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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中日两国人民心中的丰碑(2)

中野博牺牲后,山东军区的八路军指战员、反战同盟盟员、日本工农学校山东分校的学员和教职工都非常悲痛。1944年7月7日,中共山东分局、山东军区召开追悼阵亡将士大会,八路军一一五师政治部主任兼山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肖华在《我们要报仇》的讲话中,特别讲到要学习中野博的英勇事迹和坚贞气节。肖华说:日本人民反战同盟的中野博同志,当他在火线上负伤、被日军俘去后,临死前,仍不屈不挠地高呼:“打倒法西斯军阀!”这样坚贞的气节,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7月18日,反战同盟山东支部召开大会,由山东军区政治部敌工部长黄远报告了中野博英勇反战、壮烈牺牲的事迹。晚上,反战同盟盟员和日本工农学校山东分校教职工联合演出了话剧《我们在一起》,该剧再现了中野博在山东渤海地区一次战斗中抢救八路军战士的动人事迹。

解放联盟鄂豫支部支部长坂谷义次郎,1944年9月,在去湖北应城执行任务时,被日军宪兵跟踪、逮捕,押往武汉,在敌人酷刑逼供下,仍大义凛然,英勇就义。

坂谷义次郎,日本大阪人。他是鄂豫边区第一个投奔新四军的日本士兵,1941年1月正式参加新四军。他领头筹建反战同盟鄂豫支部,被选为支部长。坂谷义次郎积极发展盟员,开展反战活动。1944年3月,加入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他重视反战同盟盟员的政治学习和思想意识锻炼。从学习社会发展史人手,每周除政治学习外,还召开一次生活检讨会,检查遵守纪律情况,批评不良倾向。有一次,刚来不久的两个日军俘虏,偷偷地打死老百姓的一条狗并在山上烤着吃了,坂谷知道后严肃地批评了他们,并亲自到老百姓家登门道歉、赔款。这件事使盟员们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从而更加自觉地从事正义的反战事业。反战同盟改为解放联盟后,他继续担任解放联盟鄂豫支部支部长。

反战同盟冀中支部盟员小又长福。1941年11月,敌人对冀中区大扫荡,他因病不能随部队转移,由几名八路军战士保护他,隐蔽在村子里。敌人包围了这个村子,小又长福和八路军战士一起用手榴弹抵抗,终因力量孤单,小又落在野兽般的日军手里,被关押太原日军宪兵队内,受尽了百般拷问和折磨,但他始终坚持反战立场,同法西斯军部斗争到底,为中日两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而牺牲了。

小又长福,日本青森县人,出身贫苦,少年时未受教育,长大后当了渔夫,饱受资本家剥削。24岁时被征人伍,充当补充兵。由于他是乡下人,文化程度又低,比起其他新兵更是饱受军官的虐待和殴打之苦。他特别讨厌军队,经常喝酒赌博。在战斗中,他不服从上级命令,不打枪。1940年4月,在日军对冀中的扫荡中,被八路军俘虏。由于他脚部负伤,被送到八路军的医院,在那里得到精心治疗,医院政委很关心他,教他识了许多字。他在医院写给东忠的信中说:“我的伤虽然没有全好,可是我非常快活,八路军的干部、护士和中国老百姓对我非常亲切,自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做人的喜悦。”他出院后,回到冀中军区政治部。这时日本人增加到七名,田中实、东忠等人正在商量成立反战同盟冀中支部的事,小又长福首先表示赞成。他在医院治伤半年多时间,在八路军的教育帮助下,思想觉悟有了很大提高,他懂得了日本军部发动对华战争的侵略本质,寻找日本人民谋求解放的道路。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太行支部盟员砂原利男、佐野甚七。1945年5月中旬,在进攻襄垣河口村日军据点的战斗中,他们在距敌据点仅20米处向日军喊话。日军开枪射击,砂原利男腿部中弹,血流如注,坚持不下火线,仍冒猛烈炮火继续喊话,最后两人壮烈牺牲。6月16日,八路军太行军区在政治部礼堂举行砂原利男、佐野甚七两烈士追悼会,称颂他们的业绩和牺牲精神。

砂原利男,日本三重县人,商业学校毕业,1943年8月在平汉路侧的战斗中来到八路军。佐野甚七,日本岩手县人,1944年8月自动投诚八路军。他们两人在八路军的国际主义精神影响下,在日本人民解放联盟的教育下,进步很快,不到半年就毅然投身反战、反法西斯军部的斗争。就在他们在牺牲之前的两个星期,他们还曾向襄垣太平村日军分遣队喊话,对日军士兵宣传解放联盟的主张。

日本人民解放联盟冀鲁豫地区协议会副委员长宫川英男,1945年6月7日,在冀南峰山一带官庄地方进行对敌工作时被敌伪军包围,经英勇抵抗,在突围中光荣牺牲。

宫川英男是日本山梨县人,东京某制鞋工厂学徒出身。1941年在战斗中参加八路军,同年底加入反战同盟,1943年加入日本共产主义者同盟,1944年担任解放联盟冀鲁豫地区协议会副委员长。他一贯地积极工作,努力学习。在冀南某次战斗中,他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抢救负伤的民兵下火线,深为冀南军民及敌占区人民所尊敬。宫川英男光荣牺牲的情形大致如下:他被敌伪军包围后,突围不成,为了坚决不当日军的俘虏,毅然拔枪自杀,当时日军即将宫川的遗体运到星德车站。伪军见状,个个面红耳赤,深自惭愧。许多日本士兵也大为感动。敌长官见势不佳,偷偷地将宫川尸体埋葬在车站附近。噩耗传来,全区军民莫不悲愤填膺,峰山六区干部配合当地民兵,于6月21日夜,袭人星德车站附近,将宫川尸体抢回,沿途群众纷纷举行路祭,将宫川遗体安葬在大峰山烈士林里。冀鲁豫军区和各界人士为宫川英男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1945年7月12日,延安日本人民解放联盟总部在日本工农学校礼堂为宫川英男和砂原利男、佐野甚七三同志举行追悼会。会场上摆放了日人各团体和八路军政治部送的花圈。默哀后,由解放联盟华北协议会委员长吉田太郎报告三同志略历,宣读各团体的悼词;八路军总政治部的悼词充满了同情和安慰。最后,冈野进致词说:“在目前重大的时机中,失去了我们这几位优秀的干部是不幸的。但我们并不哀伤,因为他们已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应如何为日本人民的解放去奋斗。”又说:“能为革命牺牲自己一切的,才是真的革命家,真的英雄。我们一定要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①在华日人觉醒联盟冀鲁豫支部盟员黑田嗣彦,1942年9月22日,他作为支部的工作小组长,随同八路军第2纵队泰安支队参加劝降作战,在被敌军包围中牺牲。牺牲的情节,据觉醒联盟冀鲁豫支部支部长水野靖夫说:黑田“正在对抓到的两个日本兵进行耐心的说服工作”,“此时此地情况紧急,须要立即撤出。支队的政治指导员李同志交给他一身农民服,命令他立刻撤出。当时,如果他利用农户的坑道撤出,还是可以脱险的。可是,他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两个日本兵而自己去逃命,竟然不顾自身危险,争分夺秒苦口婆心地说服了两个犹豫不决的日本兵朝八路军的后方跑去了。可正在这时,跳过来一个日本兵,冲着他就要开枪。他声色俱厉地喊道:‘不要开枪,我是日本人!,‘你们受骗了。“把枪口对准你们的指挥官和军阀去射击!’‘我们是为了挽救日本人才战斗的……’可是,太遗憾了,枪声终于响了。”②黑田嗣彦是为抗日战争壮烈牺牲在中国土地上的。秋山良照在《悼黑田嗣彦同志之死》一文中说:“黑田同志作为一个真正的日本人,给法西斯匪徒们看看正义的日本人的榜样。剩下的一位新同志,后来为敌军所俘。法西斯匪徒们威逼这位新同志讲八路军和反战同盟的坏话,但是这位新同志深深地感受黑田同志的勇敢行为和坚守真理的精神,巍然挺立,一言不发。法西斯野兽看见自己的企图完全破产,十分慌张,立即将他处死。”他说:“黑田同志死了!他的壮烈行为,从冀鲁豫平原到冀南平原更进而到晋东南山地,鼓励着反战志士的斗争热忱,成为全华北反战志士斗争光辉的旗帜。”③

①1945年7月16日《解放日报》第2版。

②水野靖夫著、巩长金译:《反战士兵手记》,解放军出版社1985年版,第111一112页。

③秋山良照:《悼黑田嗣彦之死》,1943年6月29日《解放日报》第2版。

黑田嗣彦是觉醒联盟最早的盟员之一,1941年8月,参与筹建成立觉醒联盟冀鲁豫支部。

反战同盟冀中支部支部长田中实,在1943年日军“五一”大扫荡北岳区根据地时,同冀中军区干部教导团第四连一起行动。在豆铺里战斗中被日军俘虏。敌人用怀柔政策企图感化他,要他发表背叛反战同盟的声明,诬陷八路军枪杀俘虏,以此来欺骗日本士兵,田中实义正

词严地痛斥了日本法西斯侵略的罪行,对反战事业忠贞不屈,英勇就义。

反战同盟华北协议会山东分会盟员铃木(日本兵库县人),在反扫荡中被敌人包围,同两位中国战友将手榴弹全部打完后,与敌人展开肉搏,被俘后毫不屈服,在刑场上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日本共产党万岁!”

反战同盟冀鲁豫支部盟员醇田嗟产,1943年上半年,在随部队进行反扫荡中,被敌包围,和敌人搏战到最后,因子弹打光,又无法逃脱,壮烈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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