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站在春满楼的大厅里,两只眼睛不停的转着,再看看自己‘精心’打扮出来的一副模样,破烂不堪的衣衫,上面甚至还有残留的鼻涕,凌乱无章的发丝,纠结成了一堆枯草‘有型’的趴在她的头顶,她好想往好看里抓抓,但又怕影响了整体效果,她伸出一只脏手在鼻子上胡乱的摸着,心里却生生的心疼自己那副人间人爱的花容月貌。
春满楼里来来去去的人从她身边经过,都是一副嫌恶的样子,有的捂住鼻子,有的还夸张的用衣袖胡乱的扇着,惹得她一阵白眼,她只是临时换上这身行头,哪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这些人也太造作了吧?说不定平日里也是些不讲卫生的人,却非要把自己当成上流社会高素质高修养的人,苏小小不禁好笑,在这妓院里有什么好装的,再装不也是个嫖客?再装不也是个妓女?
正想着,从二楼走下来一个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身穿一件紫色斜肩小棉袄,领子上一圈纯白色的珠子,趁着头上金色的发簪,显得倒很是高贵,下身一件同色长裙,长长的拉在地上,彰显着她修长的身材,苏小小再看看那张看上去还算是端庄的脸,却感觉甚是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只是忽然之间想不起来,她低下头,装出一副可怜虫的模样,身边站着的男子早已笑着扯开嗓门子迎了上去。
“凤姐好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咋还是这般漂亮呢?”
被称为凤姐的女人懒懒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一旁的苏小小,上下打量一番,又围着她转了个圈,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刚给自己打招呼的男人说道,“开个价吧。”
“呵呵,怎么,凤姐可还满意?我这个妹妹就是脏了点,其实干起活来倒挺干净的。”
凤姐却不正眼瞧他,不用听他说,她也早已看出,对面站着的女孩子,虽说一身破烂,满脸腊黄,但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只要经她手将其好好打扮收拾一番,定然会成为春满楼里又一个耀眼的花魁。
男子也似乎看出了凤姐的意图,走上前去,趴在对方耳朵边上小声说着什么,对方再次看向苏小小的眼神中便有了些许变化,没了刚才的满意,好似多了份嫌弃,苏小小不明白的瞅了眼一旁的男人,猜想到肯定是他在其耳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否则这女人的眼光也不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凤姐招来正在大厅里忙碌的一个中年女人,让其带着苏小小下去,给她安排些活干,苏小小听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服气,自己赖好也是一代警花,进了这种地方,做个花魁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竟然让她在此干粗活,她是实实的有些接受不了啊,想想自己,刚来到这里就遇到梁梓涵让她随叫随到,言听计从,好不容易去到饭店当了几天老董,还没怎么过足瘾呢,就又被打回原形,成了下人,而且还是在妓院当差,若哪****真的回到了自己的时空,可让她如何向亲朋好友们启齿自己的这些经历啊?真是太伤自尊咧。等他那个帅气的大哥从京城回来,她非要好好的告蓝月天一状,好为自己报这为奴为婢之仇。
跟着中年妇人来到春满楼的后院,被安排在一间破旧狭窄的房间里,妇人见她也没带什么包袱,还算有人情味,转身出去给她找来了件干净衣裳换上,这大冷天的,苏小小本来就穿的单薄,就算是换了件像样的衣服,但还是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你这丫头可是感冒了?”妇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苏小小可怜的点点头,然后又讨好的上前拉起妇人的手,“只因我从小身子骨就不好,所以……,还望管家你日后多照顾着些才是。”
妇人同情的点点头,只是感觉听对方这话,倒不像个平常家庭里的丫头,言语之间倒很是讲究,还很懂事,如今又换上了件干净衣衫,不难看出,此人还真是个难得的小美人,不禁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妇人走后,苏小小就整个身子瘫在床上,从进来那一刻起,她在心里已经将蓝月天骂了不下一百遍,只因她实在不愿意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现在身边别说侍候她的人了,至如今倒成了她去侍候别人,她相当不高兴的噘着嘴,有点认命的闭上眼睛,决定小睡一会儿,一切都等她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