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惜点着头,却因着身子埋在萧子凉怀中而有些发软,半晌都提不上气来。
萧子凉索性扳过她的脸,让二人四目相对,他唇角忽而浮笑,问:“怎么?你这是要殉情?”
顿时林若惜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庞便浮上了淡淡的红晕,不知如何回答,双唇嗫嚅了下,却还是将千丝万缕的柔情给藏了回去。
知晓他心中有谁,做个倒贴的货色便也是自己作践自己,何苦再去讨那无趣。
见其不言语,萧子凉也不追问,而是将她抱的紧紧的,近乎要揉进自己血肉中去的感觉,直到她痛的轻呼一声后才缓缓松开。
“一会你出去,便说我已经死了,尸骨全无。”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扔进了火焰之中,顿时燃烧殆尽只留一些余灰。
林若惜眨着眼,还是好奇的问了句:“门主,你当真无事?”
萧子凉颔首,却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兴许是这四野大火将他燃烧的有些不同往日,这林若惜本就美不胜收,如今柔软无骨的身子躺在自己怀中乖巧无二,那番同生共死的行径让他瞧着这被这番事端折磨的相当憔悴凌乱不堪的女子,居然越看越喜爱,按着那双唇便自亲了亲。
林若惜一声嘤咛,脑子中糊里糊涂,只是面色越发涨红。
萧子凉说:“闭关大典之上,九天门不会没有动作,所以我早就藏了后手,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揉了揉她的发,萧子凉继续说:“拿着这些灰出去就好。然后……”
他附在她耳边,细细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原本是打算自己藏在暗处,端掉所有地狱门中的细作,如今有林若惜在,倒也没什么大碍。
洛景寒、风茗轩、绯夕烟依旧守在洞外。
他们还在等着进入洞中的林若惜,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连洛景寒已然等之不急,想要再度提出自行进入的时候,耳听一声低泣。
众人提在嗓子眼的心,甫一放下,却又再度提上。
林若惜捧着一把灰,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在洞口,却因为身体虚弱,整个身子向下扑倒,幸好有洛景寒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在地上。
她眼圈泛红,声音嘶哑,整个人颤抖的缩成一团,“门主……门主已经……尸骨全无……”
手中的灰攥之不住,被风茗轩接过,而她与绯夕烟对望一眼,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说实话,让她像绯夕烟那么演戏,有些难度,总归她是刚从定玉楼中出来的人,此刻晕过去倒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不用面对接下去的诸多事宜。
耳听绯夕烟一声痛呼,撕心裂肺的。
她心道,这场戏,还需陪圣主子演一把,当真辛苦啊。
一觉睡到夜间,杨眉儿来看望过她,此刻天色已有些晚,那伶俐丫头带了些吃食给她,想来也是饿的够呛,林若惜倒也不推辞,没了形象的吃个干净。
杨眉儿在一旁很是心疼的替她笼了笼发,软声说:“早前听说你被关在定玉楼里,我几次求风哥哥让我进去瞧瞧你,都不能许我,眼下你能活着出来,当真是个好事。”
看她明显消瘦了,也真是着紧关心自己的人,林若惜心中微暖,上去抱了抱她,说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不过门内……现在如何……”
她的问话自然是有来由。
萧子凉假装离世,而后话如何,才是他想要看见的。
“现在十分乱。”杨眉儿咬了咬唇,皱眉收拾了五瓣花型精致食盒,口中也应着:“不瞒你说,我现在只想着你身子赶紧好,尽快离开地狱门。”
“咦?”
“代门主洛景寒与圣主绯夕烟,目前分成两派,但圣主子有前门主的地狱令,反倒是势大一头,恐怕若是她对你出手,洛景寒也不能保你周全。”
林若惜自然知晓,绯夕烟现在还在休整,待她气力回复,恐怕真不会放过自己。只是目前她还不太担心,毕竟萧子凉不是真的死。
“那阮齐呢?”她这所问自然是有因由,此人便是偷了木长雪天蚕丝的人,怎么也不该站在景寒大哥这边。
“他?他倒是奇怪的很,道理上应该帮衬着洛景寒才对,结果联合了一批副帮主,说是望圣主子代门主,毕竟她才是前门主的亲生女儿。”杨眉儿好生不解,所以皱了双眉。
果然。
林若惜托腮,陷入了沉思。
“也罢,我这两天再去偷些哥哥的灵药,把你早些养回元气,然后速速送你离开。”杨眉儿似乎下定决心,提起食盒与林若惜道了个别,便离开了她这简陋的房间。
林若惜却一时没有回神。
江湖纷争本是常理,只是若是真正拔除门内细作,想来地狱门也会元气大伤。而武林大会迫在眉睫,若是地狱门没有行动,怕名门正派联合再来次清剿,只怕是覆水难收了。
她却总觉着自己忽视了什么事。
忽然,她轻声“啊”了下,木堂木长雪、土堂言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这回全是木长雪的天蚕丝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木长雪其人,又是正是邪,是真心还是假意?是无故失踪还是有意藏匿了自己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解决的。林若惜缓缓移开目光,投到窗外。
黄昏日落,无限凄美。晚霞万里,烟云朵朵。
赫然心酸,她干脆不再多想,将自己盖在厚厚被中。
深夜时分,忽然听见门微微响了下。
林若惜警惕心起,微微睁开眼,果不其然,只见自己床畔伫立着个高大身影,月光之下,倒影罩满了整个屋子。
她张了张口,刚要尖叫,却又觉出这气息不对,明显着是自己极为熟悉的那人。
豁然起身,掩住自己生怕春华外泄,紧张的轻声说:“门主!你怎么来了!”
眼下她只着了件蔽体肚兜,下身也只是件轻绸短裤,几乎与光裸没了区别,燥红了脸,忽然感觉身子一凉,被褥都被掀了开去。
咦!她刚要说话,却见萧子凉往自己身边一躺,瞬间石化。
萧子凉倒也没什么作为,借着月光打量了下这溢满房间的好风景。不愧是前朝长公主的身份,从头到脚没有任何瑕疵。虽然自己这般明目张胆,她却也没有惊声尖叫亦或者是慌张逃离,而是在自己目光下,紧张的一寸寸红了那白嫩光洁惹人遐想连篇的肌肤。
娇颜低垂,长发掩住了面上情绪。
萧子凉知晓此刻自己只是在拿眼睛亵渎这个好姑娘,她却一动不动任自己赏玩。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出那细腰款摆时候的万千风情。
一时之间心潮澎湃,他直起上身,温柔的抚进那柔顺长发中,一点点的下滑,滑至裸肩之上。
她浑身一颤,却周身软绵,呼吸急促,不知如何是好。
单手锁住自己尚可蔽体的肚兜,却豁然被按在床上,直视着俯瞰自己的男人,那可怖的半张残颜,此刻全数释放在自己面前。
眸光微凝,穿过那双黑色瞳仁,似乎能听见他心底最苦痛的角落,喧嚣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