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力反抗,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酒打醒了。”吴保法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懊悔着,“我真的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
“就这样完了?”许蕾蕾疑惑地问道。
“就这样,还能怎样?”
“不像你的风格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吴保法低头摇了摇。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似乎许蕾蕾也是有气无力,一下子坐了下来,捂着脸。
“对不起。”此时的吴保法竟然柔情万千,向许蕾蕾说了句道歉的话。
许蕾蕾抬起头,眼睛似乎红红的,强颜欢笑着说道:“该我说了。不重复的。”
吴保法点点头,端坐着,很仔细地听着,从许蕾蕾口中大概复原了当时的一些情景。
那天也不知道陆在根抽什么风了,安排了每个人一间房间。许蕾蕾和王文娟两个女人的房间在同一层,而张年生的套间是在楼上,其他几个男人唐林、陆在根、吴保法的房间在下边一层。开房的时候,许蕾蕾先安排了两个从外地‘运过来’的姑娘,张年生是喜欢丰满一点,矜持一点,大眼睛,轮廓都是很丰满的,而唐秘口味就不一样,喜欢魔鬼身材的。反正一个房间送了一个合口味的。后来许蕾蕾还去张年生的房间里边放了几颗蓝色药丸,以便不时之需。散席之后,当时大家都累了,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许蕾蕾不放心之前的安排,就在张年生房间对角的楼道口观察了一段时间。大概十几分钟后,房间里边专门伺候张年生的那个姑娘就仓皇出来了。
许蕾蕾当时就拦住了她,问她:“哎,怎么跑出来了?怎么回事?”
姑娘哆哆嗦嗦地说道:“客人要找你去。”
“那他有没有碰你?”
“没有,他自己顾着自己洗完澡后,就看了两眼后,就直接叫我出去。我本来还想想留,结果被他硬是推了出来。”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来着。”
“没有什么,他就让我出来找你过去。”
许蕾蕾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自己想着:难道张年生这个老贼看上自己了?想着想着也是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办,在那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又转而想想,在平江场子上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今天遇到这只老狐狸,总算看到新鲜的了,是龙潭,是虎穴,得闯一闯才能知道。不然老狐狸一翻脸,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不但陆在根的位子上不去,项目谈不拢,贷款下不来,送出去的几十万像水一样泼出去收不回来,也许下边人家故意给几个人搞些障碍,那在平江市面上,书记一挥手,谁敢说不呢?
这么想着,许蕾蕾确实也是豁出去了,至少先要去看看,再见机行事。如果当时要先找陆在根他们也难,他们几个个个都喝得昏天暗地的,估计也拿不出什么主意。于是许蕾蕾回到房间就稍微修饰了一下,稳定稳定情绪,一路上想着“见招拆招”的方法才过去。
敲门进去的时候,张年生穿着睡袍,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精气神比刚才要好很多,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补品,身体这么好,因为刚才喝的酒也是不少,现在却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进房间,张年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许蕾蕾脱下外套,挂在门口边,露出贴身的毛衣,和筒裙搭配着,既有职业风范,也有休闲的气质。上身丰乳凸显,下身翘臀裹在裙子里,加上纤细的蛮腰,不断撩着长发,即使是冬天不如夏天可以露背露大腿的,但这个女人还是浑身散发出性感的气息。更不用说,张年生风月场上的高手,在他眼里,早就把面前的女人扒了个精光,三围、体态、乳型以及隐秘的三角地带等等“一览无遗”。张年生贪婪地对着许蕾蕾的身体,从头到脚一扫而过。
许蕾蕾坐在单人沙发上,对着张年生说道:“很是抱歉,我们还是招待不周,小地方,也没有找到入您法眼的。”
张年生靠在另外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许蕾蕾,慢慢悠悠地从桌子上的烟盒里边抽出一支软中华,在沙发的帮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塞进烟嘴里点燃,烟丝发出“兹兹”,朝着天花板轻轻吹了几个烟圈,露出一丝让许蕾蕾汗毛直竖的微笑,说道:“我应该给你安排到市委办公室去。”
看着许蕾蕾不解的眼神,张年生接着说道:“办公室那帮人真的要好好向你学习呀。已经很不错了,对方的喜好掐准了,意外事件的处理也很及时,就是差了一点点想象力而已,呵呵。”
许蕾蕾明白了对方刚才话的含义,微微一笑,说道:“书记对我们的评价太高了,我们之所以这么用心,是因为我们如果做得不好是要丢饭碗的,您办公室的人绝对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不过他们只是打工的。”
“嗯,说得不错。”张年生微微颔首,笑着说,“改天也让他们赛赛马。”
许蕾蕾这下子倒是有点迷糊了,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伙到底葫芦里边卖的是什么药,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有点口渴,我去烧点开水。”说完,走到套间里边的吧台拿起电炉子,倒腾起来。
张年生拖着浴袍走了过来,坐在吧台旁,看了一眼酒柜,说道:“要么来点酒?”说完,拿出了一瓶XO打开,倒了一杯给许蕾蕾。
本来许蕾蕾还想推辞,刚才在酒桌上其实喝了很多酒,已经感到晕晕乎乎的,现在张年生将酒已经倒在酒杯里了,也只好轻轻端起来,说道:“张书记海量啊。”
“海量说不上,只是喜欢半醉半醒的状态。”
“嗯,清醒着,是内心痛苦,烂醉着,也是肉体痛苦,半醉半醒之间,最是自在,一切了然于心却又难得糊涂,进退之间皆有余地。境界,这就是境界,我们晚辈该学习的地方啊。”许蕾蕾喝了一口酒,口吐着莲花。
张年生赞许地拍着手,说着:“知音呀,真是知音呀。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们喝一杯。”说完,张年生将酒杯里边的剩酒一饮而尽。
许蕾蕾拿起酒瓶子凑到张年生跟前,就要往空酒杯里倒……张年生从吧台凳子上滑了下来,许蕾蕾赶紧上前扶住,手扯到张年生的睡袍。本来就是打着活扣的睡袍腰带顿时松了下来,虚掩的门面裂开了。许蕾蕾惊呆了,因为她看到了男人的雄壮。张年生身材并不高大,瘦不拉几,保养的虽然很好,但是头顶已经是“四周支援中央”的状态。不过俗话说,脱顶的男人就是男性激素分泌过多。时间好像停顿了,即使是经历过大场面,许蕾蕾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慌忙扭过头去。而她明显感觉到了张年生正一点一点凑近自己,几乎到了耳根,下身被硬物顶的稍显不适,但也不敢动一下。即使刚才早有心理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真正到了这个点上内心也紧张不已,屏住了呼吸。
张年生根本没有要遮掩什么,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按住许蕾蕾的肩头,像狗一样围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嗅着,轻轻说道:“江南多才女,可惜了,可惜了。早就听说平江电台有个才女,年轻、漂亮,后来下海,成了平江场子上左右逢源的女老板。今天有幸相识,果然‘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在酒力熏陶和赞美之词洋溢之下,许蕾蕾两颊绯红,果然更是妩媚异常。好长时间没有床笫之欢的女人,经不住开始头皮发麻,血液直往头上涌去,嘴唇、鼻尖、脸颊、下颚、耳垂、指尖等等都犹如上了发条的触点,敏感异常。挺拔的双峰在男人不断用手在尖顶回旋撩动下,更加傲人,呼之欲出。
张年生色迷迷的眼神贪婪地打量着这个女人,转而却摇了摇头,手指停在了女人的耳根,轻声说道:“可惜,只是可惜了。浑浊,我闻到了浑浊的气息,和刚才那个一样,一身浑浊的气息。呛人,呛人!”说完,张年生把酒杯重重地摔在吧台上,转身走回客厅,嘴边发出一阵叹息。
刚才还兴致盎然的许蕾蕾,此时却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不但是自己好像被捉弄了一番,而且竟然在这个男人眼里边,把自己和刚才被赶出去做皮肉生意的姑娘放在一起比较。许蕾蕾一下子趴在吧台上久久起不来,她累,在家里、学校被人捧着,工作兢兢业业,却被糟蹋,一气之下下海,虽然后来报了仇,却遇到了吴保平,一个像风一样刮过的男人,虽然留下了不菲的财富,却也给她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以至于她对一切都淡漠了,唯有物质的积累才能让她稍感安全。之后这个女人索性安心于物质目的,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放手做起了生意。而现在面对着绝对权力的拥有者,再一次使用了女人最犀利的“杀技”,但是这个老练的男人用了最轻巧的方式,在女人最脆弱的“死穴”上一点,四两拨千斤地将女人打败。被击溃了精神的肉体,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而对于客厅里边的那个人,这样的肉体根本吸引不了他。
这个打击太大了,许蕾蕾半晌都没有缓过劲来,头脑一片空白,刚才的血潮汹涌被五味杂陈所代替。但这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稳定了一下情绪以后,想着只要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胜利者,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便起身走到张年生身边,说道:“张书记对生活质量的严格要求给我们晚辈好好上了一课。”
“哦……你也不差呀,是个人才,我还以为你会抱头哭着跑出房间。”张年生这时却露出一副嘻哈的神情,仿佛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请高人指点一下。”许蕾蕾不敢再靠过去,只能蹲在沙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想象力,想象力!”张年生一个手指在空中划着圈圈,挥舞着,一边摇着头,说道,“哎呀,没有想象力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许蕾蕾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急得涨红了脸。
张年生看了一眼窗外,随口说道:“你们不是还带了个不相干的人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和价值……”
张年生这句话几乎击倒了蹲着的许蕾蕾,她一下子瘫了下去,倒在地毯上,摇着头,嘴里边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要看你的本事了。”张年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一个小时的时间,成了也就成了,不成我也就公事公办了。我先洗把脸。”
许蕾蕾还是瘫坐在地毯上,脑子里边闪过无数的画面,也想过无数的后果,唯独这个结果没有想到。不过回想一下为什么唐林一定要求带家属,即使吴保法没结婚,也要和许蕾蕾凑成一对“露水夫妻”,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最没有关注到的人。现在怎么办?通知陆在根?那不是要这个男人的命嘛?通知吴保法?更加不相干,难道霸王硬上弓?只能自己出马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冷冷的眼神,许蕾蕾自己都有点胆怯。
张年生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她,说道:“难吧,那我帮你一把,只要放一点在水里喝下去,她就听你的了。”
许蕾蕾惊恐地抬头看着张年生,感觉自己太小看他了,也惊叹着是怎样的权力和纵容使得他如此肆无忌惮和张狂。她真的不敢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小瓶子。
张年生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说道:“几个小时的药效而已,不会伤人的。时间可不多,珍惜啊。”说完走进卧室,虚掩上了门。
许蕾蕾拿着小瓶子和衣服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整理了装束,对着镜子整整看了十分钟,定了定神。终于敲开了王文娟的房门。
“娟子,没睡吧?我晚上吃的可能有点多,睡不着,索性你陪我喝点酒吧。”许蕾蕾举起随手拿的红酒,笑了笑,不管王文娟愿不愿意,一下子闪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了两个酒杯倒上。
娟子看起来洗完澡不久,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穿着丝绸的睡衣,身上凹凸有致的地方都显露出来,掩上了门,说道:“我刚看了会儿电视,正想休息呢,酒你喝吧。”
许蕾蕾暗暗地盯着张年生看上的这个女人,心中不免暗暗惊叹着,一般都是女人相轻,之前也没有仔细端详过她,只觉得五官轮廓和身材都还不错,在农村里更应该是出类拔萃的。浓密乌亮的长发披肩,圆圆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摄人心魄,连许蕾蕾这样的城市女子也不太敢正眼看,就如一朵美丽的花儿在一朵更加鲜艳、柔美的花前自惭形秽一般,再看凝脂的皮肤竟然是干着农妇的活儿,坚挺的乳房透过睡衣露出暗暗的乳头,显示出蓬勃的生机。这不是小女孩似的正当青春般刚烈的美,也不是精致女人修饰过的精巧却又单薄的美,而是浑身透出天然气息的女人蕴含着无尽遐想和想象力的柔美,男人再猛烈的力量都能包容,再浓烈的情感都能化作一摊清水。如果自己是男人,想必自己也会被吸引。
王文娟被许蕾蕾这会盯得有点不自在,从柜子里拿出披肩披上,笑着说:“这么晚了,你这对眼睛还这么有神,换做是个男人挡都挡不住。”
“哪有,有你在,我只能靠边了。新历真是个风水宝地,能出你这样的美人胚子。在根也真是有福气啊。”许蕾蕾笑着说。
王文娟依靠在沙发的边上,没有正面接话,问道:“事情顺利吧?”
许蕾蕾摆摆手,说道:“不谈这个,这个是老爷们说的话题,我要跟你学习,怎么保养的这么好的?”说完,几步跳到王文娟旁边。
“天生的,这个东西,我也没有怎么保养,如果真有什么方法就是,心情好,心态好,多睡觉。”娟子摊了摊手,回答道。
“哎,跟我说说,在根是怎么追求你的?肯定很浪漫吧?”许蕾蕾趴在王文娟的肩上,轻声说道。
“哪有,都是土包子,哪有什么浪漫的事情,反正就是这样了。”王文娟低眉颔首,幽幽地说道,一边扒开了靠在自己肩上的许蕾蕾,走到床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