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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笔录

侦讯从6楼开始,首先是银星三人,张、王二人和他们家人都是年纪大了,又爬了一天山,累得不行,早早就睡下了;李欣是她女儿晚上非常有活力,哄了半天搞到晚上12点多才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听到外面有些吵,不过没有注意。

这么大响动还不在意,你也有本事。

侦讯是在一间乒乓球室里进行的,7层隔音区一共是6间ktv,2个乒乓球桌,楼上搬下来是6间房的客人,正好还有余裕。

周队长一边录音,一边把情况通过从酒店借来的对讲机传给在旁边坐着的刘林苏三人。想来也是对他们二人很信任,苏焱又肯定不会是凶手,现在人少,他一个人总会有一些不周全的地方。

602,谢仁军。

“我们本来4个人一起出来玩,没想到……”谢的脸色有些疲惫,双眼布满了血丝,昨天肯定没有睡好,“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亭飞去了,晨曦那个样子我怕也……呸呸呸说什么乌鸦嘴……谦丰又不见踪影,我实在是太担心了。

“你们几位都是大学同学吗?”

“诶对,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去了一家卖酒的公司做销售,平时工作比较忙,跟大家也没什么联系;我知道谦丰应该是在做期货;晨曦在医院当护士,本来亭飞也是在那家医院当保安的,后来因为……额一点小事被开除了,最近……额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少,这次乘着五一大家出来本是想聚一聚……”

“好好好,情况我大概也清楚了,问一下,您跟其他人关系都很好的样子,毕竟看您称呼他们都不加姓的……”

“哦我们都是这样互相叫的,毕竟大学的时候在一个班还在一个社团……”

“哦什么社团?”

“那个可能你不太相信,是话剧社。”

“哦这样啊,你长这么帅肯定经常是男主角了?”

“不不不,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般都是亭飞当主角,我就是个打杂的,别看亭飞现在那个样子……他当时可是相当受女孩子欢迎的,哦现在也很受欢迎……”

“哦话带的有点远了,你能简单描述一下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么?”

“这个嘛……我想想,嗯毕竟我们平时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大多都是在电话里面,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不见的朋友,不可能在电话里面讲人家闲话。不过嘛……好像谦丰从大学开始就对晨曦有点意思,不过晨曦心里只有亭飞,所以我也一直在劝谦丰不要多想,找个好女孩儿重新开始。”

“据某位证人的情报,似乎死者生前和刘晨曦小姐有过口角,死者还怀疑她有外遇,你知道么?”

“这个……嘛,好像是这样,但那都是亭飞自己瞎想。你想啊,一个男人,平时自己赚不到多少钱,基本都是女朋友在养他,心里总会有点自卑,会有点想法也很正常。我相信晨曦不会这样的。”

“哦这样啊。能说一下从昨天晚上7点开始,你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啊……嗯,我如果没记错,我昨天早上开始和晨曦一起上山去玩,亭飞有伤呆在房间,谦丰好像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也是呆在房间还说自己嫌登山累;登山到下午差不多……6点多的样子,我就到山顶那个什么岩洞探险,出来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可能有9点多差不多10点,然后就下山,也是玩太累了,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后来还是服务员先生打内线电话才把我叫起来的。谁知道,出来之后……竟然……竟然……唉——”

“你刚才说是和刘小姐一起登山,那之后在山顶的岩洞也是一起的吗?”

“哦这个啊,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是在一起,但是后来人一多就走丢了,打电话问下晨曦说山洞里面人多,不好找,所以我们就各玩各的了。后来我出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晨曦,谁知道她已经先回来了。”

“进山洞差不多是6点多,出山洞9点多,玩了3个多小时吗?项目真丰富啊。”

“哦这个啊……是这样,那个岩洞不是什么抽奖吗,光那个抽奖就搞的我好蛋疼,浪费了不少时间呢。它是……你说气人不气人。”

“哦那这样你集齐章子了?”

“嗯对,号牌在这儿,我找找……嗯这个,203512号,小奖抽了个‘欢迎光临千阳度假村,欢迎下次再来’,大奖说是要3号晚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天知道会搞得怎么样……”

“那个最后问一下,你知道夏新刚这个名字吗?”

“不认识,是谁?”

“哦没什么。”

604,刘晨曦。

经常会有抽泣的声音。

“本来前段时间亭飞心情不太好,又老是疑神疑鬼,我说乘着五一出来散散心,谁知道,谁知道……”

“请节哀。”

“谢谢。”

“听说两位是男女朋友?”

“嗯,本来还打算国庆的时候回老家见父母看什么时候把证领了的……”

“你说老家,二位小时候就是在一起的吗?”

“嗯,我们都是若水(恒亭某县)人。”

“那么其他人也是吗?”

“不不,只有我跟亭飞,其他人都是大学时候才认识的。”

“哦,听说几位都是话剧社的?”

“没错,其实话剧社还是亭飞组织的,我听说之后就也参加进去了,结果其他班的同学都没什么兴趣,搞到最后都是我们班的人。”

“听说顾先生是男主角,那你一定是女主角了?”

“不不,我都是配角,女主角……小熙她……她……快毕业的时候……自杀了……”

“自杀?”

“对,那个……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家里的问题吧。”

“听说之前顾先生跟你是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后来为什么他离职了呢?”

“这个……有一次喝酒喝多了跟另一个同事打架,不小心撞到一个病人,虽然没出什么事情,但是那个病人家属好像权势很大的样子,医院得罪不起,就把打架的两个人都开除了。”

“哦这样,那现在顾先生是做什么工作呢?”

“唉……说是工作,还不是和社会上的什么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小偷小摸什么的,我也说过很多次让他出去找份安定体面的活,可他不听……”

“对于谢仁军和张谦丰两位,平时和你们的关系如何?”

“这个嘛……平时大家来往并不是很多,毕竟他们工作都挺顺利的,我们生活都挺紧张,话题并不是很多,要是出去玩也大多都是他们两个人请客,偶尔我和亭飞做东也只能吃些小排档什么的,所以……”

“哦我明白了。另外,有可能有些失礼,那个张先生平时会不会私下表示对你怎么样呢?”

“诶?你说这个?不太……因为大学的时候我看得出来阿丰对小熙一往情深的,偶尔几次见面还时常看他黯然神伤的,我跟小熙……关系也不是非常好,要说他对我,可能……也不会很好吧……哦对了虽然算不上好,但也绝对没有什么仇视的意思,我想谦丰应该不会……因为小熙就对我们……怎么样吧……”

“能具体说下吗?”

“这个……算了你们肯定能查出来的,我还是说了吧,其实……本来亭飞跟小熙才是一对,只不过后来他们有可能是性格谈不来大二就分手了,后来我们才走到一起。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我想谦丰也不至于就这么对我们记恨吧。”

“哦这样啊。听说死者似乎怀疑你有另外交往的对象……”

“这是无稽之谈!是他疑神疑鬼,我……我平时对他这么好,什么好事都先想到他,他竟然,他竟然说我……我……”又是抽泣的声音。

“您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没事……好了,您继续问吧。”

“听说好像有人看见顾先生会当众责骂你,甚至……”

“是啊,不过我也习惯了,他骂一顿,回家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来求我原谅他了。”

“前天下午,听说顾先生被打伤了?”

“嗯,但那是他不对拉,并且我回去之后检查过,虽然我只是个护士,但这点小事还是看的出来的,虽然有点淤青,但应该没有伤到内脏,不是什么大碍,我也做了处理了。”

“哦。您能说一下昨天下午7点开始到凌晨的行动吗?”

“那个,上午的时候跟谢哥一起去登山,到晚上6点多的时候去山上的岩洞。不过……那个后来在洞里……额走丢了……人那么多……我想了下要去找他实在是有点难……所以就干脆……干脆一个人逛了……差不多7点多……哦不,应该是8点多的时候……我觉得有点累就下来酒店休息了,那个时候亭飞也在,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可能又喝了点酒吧。也没看到阿丰的人影,也是太累了喝了点水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睡得昏昏沉沉的,服务员先生打内线电话都没醒,还是谢哥打我手机震动把我吵醒的……”

“听说岩洞有抽奖,你没有参与吗?”

“这个……这个……我嫌远嘛,再说抽奖这样的事情,我本来自认为平时运气就不怎么样,实在是不觉得能中奖,就没管他了。”

“哦这样啊,最后问一下,请问你认识夏新刚吗?”

“什么?这……额……嗯……不认识,那个,请问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

607,华眉。

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冰冷。

“您是……”

“和安保安派遣公司文员,我姓华……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啊这这这……额请问您认识……”

“不认识。”

“……我还没说是谁……”

“谁我都不认识,哦对了你我倒是知道,没用的男人其之一嘛,话说回来没用的男人其之二我也认识,其之三嘛,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姑奶奶我不屑于认识。”

“这个……额之前您有曾经见过……死者和刚才出去的两位吗?”

“应该……在走廊里面见过几回,那个黄毛满脸色迷迷得盯着我看,一看就不是好人,死了活该。那个女的应该是他马子吧……真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可不会看上那样的小瘪三……至于那个男的,长得倒是挺帅的,不过也没太注意,他们好像是在一起的吧,看走路的时候还说话呢。哦对了,好像还有一个一起的,高高的,应该高高的吧反正比我高,瘦瘦的不过肯定比我胖,好像……应该……比你瘦点儿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都是在什么时候?”

“这鬼记得啊?不过昨天我们这一方的人都去登山,好像刚才那两个也在,不过那个黄毛跟另外一个就没看见了。然后6点的时候登山下来,他们跑上去什么岩洞了,哦就是那个一脸暴发户一样刚才还一直拍你马屁的那个——说的什么岩洞,我也不知道。我是直接就去泡温泉了,泡到差不多……可能是8点多吧,然后出来就是看烟花,再来是篝火晚会,然后就回房间睡觉了;这里7层的酒水卖的好贵,我可懒得上去,上去玩又没有熟人,我难道一个人跑去唱k吗?又开始下雨了,动都懒得动……这死度假村隔音这么差,我又是住在外面一边最旁边,雨点声好大,睡又睡不着,一直在玩手机刷微博啊,看到几个死贱人在微博上发去什么地方旅游,故意把自己刚买的名牌包包拍的好大好大的,看到就来气。越看火越大,然后就听到外面吵起来了,还有好多人跑过来,我就也出来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就看到你们三个没用的男人撞门,再然后来了一个猛男,哇把墙都撞裂了,那个石头……是不是大理石啊,好厉害啊……比你们……”

“好好好,可以了。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诶,嗯我想想啊,最可疑的……应该就是那个瘦瘦的……哦就是一直呆在楼梯外面朝里面看的那个,我后来不是还让他给我作证嘛,还叫了句帅哥,那个混蛋,一脸死相印堂黑成那样又眯着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白瞎了我一句帅哥,竟然绕来绕去说什么有人从606出来之后才看到我,明显的是在诬陷我,让我说啊,他的嫌疑……”

“好了好了可以了……”

“诶,你不是说让我们有什么可疑的人都要跟你说清楚吗?”

“那个……额林先生并不是可疑……”

“哈,原来你们认识啊!我就说呢。联合起来想陷害姑奶奶……”

“请你放心,身为人民警察……”

“姑奶奶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你们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衣冠禽兽!”

“那个,华小姐您听我说,确实有……有些同志,那个……有些工作的方式方法可能……那个有些过激……”

“说的好听,你们还不是见人不顺眼就逮,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姑奶奶逮了啊!”

“华小姐您听我说……”

“嗨呀,你还动手了还……来人啊!警察非礼了,警察强奸了!快来人啊!”

“不不不……不是不是……”

三人无奈只好过去劝架,好说歹说把华眉劝回了位子上。

“那个,额……最后问一句……”

“要逮就逮,赶紧的,姑奶奶还怕你们用刑啊?有屁快放!”

“这……这个……请问您认识夏新刚吗?”

“夏……夏什么?嗯我想想啊,好像听过,好像又没听过,哎呀记不住了。”

“好好好,您可以出去请下一位进来吧……”

“怎么,拿姑奶奶没辙了是吧?我告诉你……”

“好好好,您放心,您放心,我肯定马上就查出犯人,保证您的生命财产安全。”

“说说就行了啊?你们两个没用的男人,还一个眯眯眼的小人,只有这个猛男信得过。帅哥加油,我相信你哦。”最后一句话是朝着苏焱说的。

“啊好好好,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好不容易把这姑奶奶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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