,易青瑶终于完全苏醒了,昨天的打斗场景,双鱼玉佩,白石头,兀秃树能,一个个片段在她脑海浮现,好像做梦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易青瑶坐起身,拿起枕边的红玉长笛就要去找兀秃树能,当面问个清楚。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此人玉树临风、俊逸不俗,正是兀秃树能。

昨天在战场上兀秃树能以墨涂脸,易青瑶并没有看清他的容颜,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瑶儿,我是‘白石头’啊,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你饿不饿?我这就吩咐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来..”兀秃树能关切的问道。

“啊?是你?慢着.你先别忙,我正有话要问你,那天在凉州城外,你说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白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青瑶不解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瑶儿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兀秃树能扶着易青瑶同坐在榻上,开始向易青瑶讲述自己的身世,“我的确是鲜卑人,刚出生没多久,我亲生父母遭人追杀,将我偷偷藏在一座寺庙中,后来机缘巧合,我被一对中原夫妇领养,他们带我回了洛阳,我在洛阳一直生活到了六岁,我的亲生父母才辗转找到了我,带我回了鲜卑。‘白石头’是我养父母给我取的汉人名字,而‘兀秃树能’才是我的真名。”

兀秃树能边说边解下自己腰间的双鱼玉佩:“瑶儿你当日送我这块玉佩,让我去蜀山找你。我回了鲜卑之后,这些年一直都派人在蜀山四处找你,可惜那时候年纪太小,你都没来得及告诉我你的全名,我只知道你叫‘瑶儿’,有一块和这一模一样的玉佩,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想要找到你,如大海捞针一般..我以为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没想到,老天爷怜悯,竟然让我们再次重逢..”

易青瑶此时也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另一块玉佩,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一对璧玉。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找到你了吗?你真的是白石头吗?”易青瑶看着眼前的兀秃树能,喃喃自语。

十年了,这样的重逢让易青瑶很难将十年前六岁的小男孩和眼前这位英俊不凡的少年郎联系在一起。这样的重逢恍如隔世,让易青瑶和兀秃树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相视无言,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曾无数次在自己梦中出现,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兀秃树能和易青瑶都有些不知所措,曾在心里假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场景,也想过很多很多想和对方说的话,但是,当这个人真的就在眼前时,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启禀首领,颛孙大人想要见您,说有事相商!”正在这时,一个侍卫在门外禀报兀秃树能。自从颛孙言治好了老夫人的病,首领府中众人对颛孙言都十分敬重,将他视为“华佗转世”,“军中神医”,都尊称他为“颛孙大人”。

兀秃树能和易青瑶这才回过神来,对了,颛孙言,易青瑶方才想起自己此行就是为了来找颛孙言,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颛孙言?我正要找他,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吧。”易青瑶对兀秃树能说道。

“好的,瑶儿,我正想问问你,你找颛孙言有何事?尽然不顾性命安危,独闯凉州城?”兀秃树能疑惑的问道。

“这..我和颛孙言之间有些私人恩怨,我答应过父亲,不能告诉外人,所以..总之,我和他之间要做个了断!”易青瑶说道。

“了断?瑶儿,你若不方便说,我也不会再问。但是,瑶儿,你不可以杀颛孙言,他救了我母亲,是我的恩人。”兀秃树能说道。

“谁说要杀他了,我是说要做个了断,我要带他回蜀山一趟.需要他的血才能了断.。哎呀,越说越说不清楚了,总之,我不会伤害他的,你放心..”易青瑶很想告诉兀秃树能“灵石血盟”之事,但父亲再三叮嘱,不能泄露自己是涂山氏后人的身份,也不能向外人讲“灵石血盟”一事,所以自己暂时还不能告诉兀秃树能实情。

兀秃树能听罢,虽然不知道瑶儿说的“了断”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己相信瑶儿的话,瑶儿应该不会伤害兀秃树能,于是便带着易青瑶一起去找颛孙言。两人边走边开始聊着一些当年的琐事,感觉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时间带来的距离感也一点一点被拉近。

此时颛孙言和峕儿也在正厅内等着兀秃树能。

只见兀秃树能和一女子一同走了进来,有说有笑,似乎还挺亲密的样子,颛孙言来到凉州城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兀秃树能像现在这样笑过,不由得有些吃惊。再一看他身旁这女子,一身蓝裙,似乎在哪里见过,啊?竟然是她?那个出征当日曾来找过自己的女子——易青瑶!峕儿也认出了易青瑶,出征当日,峕儿混在婢女队伍中,也见过这女子,因她貌美如仙,峕儿对她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一眼就认出了她。“原来是她!”峕儿和颛孙言异口同声的说道。

“颛孙言,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易青瑶看到了站在厅内的颛孙言,说道。

“子衍哥哥,你认识她吗?”峕儿轻轻的拽了拽颛孙言的衣袖,问道。

“不认识。”颛孙言摇了摇头,“姑娘,原来就是你在找我啊,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请问你找我何事?”

“那你可知道有关‘盟约’之事?”易青瑶问道。

“什么‘盟约’?”颛孙言十分诧异。

“你姑姑没有告诉过你吗?”易青瑶说道。

“告诉我什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颛孙言说道。

易青瑶心想,看来颛孙言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灵石血盟”之事,于是说道:“其他人能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要对颛孙言说。”

兀秃树能一听,立刻屏退左右,自己也退出了正厅。峕儿则有些不愿意的说道:“我也要走吗?子衍哥哥有什么事情是峕儿不能知道的吗?”

“你是谁?是颛孙家的人吗?”易青瑶问道。

峕儿摇了摇头,易青瑶接着说道:“那此事与你无关,你也要出去,不能在这里。”

峕儿还欲分辩,颛孙言见易青瑶神情严肃,知道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便安慰峕儿道:“峕儿你先出去吧,等她告诉了我,我再悄悄告诉你。”

“你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啊,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易青瑶白了颛孙言一眼,说道。

“好吧,好吧,峕儿乖,先出去吧。”颛孙言说着,又对峕儿使了个眼色,峕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正厅。

易青瑶见四下已无人,这才将“灵石血盟”一事详细的讲给了颛孙言。

颛孙言听罢,只觉得难以置信,还有人将后代几辈子的姻缘早早就决定了的?就为了报恩?古人果真是“图森破”。颛孙言心里吐槽了一百遍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盟约。

“若是违约,真的会被‘天雷击顶’吗?我不信。”颛孙言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盟约,这是先辈在‘灵石’前的‘血盟’,‘灵石’是蜀山的守护神,在‘灵石’前许下的‘血盟’若是违背,必受天谴!除非..”易青瑶说道。

“除非什么?有解决办法吗?”颛孙言问道。

“除非继承‘灵石血盟’宿命的双方自愿解除这个盟约,在灵石前用双方的鲜血祭祀起誓自愿解除盟约才可以。”易青瑶说道。

“哦,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砍只胳膊断条腿之类的呢,那很容易啊,我们一起去解除了不就行了。”颛孙言听完,感觉松了口气,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虽然这位易姑娘美貌动人,但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比不上峕儿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简单?双方要以各自折寿十年为代价,方能解除盟约,你可愿意?”易青瑶说道。

“啊?这也太损了吧..”颛孙言一听说这盟约的解除居然还要折寿,心里大吃一惊,看来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

“你若是不愿意,还有更简单的方法.”易青瑶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听你姑姑颛孙槐提起过,你是你们颛孙家唯一的男丁,若是我杀了你,就没必要再和谁履行这盟约,其实这方法更简单,你觉得如何?”

颛孙言刚才的迟疑并非是不愿意,只是有些吃惊,为了能和峕儿在一起,别说是十年,二十年也愿意,不过,看这易青瑶的语气,她来之前应该就想好了,若是自己不愿意同她解除盟约,就以死相威胁,总之是不达目的誓不休了,看来,这位易青瑶应该也是有她自己的意中人才对。于是,颛孙言对易青瑶说道:“易姑娘这么急于和我解除婚约,看来应该是心有所属了,我成全你便是了,何必以死相逼?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可以。”易青瑶说道。

“好吧,不过你得等我先让兀秃树能放了峕儿回晋军那边才行。”颛孙言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给兀秃树能说,让他放了你们。”易青瑶恨不能立刻带颛孙言回蜀山,解除“灵石血盟”,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的“白石头”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喜上眉梢。

不过让易青瑶没想到的是,解除“灵石血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简单,更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再等上一个十年,这都是后话了。

颛孙言见易青瑶听说自己同意了解约,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差劲?不嫁给自己真的那么开心?那她的心上人又是何方神圣呢?颛孙言不由得有些好奇。

易青瑶和颛孙言随即走出了大厅。

兀秃树能和峕儿等人正在厅外不远处候着,见易青瑶和颛孙言出来了,也走了过来。

易青瑶将兀秃树能拉到了一旁,开门见山的对兀秃树能说道:“白石头,你可以放了颛孙言和峕儿吗?我要带他回蜀山。”

“瑶儿,你又要走?我们才刚见面..”兀秃树能一听,心里十分失落。

“我此次回蜀山就是为了能获得自由之身。我答应你,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易青瑶信誓旦旦的对兀秃树能说道。

兀秃树能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但见易青瑶态度坚决,也只好说道:“好吧,其实我本来就打算放了颛孙言和峕儿,他们救了我母亲的性命。不过,颛孙言身上还有蛊毒未解,得等‘草鬼婆’回来为他解了蛊毒才能走。”

“蛊毒?那好吧,大概需要几日?”易青瑶问道。

“草鬼婆到山里采药去了,就这几日应该就要回来了。”兀秃树能说道。

易青瑶点了点头,两人来到颛孙言和峕儿面前,兀秃树能对颛孙言说道:“我本就打算放你们回去了,你救了我母亲,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再为难你。你不愿意降我鲜卑也没关系,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他日若在战场上相遇,我会先让你三招,报答你对我母亲的救命之恩。”

“多谢!希望我们最好不用兵刃相见!”颛孙言说道。

“你身上的蛊毒未解,得等草鬼婆回来替你解了毒你再回去不迟,最多三两****就能回来。”兀秃树能道。

“好吧,也不差这三两天了。”兀秃树能道。

“报——首领,副首领他突然晕倒在老夫人房中..”一侍卫此时突然前来禀报。

“文异?他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兀秃树能快步向前,颛孙言等人见状也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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