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爸。妈。伯父，伯母。”
一一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左盼晴看着地上的碎碗片，小心的避开，走到了陈静如身边站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陈静如看她的眼光有点怪怪的。
“爷爷？”顾学文有丝疑惑的看着顾天楚几个，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顾天楚气成这样。顾志强瞪了儿子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顾天楚。
“爸。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爸，不要气了，吃饭吧。”顾志刚看着顾天楚：“这不是孩子们刚回来，盼晴可是结婚后第一次来呢。”
“是啊，爸。”汪秀娥跟着打圆场：“你老身体要紧，有事情呆会再说。”
顾天楚脸色稍霁，不过依然阴沉。
陈静如拉过了左盼晴的手，往顾天楚面前一站。
“爸，你看，你把孩子都吓到了。”
左盼晴完全不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顾天楚脸上的怒气未退，她又看了顾学文一眼，他也一脸不解。
顾学梅此时也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对上母亲抛过来的视线，她推着轮椅到顾天楚面前。
“爷爷，谁惹你了？打他一顿就是了。可不要把自己气到了。那多划不来。”
“学梅。”顾志强瞪了女儿一眼，顾学梅才不怕，拉着顾天楚的手：“爷爷。我都要饿死了。你还让不让我吃饭啊？”
“你啊。”这个孙子，顾天楚最是心疼。看着她坐在轮椅上的腿，他就什么都不说了，拉过她，示意她到自己身边。
“好，学梅饿了，先吃饭。”
“谢谢爷爷。”顾学梅笑了，将轮椅推到他旁边的位置，顾志强早把原来放着的椅子搬开。让顾学梅可以坐过去。
左盼晴这下意外了，顾学梅真厉害，一句话就让老爷子不生气了。她刚才还真被吓到了，差点说不出话来。
看来她以后要好好向顾学梅学一下，怎么哄老爷子开心才是了。
顾天楚大手一挥，看着站着的一群人：“先吃饭。有事吃完饭再说。”
他不再生气，大家松了口气，依次落座。开始吃饭。
家里的保姆开始上菜，把地上也收拾干净了。因为刚才的气氛关系，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
这个气氛有些压抑跟尴尬，左盼晴怎么也想不到，来了北都的第一顿饭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解决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认真看了一下，吃饭的时候，顾天楚看都不看顾学文，她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吃完饭，她松了口气，正要让顾学文陪自己回房间。顾天楚开口了。
“学文。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顾学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看了左盼晴一眼，拍了拍她的手：“你陪妈坐一下。”
“好。”左盼晴看向陈静如，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怪异，很快的，拉过了左盼晴的手：“盼晴，你们在C市，我就一直想着你们回来，现在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来，跟妈回房间坐一下。妈有事问你。”
“哦。”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左盼晴有些忐忑，不过还是站起了身。
一直坐着不说话的顾学梅扯开了嘴角看着陈静如：“妈，你可真偏心啊。我这么大个人回来，没听你说一声想，盼晴来了就想？啧啧。看来。我失宠了。”
“你这个孩子。”陈静如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是嘴贫。瞎说什么呢？这不是盼晴刚来？你也来，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啊？”顾学梅其实就是随口说说，她还想着回房间呢。听陈静如这样说，只好跟在她身后，三个人一起去了房间。
另一边，顾天楚跟顾学文已经一起离开，去了书房。顾志强两兄弟跟在后面。绕过两间小院，到了书房。进了门，顾天楚将外套脱下，在书房的墙上拿下了一根鞭子。走到顾学文面前站定。
“混蛋东西，给我跪下，把衣服脱了。”
“爷爷？”顾学文看到他拿鞭子时就怔了一下，不明白顾天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爸。”
“爸。”
顾志强两个叫了起来：“什么事先问清楚，说不定是误会呢？”
“误会？”顾天楚刚才人多，左盼晴又在，他不便发作，此时则完全不同了。拿着鞭子指着顾学文。
“林老都说了，还有什么误会？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你给我跪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拿起鞭子就要往顾学文身上招呼过去，顾志强愣了一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顾学文的身上挨了一下，因为刚进门，还没脱下外套，打在身上，也是啪的一声。
“爸。”顾志强在他要抽第二下时赶紧叫停：“你别打了。先问清楚。”
“是啊，先问清楚。”顾志刚也这样说。
顾学文挨了一记，并不怎么痛，抬头，脸色依然充满不解：“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顾天楚气得不行，拿鞭子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做什么了？”顾学文不知道顾天楚说的是哪一桩，今天他刚回来，被顾天楚这样一问，完全没头没绪的。
“你，你们跟他说。”顾天楚话都不愿意多说，现在就想着教训顾学文一顿。
顾志强示意哥哥先拉住父亲，他站在顾学文面前：“学文。你是个军人，你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他是个军人，顾学文点头，看着父亲脸上的凝重：“我一直知道我是一个军人。”
“你知道？那你还敢乱来？”
“乱来？”顾学文更不明白了：“我怎么乱来了？”
“你……”顾志强瞪了他一眼：“你跟林芊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分手了中骊？你都结婚了。怎么还跟她不清不楚的呢？”
“芊依？”顾学文不明白了：“我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了？”顾天楚气坏了，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扔在他身上：“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了？”
顾学文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照片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这不是轩辕矅拍的那些照片？他用这些照片害得左盼晴流产，现在竟然寄到家里来了？
轩辕矅，你真是太过份了。
“爷爷，这个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顾天楚笑了：“你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不光我这里有，你林叔那里，林老那里都有？有人把这个寄到了利剑团。幸好他们的周团长认识你林叔，不然的话，你后天也不用去团里报道了。”
顾学文愣住了，就算他知道轩辕矅很厉害，此时却也有些震惊。他回部队是刚定下的事情。利剑团是一支钢铁特种部队，调令他也是刚刚得到的。
那个轩辕矅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说明什么？他在军队里也有自己的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恐怖了。
“没话说了吧？”顾天楚气坏了：“当初林家那丫头要死要活的，你非要跟她分手。既然分了，现在就不要婆婆妈妈，你这样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爷爷。这些照片是个误会。”顾学文一阵烦燥。林芊依那天虽然知道自己是为了帮她解药，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这些照片，如果看到了，只怕也是会误会。
不。现在她误会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跟顾家交好，虽然当初他跟林芊依分手了，可毕竟是世交，此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林叔跟林婶会不肯了。
误会？
顾天楚就听不得这两个字：“你要是没结婚，今天这些照片再过一个点，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现在结婚了，是有家的人。你做这样的举动。你不仅对不起你老婆，你也对不起亲家。更对不起你林叔跟林婶。当年你那样跟林家丫头分手，他们有怨过一句吗？有多指责过你一句吗？你让林家丫头远走他乡三四年，你愧不愧？你现在还有脸做这样的事情？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虽然已经八十多了，可以他身体硬朗，吼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说完。气性还大着。要不是顾志强拦着，他的鞭子没准又抽上身了。
“爷爷……”
顾学文真是恨死那个轩辕矅了，自己一回北都就送这么大一份礼给自己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要说了。”顾天楚不想听他说：“你给我跪下，我抽你二十鞭子，抽完了，你自己去林家请罪去。”
“爷爷。”这都是哪跟哪啊？顾学文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不然这个照片，怎么会到林叔手上的？”
顾天楚愣了一下，此时突然有点明白了，看着顾学文一时沉默。
“爷爷。这次照片的事，是个意外，我跟林芊依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件事情，我不会去跟林家认错，更不会可能去请罪。我又没有错，犯不着。”
“你……”顾天楚被他堵住了话头，竟然找不到话来说：“那，那你为什么会被人拍下这种照片？你。你到底有没有乱来？”
“爷爷。”顾学文心怀坦荡，他跟林芊依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会怕这种小手段？
“我跟林芊依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在C市几年，得罪了不少的人。这个人设这么大的圈套，无非就是想要毁了我。再不济，也给我使两下绊子。让我难过。我希望你们相信我。因为，我没有做过辱没顾家家风的事，更没有做过对不起盼晴的事。”
顾天楚沉默，神情有丝凝重，看着顾学文眼里的坚定，他叹了口气，手上举着的鞭子慢慢放了下来：“这样说，盼晴也知道这些照片的事？”
“没错。”顾学文站直了身体，对上几位长辈意外的眼光：“盼晴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她相信我，而且还支持我。不然，她不可能跟着我回北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