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142600000007

第7章 三空书院(6)

“风流”是什么意思?它是最难翻译的名词之一。冯友兰在《中国哲学简史》里说:“我承认,我还没有懂得英文romanticism(浪漫主义)或romantic(罗曼蒂克)的全部含义,但是我揣摩着,这两个词与‘风流’真正是大致相当。”《列子·杨朱篇》里提到“治内”和“治外”,前者应如向秀、郭象说的“任我”,后者应如他们说的“任人”。“治内-任我”即构成魏晋风流的重要内核。《世说新语·任诞》有一则:“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访徨,咏左恩《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又载:“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容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前一则很出名,不说了;后一则在我看更有意思:王徽之要桓伊为他吹笛,桓伊也就为他吹,因为他知道王徽之能欣赏他。吹完听完以后,各自散去,什么话也不说。我们今天更熟悉的场景是,某歌唱家演唱会完事儿了,领导们赞助商们前来恭贺,互相吹捧一番,庆功宴什么再敲敲打打一晚上。他们真的能互相欣赏吗?梁文道在一次讲演里说:中国的情况已经不是“皇帝的新衣”,他们知道自己没穿衣服,也知道其他人知道他们没穿衣服。

“风流”似乎不同于艺术,后者可以独活,如施耐庵,一辈子写的东西就十来个相熟的人看;凡·高这样的干脆一辈子认认真真寂寞着,毕加索就说凡·高:“凡·高之后,我们每个人必须是自己的太阳。”是他格外宣泄了艺术家表达系统的封闭,这种封闭果然召唤出排山倒海的共鸣,后来人可以放心地做自己的艺术了(压力也更大)。风流则需要照应,尤其最好有风流的社会气候,否则两个人互相风流,极容易沦为风骚,不好自己搭框架自己往里跳;即便不风骚,适度地风流着,也很难在无人问津、无人传颂的境况下坚持下去。风流总是开始于作秀的,不像艺术,往往开始于正经百八的生活。

腰写僵了,眼皮写得掉下来。魏晋的味道,还实在相距远得很。明知一杆笔、一个人,划不去那小岛,居然也一次次地下水。而最后无非重复地摆给自己看:瞧瞧吧,远着呢。不过阮籍在《大人先生传》里有言在先:“天地解兮六合开,星辰陨兮日月颓,我腾而上将何怀?”——上下古今、神仙老虎狗都无所谓,“远”又有什么关系呢?

写于Swansea山中寓所

2012年11月14日星期三

作家和学者谁更重要?

我之所谓“作家”,是的的确确拿出一点名堂的,不是写着字、写过字、立誓要写字的都可称为作家。

至于中国有那么多衙门,衙门里住满了文官,这些文官也不停写字,而他们一般不被衙门外的人以为是作家——我保留一点意见——有些公文颇具有魔幻现实主义的风范;有些公文撩起新衣的一角,露出皇帝的半边屁股。身怀这些虚构的本领是有可能成为好作家的,而这些攀着帽翅做晾衣杆的且不被本文以“作家”待。

学者在此比较狭义,与作家相对,是研究文学的一群人。当然也有作家型学者,或学者型作家这种不新鲜的发明。前者无非是写字有了名堂后夹着皮包做了教授;后者可恶一点:正儿八经的论文做不出来,搞文艺又没耐心和禀赋,只好揉一些故事进术语的丛林,或树林里采几筐果子,投篮似的朝故事的空心处丢过去。这两类人,尤其后一类,也不在本文对“作家”和“学者”的比较之列,我对他们作为普通劳动者的一面还是尊重的。

假如:大洪水到了,诺亚方舟只剩一个位置给作家和学者,必须做出选择的话,谁上船?

如果曹雪芹活着,和一些红学家同时在《百家讲坛》开讲,未必能在收视率上取胜;鲁迅还在的话,也一样有可能说不过后来这些鲁学家。一旦曹雪芹、鲁迅正式开口,呈现出的东西未必令平常人接受,起初大家围住他们,等着高论、垂训,但老曹先生如果说:我原本的意思和高鹗的续本差不多呢;鲁迅如果说:一棵枣树,然后另一棵枣树,糊里糊涂就出来了。底下的人恐怕要站起来走开。即便不走,学者们也要组成人墙,把遗憾的真相团团围裹,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维持一套经营多年的话语的确更利国利民,多少人要的就着这套锅碗瓢盆吃饭,吃饱以前都甘愿真相在泥地里埋着,或荒野里风干。作家的完美也往往在他们没有机会做充分的自我表述;活着的聪明的作家,也不太细致地谈自己的作品;更聪明一些的就进入学校做了教授,组织别人研究自己。原本塌陷的地方总能渐渐地灌满水,而突出之处也不在乎被装在外面的瓦斯灯烤得秋毫如焦。

很奇怪的:平常人更尊敬学校里写论文的学者,因为学者是为他们的同代人服务的,即便那些论文一般人并不看、看了也并不懂。伟大的作家是为未来写作的,他的同代人自然不理解他,后来人自以为发现了他,也不可避免地弄脏了他。被彻底掩埋倒无所谓伤害,手递手地请上天鹅绒垫子,再怎么仔细也难免弹上灰尘、留下刮痕。可为了不造成更大损失,不得不任由后世子孙糙手糙脚地介入,这是伟大作家的普遍难处。区别只是:有的作家难处小一些,如鲁迅、沈从文,我们可以较无障碍地读原典,看进去多少是多少;有的难处很大,古久一些的,屈原、司马迁,做注释的人怎么说我们就得怎么读;有的难如登天,而且一直要难下去,除了他本人别人只能猜测地读,卡夫卡、乔伊斯;有的说不上难,也说不上易,不同门派有大相径庭的解读,信谁的去?孔夫子、柏拉图。有时候捧着一卷书,总感觉这些文字也在读我,读读——笑笑,依依呀呀地读,抿着嘴笑。有的就从我手里溜走了,裙角轻飏,摇在我视线里的最后一句:“对不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学者不会这样,一篇论文的目的就是固定一种读法,不让你往别处乱跑。可正是这些读法的加入,令作家的作品在面对读者时支支吾吾,原作还不如别人的阐释来的笃定。上文所指的鲁迅、曹雪芹就是这样,或可说:那些被群起解剖、蜂然解构的作家作品都是这样。已经不是喧宾夺主的问题,宾客不仅占了主人的房子票子老婆孩子,还令这种侵占充满了不需质疑的合理性。几十年下来,几千年下来,法官们老了、死了,案子就是铁案、死案。赋予侵占以夸张的合理性的首推政治,曹雪芹遭狗尾续貂,原作真容彻底不见;鲁迅被遮蔽和虚悬,一度只能示人以满口打砸抢烧的疯老头形象,都在于政治需要。学者们便在政治的桅杆下,有意无意地劝原作归降——原作喟然长叹,对涂改、侮辱、斩杀全无能力抵挡,满眼悲壮地面对后来读者,或倔强地一路拒绝,拒绝。问题在于:政治一旦撤去,伤害往往是无法恢复的,曹雪芹被割得干干净净,割下去的部分毁得荡然无存,俨然我中华王朝史上第一太监;鲁迅好得多了,但令后来的年轻人难以接近,每提起他就立马在眼前插上一幅举着标枪裸体射日的画面,反感之情首先悬于审美之不当。

学者是容易成为戕害作家的帮凶的。他们一方面靠给这些作家写读后感活着,一方面很看不起一辈子住地下室、喝廉价咖啡的这帮人;而学者的地位决定了他们天生安全:对读者他们有交代,同代的读者不会太使劲地看他们,后代读者更不屑于找他们的麻烦,有那工夫看原典还来不及;对政治他们很灵活,可以随时同政治会意一笑,混得好了做国师,混得一般替国师们捧长袍;也可以完全无牵涉政治,鼓弄下哪句话体现了什么汉语语法。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与作家们心心相印的学者,他们以世道为空门,带发修行,一面为往圣继绝学,一面在自己做人的生涯上刻出一条笔直笔直的线。其精神比作家们本人还要难得。而绝大多数学者是泥里一脚泥外一脚的,没有那么糟,也绝没有那么好,写出东西来互相竖拇指、中指,在政治的大伞下有时乘凉,有时也穿起皮袍炫耀地打几个寒战。

作家们也并不很清白,只是他们相比学者总体情况惨一些。除了在学者的不同阶段流动,所谓文化人、知识分子也往往在作家、学者的角色之间流动,形成我们一上来提到的作家型学者、学者型作家这些身份。究竟谁更无辜?只能一个一个去看。一旦想“总结”一下、“归纳归纳”,很难成太有气候的结论。

作家和学者究竟谁更重要呢?如果方舟只有一个位置给他们,如果船上已经有哲学家、作曲家、演奏家、画家等等,不如就这么开走吧。乘客们还能待得宽松一些。

写于Swansea山中寓所

2012年11月13日星期二

好美的中国字

昨天在厨房写东西,身体刚度过僵硬的状态,而茶叶已经泡得很淡。Jeff拉开门进来,“今天过得怎么样?”“不错。”“你呢?”“也挺好。”……就是那些说了没用、不说也不行的话,居然也有十多分钟,就我俩。

他终于注意到我电脑屏幕上的“异样”,伏下来使劲看着。我告诉他:“这是中国字。”“嗯,我知道——可是,它们好美。”先前送过Jeff一副书签,在背后写了一句“万事如意”之类的话,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中文,而且码得整整齐齐、还一定表达着某些内容,也许那些内容他更熟悉,但这些文字无疑是一堵墙,把他其实聪明的脑瓜完完全全挡在外面。

想起罗素批评一些柏拉图研究者,说他们把大半辈子搁在希腊文上,对柏拉图的哲学倒似是而非。只是这些学者穿过希腊文这堵墙,会有更多他们难以招架的东西;而假设Jeff一瞬间穿过中国字的隔阂,和我文章的内容亲近亲近,一定会觉得还是墙那边更好点。在敬畏知识的前提下,不断发生着的局部的无知也伴随着很真实的幸福。人们看到端坐不笑的神像,伏下来拜一拜许就够了;真得揣摩它满面木然之所指、参悟它左起第12个脑袋为什么梳一个中分、而非与其他佛像似的蓄疙疙瘩瘩的发髻,就势必要和一堵一堵的墙展开正襟危坐的对话。

在斯旺西也有这么两个年头,倒很少有机会和西人谈一谈中国。我指着一个“献”字告诉Jeff,这是简体中文,原来应该是“獻”,这么写这么写的;又敲着一个“一”说,正经银行里填表要用“壹”,它们完全一样。“太美了,实在太美了”,Jeff半张着嘴,哈喇子要掉我键盘上。——休讥之没见过世面,中国字的确秀色可餐。先前我们勉强聊各自的国家,中国唯一触动这个巴西人的就是计划生育政策。无论我抱着何等包容的心,都要为中国美食、长城长江、秦皇汉武周文孔圣的叫屈。后来我完全明白:那些大叙述不关他的事,他既有的二十多岁的人生体验根本触之不及。之所以计划生育他要拧一拧眉头,是因为我这个活的标本就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他马上以再寻常不过的推理抵达我从小到大、尤其去国离乡的孤独。

如今把中国字较郑重地介绍给他,他不仅看进去,还表现出初具规模的迷恋。我想:如果我烧一手好菜,他会迷上中国美食;如果手头有一套《上下五千年》什么的,他也会对那些死去的皇帝、将军、文人好奇。中国是太大的一棵树,我就是把脸深深埋进去也抱不过来;而当我把脸凑得足够近,又会遭遇它皱巴巴、黑黢黢的树皮,斑斑驳驳其实很难看的虫眼。当钱穆先生转向对中国本位文化的宏大叙事,奉实证主义为圭臬的胡适先生便与他分道扬镳,并深深以为:中国传统文化里面蕴含的危险因子可能会在“温情与敬意”下合法化。——钱先生的“温情与敬意”即便不是奉送给树皮和虫眼的,胡先生对他“保守趋势”、“拥护极权”的担忧也绝非多余。中国文化这个东西太容易被人动情地提起、笼统地谈论,既然笼统地谈论,势必倒向笼统地热爱。没有人可以出来给“中国文化”四个字下一段哪怕一门一派的定义,很可能在于它根本无可定义,也无需定义。

甚至那些公认的中国文化的负载者——长江长城、秦皇汉武周文孔圣,它们被一代一代的中国人拨弄着、剥离着、剥削着,早已不见应如的样子,化作各种各样的招牌、千奇百怪的陈述,信谁的?怎么个信法?——时间长了,讲给谁听?还有谁要听?满口祖宗、祖国,其实我们对过去一无所知。很沮丧的原因,传统中国是极权社会。木心先生在《带根的流浪人》一文里说:“极权主义最大的伎俩,最叵测而可测的居心是:制造无人堪作见证的历史。”中国人自己都不能做自己历史的见证者,纷纷递上头颅,请官方帮着刷洗刷洗,还怎么同西人较郑重地聊自己的中国?

同类推荐
  • 从春天出发

    从春天出发

    该书是作者的散文集,分为乡情篇、亲情篇、友情篇、山水篇、感悟篇等八辑,共一百多篇散文。
  • 财富如水

    财富如水

    《财富如水》是警世大言,给一个时代提供了一种道德方向,伦理精神,带有启示性。书里面充满一种庄严感和良知感。是我们迫切需要的一本书,充满了智慧,充满了问题,提供了很多很可靠的答案。 财富对每个人都极其重要,然而如何获取财富和如何对待财富将是一个与人的生命同等深奥和深刻的问题。《财富如水》为我们透析了这样一个人类共同关心的重大课题,因而读它有无限益处。这部书看起来不厚,但每一篇东西都充满经典。
  • 海底两万里

    海底两万里

    这部作品叙述法国生物学者阿龙纳斯在海洋深处旅行的故事。这事发生在1866年,当时海上发现了一只被断定为独角鲸的大怪物,他接受邀请参加追捕,在追捕过程中不幸落水,泅到怪物的脊背上。其实这怪物并非什么独角鲸,而是一艘构造奇妙的潜水船,潜水船是船长尼摩在大洋中的一座荒岛上秘密建造的,船身坚固,利用海洋发电。尼摩船长邀请阿龙纳斯作海底旅行。他们从太平洋出发,经过珊瑚岛、印度洋、红海、地中海,进入大西洋,看到许多罕见的海生动植物和水中的奇异景象,又经历了搁浅、土人围攻、同鲨鱼搏斗、冰山封路、章鱼袭击等许多险情。最后,当潜水船到达挪威海岸时,阿龙纳斯不辞而别,把他所知道的海底秘密颂于世。
  • 崇明岛传

    崇明岛传

    本书着重写崇明岛的历史,从而使崇明岛的特色,包括其形成的地理环境、大浪淘沙聚沙成洲的神奇、沙洲涨坍垦拓不止的垦拓精神、薪火不断的教育与文化传承,得以突出。
  • 东方奇人传

    东方奇人传

    《东方奇人传》是一部报告文学集,文中对新型的农民企业家,对于有卓越眼光的创造发明的支持者,对于有首创精神和坚韧毅力的黄河大桥的设计者,对于气功大师神秘的功法及魅力……进行了一个一个深入地探寻和挖掘。这本报告文学,还有一个明显特征,即他不像一些“社会问题报告文学”那样,较多停留于一般理性的思辨和浮泛的个体热情之上,而是努力去把握形象,刻写人物,为一个一个东方奇人塑像,将他们神奇而曲折的成长经历和动人故事活现于纸面,因而有相当的形象魅力和感人之处的。编辑推荐: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刘玉民倾情力作!塑造了东方奇人群像!打破长篇小说的局限!看作者如何用另一种文学形式深入生活!
热门推荐
  • 现代白领养生计划

    现代白领养生计划

    本书共分3篇12章,详细地讲述了现代白领如何建立良好的饮食习惯、如何保持身体健康、预防职业病以及如何培养愉快阔达的心胸等。
  • 最强剑修

    最强剑修

    前世,他是仙界第一神将。因为某个原因,堕入轮回!一次意外!他来到三国世界。一柄来自魔界的血饮剑……谜一样的神秘老头……诡异的笛声……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奇怪的回忆!当他集齐需要的十二片竹简后!他?能重返自己的世界吗?
  • 杀手狂妃:锁魂逆天

    杀手狂妃:锁魂逆天

    残忍,杀伐,决断。是她的标志。她-----二十一世纪杀手赏血,意外穿越,被亲生父亲追杀,隐居世外。有一天却成为背负国仇家恨的锁魂师一脉南宫家族唯一留存在世的血脉。背负上成为世上唯一锁魂师的命运。她说:你是人也好,是魔也罢,我只知道---我爱你..清越,妖孽,倾城倾国,他----天下第一公子。可是他的身上又背负了怎样的秘密,怎样的命运?他如此多变的性格,究竟是为何?他说:世人怕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知道---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守护你..重口味。女强。男强。大家强。
  • 神咒天下

    神咒天下

    这是一个屌丝玩家在异界生活的故事他,没有攻击力,却是许多人都恐惧的可怕存在因为得罪了他,他会让你亲身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你如果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他可以让你诞百女而无一男你如果想生个女儿,他可以让你诞百男而无一女你如果想洁身自好,他偏偏让你桃花朵朵开,艳遇无双你如果想找个老婆,他可以让你一生无桃花,没有女人缘,比和尚还要和尚
  • 冷酷王爷很霸道

    冷酷王爷很霸道

    梅花开,梅花落,一年的冬季又来临。小小的人儿尽是思念远方的故乡。时间久了,雪花落了,一年的新希望又来临了。可是盼望的人儿还未归家,这该是如何是好。道不尽的思念,说不完的伤悲。唯独只有自己知道。一生漫长,换的人凄凉。
  • 燃爱豪门:少爷,你被甩了

    燃爱豪门:少爷,你被甩了

    他挣脱不了恨,所以又有了交集。高傲如他,向来有仇必报,绝不允许别人拖欠自己一丝一毫;高傲如她,最擅长保护自己,即使痛至心碎。为了掠取,为了摆脱,直至她要再次转身,直至他说一句我输了,这场智斗才终于落下帷幕,他们的爱情游戏才终于转折下一个,没有算计的场景。--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苍穹下的裂变

    苍穹下的裂变

    苍穹之下,末世异体。当喜马拉雅山沉睡千年的异体复活,用无与伦比的史前科技杀戮人类时,世界爆发毁灭危机,问谁能抵挡!古老的玛雅预言并不是没有实现,只是我们忘记了危险……神秘的瓦纳霍斯谜语,记忆中的实验室。青春、年华、岁月……当一切都被异体杀戮笼罩时,人类谁能拔剑问天,拯救世界末世?只是,一曲高歌下,谁能吹响胜利的号角,挽救爱人的生命?从多瑙河一路前行,战火再次洗礼大地。少年、青年、壮年……当一切只为了生存下去,我们还能期许什么……杀戮、阴谋、爱情、亲情、悲情……当这一切凝聚成一段末世密码——苍穹之下时,我们的路在何方……
  • 剑封天域

    剑封天域

    大道万千,唯剑独尊!普通少年无意间得到一把上古神剑,剑内出现神秘灵魂,自称来自另一个位面!少年从此以剑为器,独尊天下!可为何我会遇到种种奇异的事,我到底是谁?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我想,那便封了这天域也罢!
  • 伤花落

    伤花落

    “文心”侦探团里的司马瑰和莫青夏等人连破各种不可能的案件,创造出了最大的奇迹!
  • 逆天魔行之英雄情

    逆天魔行之英雄情

    臣服?不,我的命运我做主,何必听从!我改天逆命,不臣服于眼前的一切。仙又如何?我成魔,逆天修行,成魔疯狂。我若逆天,天地无臣;我若成魔,天地无人!!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儿,被道真所收养,离奇结拜,神秘女孩,逆天功法?为情所困,以成魔,登决顶,破虚空,穿越现在,拯救爱人!绝世大战,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