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太内心的满足已不是只言片语便能说尽,少年褪去青涩,仿佛在一夜间成熟起来,他温柔而深情地望着奚阳阳,眸中闪烁着男人的特有光芒。
锦帐罗被下玉体生香,缱绻旖旎。
绯太滑下右手,用轻柔且不容挣脱的力量握住奚阳阳的手,低声道:“阳阳阳,我是你的人了。”
若白眉还在外头,听到这句话准得好笑又好气,因为他明明有教过绯太这般做:云雨后,应当坚定地执起女子素手霸气地宣称“你是我的人”。
奚阳阳惊愣地看向绯太,哭笑不得。嘴唇哆嗦半晌,目光坚毅道:“我会负责的,过段日子咱们就成亲吧。”她知道几人对她的意思,正摇摆不定时发生这档事,罢了,就当是天赐良缘好了。
绯太果然有当小白受的潜质,够迷糊。
按理说,大清早发现自己被人强行OOXX后的正常反应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受新世纪教育,她认为把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很正常。问题是绯太乃古人一枚,她糊里糊涂把他珍贵的第一次弄没了,干得这叫啥事!
绯太先是一喜,而后仔细揣摩着她的神色乃至情绪,心骤然紧缩,移开目光黯然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高兴,你在心痛什么?是啊,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又不是最出色的,我夺了你的清白,占了你的人,你怎么会不心痛呢……”眼眶发热,他咬着唇别过头去。
一室沉静。绯太以为奚阳阳默认了,背着她心酸得几乎落下泪来。
奚阳阳完全傻了,这丫抢了她的台词啊!
她回过神,内疚无比道:“绯太宝贝,我是心痛你啊!”
绯太睁大双眼,眼角浮光水色点点。
“昨晚喝高了,把我潜在的兽性喝出来了,唉,你这么纯洁可爱,一想到我强制性……咳、玷污了你,我就……啥也不说了,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奚阳阳越说声音越小,羞窘得恨不得缩到床底下去。
绯太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她怎么会这么想?
奚阳阳见绯太背影僵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轻掀开被子火速整装完毕。
她站在床边,清了清嗓子,道:“我在外面等你。”
出阁,步至楼外走廊,奚阳阳惊讶地看着眼前秀丽景色。
云绕山岫,鸟鸣峦峰,参天大树蓊郁葱茏。
她无意识地抚摸楼阁木栏,思忖道:不该啊,我再怎么迷糊也不能跑这么远吧,都出草原了!
正想着,她蓦地瞪大眼睛,望着从密林中慢慢踱出的两人。
黑须白眉,黑眉白须。
“你们……”她喃喃道。
白眉与白须纵身跃上三楼,两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见二人如此神色,她不由心虚地别开头,咬着手指道:“那个,绯太被我……真是不好意思……”
她偷偷瞥了他们一眼,二白正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奚阳阳当即退后一步,搔头讪笑:“啊哈哈哈,你们放心,我会对绯太负责的!”娘诶,她与三白的关系虽不错,但再怎么也抵不得绯太与他们的关系。
要是被他们知道她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说不准他们会干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
呃,不过,为嘛他们会在这里?
奚阳阳眨了眨眼。
白眉和白须对视一眼,用腹语交流。
“她要对少主负责?我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难道她以为是她那个了少主?”
二人诡异地打量了奚阳阳一圈。
白眉拂袖,哼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阳丫头,择日完婚吧。”
奚阳阳眼角微抽,她狐疑地扫了扫二人,问道:“你们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白眉皱眉,怒瞪之,喝道:“废话!你昨夜趁着酒劲对我家少主动手动脚,要不是我们把你们两抬出来,你们不定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啥事来了!”
原来这地方是他们两找的,别说,还真不错。呔,想啥呢!奚阳阳腾地红了脸,讪讪道:“那你们怎么不阻止……”
白眉眼一横,大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想?你要闹,少主又由着你,我们有什么办法。”
奚阳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白须暗地瞧她一眼低头窃笑。
咯吱,门开了。绯太出来了。
奚阳阳见白眉望着绯太眉头皱得更紧,看样子是打算又训一顿,连忙挡在绯太面前,道:“二位爷爷,要怪就怪我一个,不关他的事。”
白眉眼中闪过十分满意,依旧微蹙眉头,哼道:“我们把少主托付给你,你若亏待了他,就算是有违门规,我白眉也绝不饶你!”
奚阳阳立正,紧紧握住绯太的手,坚定道:“您放心,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一生守护之人!”
白眉和白须这才舒心地微笑起来。
绯太脸儿羞红,小媳妇般瞄了奚阳阳一眼。
回程途中,白须在白眉耳边悄悄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呐。”
白眉挑眉:“有什么不对劲的?”
白须皱眉思索半天,恍然大悟般抚掌道:“男女倒置!”白眉与奚阳阳的对话,就好像岳父和女婿一般!
白眉愕然,细细回想,觉得确实如此。他摆了摆手道:“管他的!只要少主不吃亏就行!”
日上晴空,云飘万里风清朗。
奚阳阳一行人回归队伍之时,群人还在酣睡。
等到正午时分,众人酒醒,草草用了膳便继续赶路。迷糊间,谁也没注意到奚阳阳与绯太之间的悄然改变。