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下意识的已经感觉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意识已有些涣散,眼皮子也沉重不已,只是,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大哥,阿虎,还有艳儿和玉莲,包括蓝月天兄妹,可是,最舍不得的应该就是此刻正紧抓着自己手的梁梓涵。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那么真切,那么实在,如今,一想到要与他分开,她就会紧张,心慌。
“快,快去把其他的太医也给本王找来,若是再治不好本王的女儿,一律拉出去斩了,”皇上是真的失去理智了,吓的一旁的太医害怕的忙跪到地上。
“皇上,不用了……,我……恐怕是……真的不……不……不行了,不要再……为难……他……,”苏小小说着,却又看向梁梓涵,眼泪也流了下来,“姓……梁的,到来……来世,我……我……”又是一股鲜血从她口中流出,那副模样,使得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很想哭。
“我们……只……只好……下……下辈子再做……做夫……夫妻……”苏小小说完,终于闭上了双眼,手也在瞬间从苏义伟和梁梓涵的手中无力的滑落。
“小小?你……”梁梓涵见她闭上双眼,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给我醒来,不许睡,听到没有,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
从门外又走来三四个太医,均是满脸紧张,不敢耽搁,忙上前为苏小小诊治。
“你们一定要救好本宫的孩子,我不许她死,不许她死,你们听到没有……”柳文秀太过激动,以至于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
蓝月如拉着哈德烈,一路小跑着进来,看到皇上,忙开口说道,“皇阿玛,小小姐姐怎么样了?”
皇上看到小女儿一脸关切的样子,不忍开口,“月如,先和烈哥哥出去好吗,你小小姐怕人多,那样她会害怕,会紧张,等她醒了,皇阿玛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皇阿互,烈哥哥说小小姐的伤很危险,有可能会伤到心脏,”蓝月如说着将手里的锦盒递上,“他说这个药丸,说不准能救到小小姐姐呢。”
皇上一听,犹如拉到救命稻草,看着哈德烈点头,走到苏小小床跟前,将太医遣退至一旁,哈德烈拿过蓝月如手中的锦盒,从里面取出一颗黑色药丸,为苏小小服下,等了好一阵子,才起身对皇上说道。
“此药应该可以暂时保她性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血止住,莫要让血液大量流失,还有就是今天晚上,不要让她发烧,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好,好好,”皇上答应着,对哈德烈一脸感激,转向梁梓涵,问道,“小小身上的血路有没有止住?”
梁梓涵点头,皇上又看向一旁的众位太医,示意他们下去,只留下一个,为苏小小包扎伤口,其他人也全让退出去,自己却要一直守在苏小小身旁。
夜半时分,皇上和梁梓涵,还有苏义伟,包括阿虎,都是一脸紧张,这一夜,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难熬。
玉莲端了盆热水过来帮忙,拿了湿毛巾为苏小小擦着额头,脖子,手脚,让她时刻保持身体清爽。
时间对守在苏小小身边的这些人们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还好,苏小小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蓝月天为皇上和好朋友端来了些糕点。
“皇阿玛,小小真的是我妹妹?”蓝月天小声的问着,虽说一直有听别人说起,但毕竟没有亲自求证。
皇上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月天,对这个妹妹可还喜欢?”
蓝月天噘噘嘴,又看着梁梓涵眨眨眼睛,“我不敢说不喜欢啊,不然,会被有些人狠狠揍我一顿的。”
皇上听了儿子的话,很是释怀,“小小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本王还记得她刚到炎永宫侍候的时候,脑子里好似装了好多东西,一会儿为本王做了冰粥,一会又为本王做了靠垫,那时候我就奇怪,她怎么会的那么多?”
“她曾经说过自己家乡的人,跟我们这里有很大不同,”梁梓涵慢慢开口,“说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也没有像我们这里,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且,女人若是嫌弃自己的男人,也可以主动将男人休掉,女人也可以出去找工作,养家,而且那里的女人,基本都是过了二十二岁,才可以允许嫁人。”
梁梓涵的话让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皇阿玛不是说,她是我妹妹?那她到底以前是在哪里生活?”蓝月天一脸不解的看着皇上。
“本……本王也不知道,你额娘不是说她一直在青州的苏家吗?”皇上说着看向一旁的苏义伟,“是不是?”
苏义伟点点头。
“那她说的这些,又是从哪里经历的?”皇上一脸不明,“她怎么这么神秘?还有她做过的那些吃的,用的,本王好似在别的地方也都没有见过,义伟呀,你敢保证,她从小就在你们家,没有离开过?”
苏义伟摇摇头。
皇上又看向梁梓涵,“她还说些什么?”
“说我们这里杀个人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官府抓到了就判一下,抓不到,也只能怪那个死了的人自己倒霉,在她们那里,好像……只要欺负人,就要被抓,像是杀人这些的,也会判的很重,那些人,好像叫什么执法人员。”
“执法人员?”几个大男人均是一脸莫名。
“等这丫头醒来,咱们得去她说的那个地方,好好待一上段时间,本王听上去,还觉得挺好,咱要把好的东西,多跟人家学学,这样,对管理好咱们的国家,还是很有帮助的。”
“皇阿玛的意思是小小的这些经历,都不在咱们国家?”蓝月天吃惊的问。
“你觉得呢?咱们国家的律法,你没有看吗?哪里有这丫头口中的这些东西?”
“会不会是她在作梦的时候梦到的呀?”苏义伟猜测着,“在青州,她就算是离开过家门,也不曾离开过青州啊,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
“糟了。”
一声惊呼,几个男人均快速起身往床边上走去。
“怎么了?”皇上一脸担心的问着玉莲,“是发烧了吗?”
玉莲紧张的点点头,“体温比刚才热了好多。”
“儿子,快去把哈德烈叫来,”皇上吩咐着,伸手抚上苏小小额头,眉头在瞬间紧紧皱起。
梁梓涵拉着苏小小的手,感觉着她手中传出的体温,也是紧张不已。
“我去叫太医,说不定退了烧就会好一些,”苏义伟说着跑出去。
没一会儿,哈德烈快不走进来,二话没说先来到苏小小跟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
“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的声音让哈德烈很是吃惊,他竟然一夜没睡,守在苏小小跟前,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床上躺着的是皇上亲生女儿。
“皇上莫急,只要继续让人为她擦拭身上,保持清爽就好,现在离天亮已没有多长时间,只要再熬过这一两个时辰,相必,她就能脱离危险。”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她忽然之间烧的厉害起来,也在一瞬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控制?”梁梓涵仍然担心,看着哈德烈犹豫的看着自己,“拜托了。”
“不好意思,将军,目前最管用,最好使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这次不同上回,毒药的话,只要拿到解药便可,这种挨了刀子的伤,本就不好治,刀口又接近心脏,所以……”
“能不能吃退烧药?”
“最好是不要,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最好再不要让她吃任何东西,包括退烧药。”
“玉莲,你继续为小小擦拭,”听了哈德烈的话,梁梓涵让玉莲继续手上的工作,又见苏义伟领了太医进来,对着他轻轻摇头。
没想到哈德烈却一把拉住太医的胳膊,“有银针吗?”
太医慌忙的点头,从工具箱里取出银针包,递到哈德烈的手中。
众人均是一脸不解,只见她挽着衣袖,拿着银针包走到苏小小床前,又从玉莲手中接过毛巾,将苏不小额头上的细汗擦去,钭她一头秀发顺到头顶,取出银针,慢慢的为她扎在头上,耳朵边,大臂处。
“希望她够坚强,能够醒来,不然,就真的连神仙都没有办法了。”
哈德列的话使得阿虎猛然想起大草原上的神医,走到梁梓涵跟前,悄声在其耳边说着。
哈德烈的耳朵可是出了名的好使,身为蒙古二王子,他这一身本事,岂是浪得虚名?
“神医对治毒,解毒比较拿手,苏小小如今是差点伤到心脏,这是很普遍的伤,所以,现在神医来了也是别无他法,现在,就看她的意志力了,”哈德列的话,让梁梓涵和阿虎瞬间的希望又破灭。
“将军,不如陪她多说说话,说不准,她会快一点醒来,只要一醒,所有危险就会全部解除。”
“好,”梁梓涵答应着,将哈德烈让到椅子上,自己走到床跟前,坐在床沿上,拉着苏小小一只手,深情的,专注的,轻声的对她诉说着自己的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