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睡公主床,她想拥有奢侈的熊玩具,她想穿上大牌的时尚衣服,她想拥有最美的包包,她想随时出入美容院,却不用考虑钱的多少。
现在她睡上了,她拥有了,她穿上了,她跨上了,她的脸……都变得奢侈了,可是……她快乐嘛,一曲终了,她仿佛看到一个朴实的农村孩子,正在用泥土做着饭团,四五个孩子正在和泥,她正在分配着泥团子的归属,一个两个三个……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罗莲瞥见了贺军羡慕和欣赏的目光,虽然这是从没有过的,可她心里却没有了感觉,有的只是更加扎心的痛。
罗武崖做事一向低调,何况这仅是儿子的生日,本想一家人就此团聚一番,他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不料也有许多有心计的商家,早就把罗雷的生日记得甚是清楚,不请自来的竟有七、八个,当然其中也有他的挚友。
罗武崖示意郑琪梅,将客人们请到楼上的餐厅就餐,理由是怕孩子们拘束,玩的不够开心。郑琪梅还在罗海的耳边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来人上楼了。罗莲拿着小提琴,深深的向台下一鞠躬,她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泪水,简单的说了两句场面话,便走下了台。
她发疯般的直奔洗手间飞快的跑去。冰冷的凉水击打着她自脸部,浓妆都已经变成了花脸,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泪水和清水的区别,她唯一可以辩驳的就是自己的心,真的好疼……
一张冰冷的湿巾递了过来,罗莲低着头,也未曾看见来人是谁,就将它接在了手里,当她擦了擦脸,刚要说声谢谢,却又被堵住了心窝,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白书梦嘲讽的靠在大理石台子上,她悠闲地握着自己的名牌手包,刚才的那张湿巾,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道:“真是一首悠美动人的曲子,这可惜它的演奏者,并不完美,简直是丑陋。”
“美不美都不重要,关键的是有人欣赏就好。”罗莲早已不是三岁的孩子,更加知道白书梦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离开贺军,接触了这么久,她才真正明白,贺军是一只肥羊,没长人心、人脑的,愚蠢的肥羊。
“穷苦人家的麻雀,永远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孔雀,即使不是凤凰,注定被人欣赏一生。”白书梦将手包拉开,从中掏出一根香烟,悠闲自在的点燃,道:“你对军究竟了解多少?”
“了解的多也好,少也好,终归还是了解的。”罗莲不愿意跟她继续谈下去,她们本就是两个平行线上的人,没有什么话好可说。
“了解?你凭什么跟我谈。”白书梦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探了探烟蒂道:“我是贺军的第一个女人,是最了解他的人,而你呢?只是她利用的工具,一条狗罢了。”
白书梦撕开自己温柔的外衣,在她走进洗手间时早已注定,她看到了贺军观看罗莲演奏时,眼中欣赏目光,这种情绪从未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她和罗莲只能留下一个,她不会离开,走得永远只能是罗莲。
“滚开,你滚。”这些话贺军说过,她自己也明白,可是从别人嘴中说出来,她只能感受到侮辱,好累,好酸,好难过。
“呵,滚?要滚也是你滚,你凭什么赖在他身边,你凭什么纠缠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白书梦狠狠地一挥手,上去就是一个嘴巴。
罗莲被打的一个踉跄,后背磕到了台子上,好疼……
“你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孤女,傍上了罗家这棵大树,你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吗?我要想捏死你,比杀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警告你,距离贺军远一点,否则,我一定找人弄死你。”
洗手间的大门,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推开,黑色的晚礼服,笼罩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看到洗手间里的一切,她并没有震惊,反倒是用自己那双黑得摄心的眸子,盯着白书梦道:“我们罗家人,还不需要外人教训,若是让大哥知道了,你的后果可想而知。”
罗玉眉走到了罗莲的近前,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了起来,道:“罗家的大小姐,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这里是罗家,不是白家。”
白书梦面色一冷,却也不敢多言,来人的这幅做派,看上去就不简单,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罗莲而得罪其他人,她冷哼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大步流星的走出洗手间,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
罗莲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可怜兮兮的低着头,道:“其实你内心里,也是瞧不起我的吧?对吗?”她抬起头,像是有一丝期盼,她希望罗玉眉说出不是,可是事与愿违。
“是。”罗玉眉不会安慰人,更加不会安慰罗莲,她如此做,更多的是为了罗蔷薇的计划,她看不起罗莲,不是因为她糟践自己的身体,而是因为她无脑。
她当了一辈子的杀手,达官贵人认识的也是不少,她记得她非常佩服一个女人,欧洲的贵族夫人,一位美丽的女伯爵。当初,她就是个小三,从一无所有爬上了高位,后来,靠着自己的睿智,占领了无人撼动的正位,成为名副其实的贵族夫人、女伯爵,乃至她的丈夫都要依仗着她的势力和权威。
罗莲呢,却觉得罗蔷薇在害她,可是实际上呢?她又何尝不是为了罗蔷薇的身份,她被贺军强奸,全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切的一切怨不得旁人。
她没有好的操盘手,所以罗蔷薇拟定了一切的计划,如果她不选择,将一切都当成一场梦,又未尝不可,只是她没有这么做,就是因为她贪,血浓于水,她对罗莲却没有感觉,这样的女人不配成为她们的姐妹。
“如果连白书梦都处理不了,你还是收拾一下回老家吧,对了,等会记得把贺军带走,他留在这里只有捣乱的份。”
“是。”罗莲不觉得自己像人,连一个畜生都不如,她就是这样被人践踏着尊严过日子的,或许,罗玉眉的想法,她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不过……若是知晓后,她又将是何等的痛苦呢。
罗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带走了贺军,总之,整场宴会上,连白书梦的影子也消失了。罗蔷薇这才是真正的姗姗来迟,捧着蛋糕从二楼楼梯上走了下来,嘴里一直哼着一首生日快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