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少说两句,我只问你,几位小少爷呢?”
“啊,姑娘您是担心几位少爷呢,您放心吧,几位小爷都去老夫人院子里了。”
“他们可都好?”
“几位小爷都好着呢,不过好像是二少爷手被炸伤了……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等她再唠叨,柳玉研已经转身向着柳老夫人的院子行去,脚下步子似是生了风般,没一会几个丫头都小跑了起来,走在路上柳玉研一脸的焦急,担心的不得了,不知道涵哥有没有事,就是没事可有受到惊吓?
不成,她一定得亲眼看了才好放心!
柳老夫人院子。柳四夫人已经哭的肝肠寸断,“我的儿,你这是要疼死为娘的么。”
老太太阴沉着脸,一迭声的催着去请大夫,又瞪柳四夫人,“给我闭嘴,全哥儿这不好好的么。”
“哪里好好的,您看这手,得多疼呀……”
全哥儿脸色惨白的窝在柳老夫人怀里,小脸上满是惊惶和苍白,“祖母,全哥儿不疼。”
“乖,一会就好了呀,我们全哥儿是好孩子。”
安慰全哥儿一番,让嬷嬷把他带到里屋,老太太阴鸷的目光看向一侧跪在地下的管事。
“说,烟火好好的为什么会爆炸,是不是你们看管不利?竟敢伤了小少爷,我剥了你们的皮。”
“回老夫人的话,不关奴才的事呀。奴才可是放的好好的。”
“是呀老夫人,真不是咱们没看好。”
“那是怎么回事?”
几个奴才互看一眼,各自闪了闪眼神,都垂下了头。
其中一个上头磕了个头,眼神闪烁,“是,是三少爷不小心,带倒了油灯……”
三少爷……是涵哥儿!
小花厅里暖意融融,众人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就落在一袭白狐皮大氅,在种种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异样的眸光下,小身板挺的笔直,双手微垂,唇角紧紧的抿着,黑葡萄般的大眼深处隐着委屈,倔强而清晰的看向柳老夫人,“不是我,我没有碰灯。”
柳老夫人眸光微闪,却是把目光定在地下跪着的几个小厮身上。
“你们几个亲眼看到的,是三少爷碰的?”
“回老夫人话,是的。”
“是。”
有几个异口同声的应是,有两个极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可最终还是应了个是字点了头。
柳二夫人皱了下眉,上前扶了柳老夫人,“老夫人这外头冷,您就是问事咱们也到里头去,暖和些,再让小丫头上杯热茶,而且您看这外头跪着的人,大冷的天今个儿又是大年三十,依着媳妇看,老夫人就留几个回话的,余下的人都遣散,就是想要追究责任也得过了这几天呀。”
“也好,几个管事和当值的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吧。”
“多谢主子恩典。”
多余的人磕两个头退下去。
小花厅里留下了几位哥儿和烟花房里当值的。
老太太抿了口茶犀利的眼神在几位哥儿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两侧垂手而立的几个下人身上,“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是谁带哥儿去烟花房的,那屋子不是吩咐过了,不许闲杂人等进么?”
“是,是几位哥儿觉得烟火不够放,奴才便去拿一些,没想到几个哥儿跟着进了去,说是亲自挑选一些再放。”管家抬手擦了下虚汗,心里那味道就不用说了,今晚这事过后他怕是要遭人恨了,可现在,想想之前的话,他抬头,毕恭毕敬的回话道,“回老夫人话,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走在前头,没照顾好几位哥儿,奴才正帮着几位哥儿选烟花,三少爷走在后头,拐角的时侯不小心便碰到了架子上的灯……”
“你胡说,我没有,祖母,不是我碰的。”
管家眼神微闪,垂下了头没出声。
老夫人呷了口茶缓缓的看向涵哥儿,“涵哥儿说不是你,那你说,是谁?为什么几个管事的都说看到是你碰的?”
“我……孙儿没看到。”
涵哥儿后背愈发的笔直,似松柏,似胡杨。
可柳二夫人却是瞳仁微微一悸,涵哥儿刚才看了眼义哥儿!
眉骨跳了下,柳二夫人缓缓垂了眸。
这些事她还是不掺合的好。
此刻,外院的柳大老爷等人也都听到赶了过来。
几人给老太太行了礼,柳二夫人等几位妯娌起身迎了。
依次见礼后落座,柳大老爷扫了眼厅里的情形开了口,“母亲,儿子听小厮说后头烟花炸开,全哥儿也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下人失职?”
柳四夫人看到自家老爷似是有了主心骨,一把把全哥儿推到柳四老爷跟前,“老爷您看看,咱们全哥儿的手给炸的,您没看到刚才那样子,鲜血淋淋的,妾身看着都恨不得炸的手是妾身自个儿的。”
哪个父亲不疼自家儿子?
全哥儿的手已涂了药,伤口处理好,可白布却是涌出点点殷红。
柳四老爷当时就瞪了眼,“这是哪个小厮,竟然让全哥儿受了伤,该打。”说着话柳四老爷拍了下桌子,一脸的怒意,“母亲,看守库房的小厮是哪个?还有全哥儿身边的小厮,统统该一顿板子打出去。”
“打?那你可要好好问问大伯。”柳四夫人一声冷笑,撇撇嘴翻个白眼,语气尖锐颇有几分阴阳怪气,“你要是敢出手,大伯说不得把你打出去。”
“大哥?关大哥什么事?”
柳四老爷皱了下眉,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妻子,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