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手心红了。
“顾学武。”乔心婉伸出手指着门口的位置，声音满是愤怒：“你给我滚出去。滚。”
“乔心婉。”眉心再度拧起，顾学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在生气？”
气什么？气他吻了她？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不应该生气吗？
乔心婉冷哼一声：“我不能生气是吗？顾学武，你是不是觉得。我乔心婉很下贱？贱到非要赖在你这棵树上？”
顾学武一愣，他没有那个意思。
“告诉你。顾学武，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还真不知道，顾学武竟然有这样的思想？为了孩子，跟她复合？简直太让她意外，也太让她震惊了。
更多的，是让她无奈。无语。
顾学武啊顾学武，你真是太把我看扁了。
顾学武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乔心婉脸上的怒气。突然有点明白了：“你以为我跟你复合。是因为孩子？”
“难道不是吗？”乔心婉绝对没有想到，顾学武也会为了孩子而跟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顾学武做得出来的。
顾学武怔了一下，刚才提这个要求的时候，确实是。
就某个方面而言，他并不想伤害乔心婉。在经过了产房那一幕之后。他只觉得他也许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得到孩子。
而乔母的话，还有乔心婉在面对孩子时表现出来的绝对护卫姿势。倒是让他有些迟疑了起来。刚才看着乔心婉的睡颜，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了。
为了确定他的想法，他吻了她。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引人反感。
他确定自己不讨厌乔心婉，那么为了女儿，跟她在一起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至少，汪秀娥不会再逼他结婚。至少他有一个女儿可以对家里交代……
而现在看着乔心婉眼里的怒气，他有几分不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不是据说爱了他很多年？不是为了要跟他结婚，想尽了办法？
甚至在C市对他下药，又骗他她吃了药，结果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不就是等着这一天？让自己重新跟她结婚？
“顾学武……”乔心婉要不是手心还在痛，相信她会再甩他一个耳光。这个贱男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乔心婉。”把她的激动看在眼里，顾学武眼里的疑惑更多：“你在气什么？”
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他刚好成全她，顺便也给女儿一个家。不是很好？
她在气什么？乔心婉想尖叫了。他竟然问她在气什么？
深吸口气，乔心婉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那个十分困难。只要一想到顾学武竟然会为了孩子而跟她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顾学武。”乔心婉的双手攥成拳，她其实真的有冲动，想要狠狠的给顾学武一拳。可是她没有，她不停的喘气。
“我，乔心婉。在这里发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要嫁给一只猪。我也不会再嫁给你。你听到没有？现在，请你滚出去。”
顾学武偏着头，完全无法理解乔心婉为什么这么激动。
“乔心婉？”
他想说什么，乔心婉却拿起了手机，开始按数字：“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报警。顾学武。我说到做到。”
她已经按了一个一。接着按第二个。看到顾学武站在那里不动。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她接着要按零。
“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想你不会想着进警局解释你擅闯民居吧？”
顾学武看着乔心婉，不相信她会真的按下去。坐在那里不动。乔心婉却真的按下了那个零。
然后是免提。电话那边机械式的女声响起，乔心婉开口要说话的时候。顾学武抢过了她的手机。挂掉。对上乔心婉眼里的倔强。
她的双眸带着怒火，看起来十分有生气，恨恨的瞪着他。
“乔心婉，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用一下脑子？这样的结果对女儿来说是最好的。”
“对女儿好？”乔心婉已经话都不愿意说了。这算什么？顾学武的退而求其次吗？
那她还真是要感谢他这样的委屈自己了。简直太让她感动了。感动得无以加复啊。
“顾学武。我还真是叹服一下你的牺牲精神跟你的伟大了。真没想到啊。你为了女儿竟然可以牺牲到这样的地步？你想我说什么？”
“乔心婉？”顾学武自认自己的出发点是最好的：“你不要任性，冷静下来思考我的话。可以吗？”
“我很冷静。”乔心婉要疯了。真的觉得自己会疯掉。她真没想到顾学武会有这样的思想。如果她知道，是不是四年前，她就应该给顾学武下另一种药？得到一个孩子，这样是不是在那三年的婚姻里，她会过得幸福点？
她不愿意这样想，可是顾学武的举动却让她觉得无奈。更心酸。
“顾学武。”深吸口气，乔心婉此时真正明白了。也懂了。一直以为顾学武是不肯牺牲，不可退让的。可是她错了。
顾学武可以牺牲，可以退让。要看那个让他牺牲，让他退让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她还不够了解他。从来没有了解过。
“我很冷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我也希望你冷静一点。你知不知道婚姻的意义？你知不知道婚姻的神圣？如果你不知道，那么，请你离开。”
她义正言辞的态度，让顾学武怔住，看着乔心婉严肃的样子，又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她。
婚姻的意义？婚姻的神圣？那是什么？
不想离开的，可是却知道今天再这样对峙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深深的看了乔心婉一眼，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脚步迈至房门口，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乔心婉的脸上：“我不知道婚姻的意义，不过，我知道对一个孩子来说，最好的生活，就是父母都在身边。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乔心婉沉默，看着顾学武离开，身体一软，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好累。真的好累，每一次跟顾学武对峙，都特别累。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躺在床上，了无睡意，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沈铖的未婚，顾家父母的到访。还有顾学武。
她承认，顾学武没有来之前，她一直在期待，想他来，可是当他真的来了之后，她又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是因为他对孩子表现出来的心让她觉得他也是有爱的，也是温情的。
还是因为，她私心里希望，那个温柔的顾学武。不再只是她梦中的想像？是不是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对他还有一丝期待？
可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她不必再期待了。完全没有必要期待了。
顾学武，你狠，你真狠。你真知道要怎么打击我。而且是打击得这样深。这样重。
心口泛起阵阵的酸涩。在顾学武的心目中，她乔心婉，对他而言，就只是孩子的母亲。而不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吸引她的女人？
呃……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吻。他为什么要吻她？
因为什么？乔心婉抚着唇，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顾学武，你以前不是说我让你恶心让你作呕吗？你现在为什么要吻我？
有些纠结，有些乱了。脑子里闪过了顾学武的话。我们复合？
那些纠结跟慌乱。突然就放松下来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呢？他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跟她复婚，为了孩子吻她，想看看是不是让他难以接受？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得到答案了，乔心婉不纠结了。这辈子，她谁也不嫁，就跟女儿两个人，一起过。就够了。
C市。
天气很好，郑七妹看着刚刚换了衣服出来的汤亚男。眼里有一丝赞赏。前天把汤亚男领回家。那么晚了，把父母吓了一跳。
郑母更是吓得不行。以为她被坏人挟持了什么的。
她当初跟父母说，汤亚男出了车祸离开了。此时死去的人突然活了过来，怎么不吓人？
郑七妹只好解释，汤亚男其实没有死，被撞得失忆了，当初她也以为死了。可是他的朋友把他救回来了，只是失忆了，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让他想起来。所以只好送回她身边。
她有些庆幸。汤亚男脸上的疤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不然父母一定会吓坏的。
而汤亚男已经在她家里住了两天了。各种不习惯。今天早上，汤亚男围着条浴巾出来，她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带他去买衣服。
所以一大早，她店门也不开，拉着汤亚男直奔男装店。
现在，汤亚男刚刚把店员说的服装拿去试了。看着他比模特还好的身材。郑七妹没错过那些店员眼里的惊叹。
这个男人，可是她的呢。
又指了店里两套衣服，让店员包起来。
汤亚男拧眉，其实很不习惯。感觉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样买过衣服。
对上郑七妹一脸欢喜，想拒绝的话吞入腹中。只是看到她付钱，又有些不喜。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要工作，不然没有钱，没有饭吃。”
轩辕矅的话闪过脑海，汤亚男有所了解了。不过脸色依然难看。跟着郑七妹出了店门，接过她手上拎着的东西。神情僵硬至极：“我会还给你的。”
呃。郑七妹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汤亚男说的是什么事，摇头。她笑嫣如花：“不用了。我的就是你的。不要还了。”
“一定要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